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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正立春,天气还有些寒冷。但乌墨尺身置栖凤宫中,却觉得身上一片炽热。因为张悦容给他说了一个惊天的决定——她要叫他们的孩子坐上季氏的皇位。
乌墨尺曾问张悦容的准备怎么做。她只是告诉他考虑几日,再给她答复。
不过两日功夫,张悦容已制定出一个成熟的计划。乌墨尺疑心这个计划并不是张悦容制定的,因为凭他对张悦容的认识,别说是几天了,就是几个月、一年,她也不会想出那般步步为营、没有漏洞的计划。
乌墨尺的手记里并没有写明那个计划,只是虚凰案后,兆隆死前,他在手记上记了一句:我们成功了!
乐涯看的投入,再往后翻,中间间隔几页,就到了不久前的内容。乌墨尺字里行间透露着不安,随着武常书、汪雨柔、张蕤相继出事,他总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甚至觉得自己大去之期不远矣。
难道他们三人出事,张悦容和乌墨尺、季瞻没有动什么手脚?乐涯掩卷而思。冷不丁一只大手伸过来,把她手中的手记给夺了过去。
乐涯吓了一跳,抬头看向莫疏桐,哪知莫疏桐已经沐浴完毕,头上硬硬的发茬儿还带着水汽,一身中衣半遮半掩虚挂在身上;最要命的是一双满含期待的眼睛,湿漉漉的直盯着她。乐涯看他模样,心里咯噔一声,看这样子这是要发生点儿什么啊,她的一张老脸臊得通红。
莫疏桐看她手足无措的模样,心中越发觉得好笑。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就像一只蚌,外边冷冷的、硬邦邦的,但内里却是无比的柔软和敏感。她越是紧张,他越想欺负她。他故意欺身上去,还一手抚着她的脸颊,叫她的眼睛回视他。
乐涯被他的手扳着抬头,眼睛瞟过他光滑的胸口、漂亮的锁骨、诱人的喉结,她不由自主的咕咚咽一声吞咽口水。
莫疏桐对乐涯此刻的反应很满意,他低下头去靠近她微微干裂的唇,却被乐涯没被禁锢的手推开。
“我去洗澡!”说完这话,乐涯慌张起身,丢下懵逼的莫疏桐搞不清状况。
许久,莫疏桐才回过神来。他靠着床头假寐,隔壁潺潺的水声像是无数软软的小手,在撩拨着他并不安静的心。他们并不是第一次,但他其实内心依旧紧张无比。
第一次,在东屠乐涯舍身救他,他醒来时虽然得偿所愿的抱得美人,但还是被事后乐涯的话伤的体无完肤;第二次,在庖脍楼的雅间,他已差不多摸准乐涯在感情上的蜗牛性子,开始变得主动和霸道;第三次,在冷府,趁火打劫调教她手上功夫;第四次,在余自芳的小院,她已懂得去回应他,只是囿于客场,他并不尽兴……
莫疏桐忍不住掩住自己发红的脸,几近而立之年,别人都儿女成群了,他还只能靠回想这仅有的四次经历过活,这么想着还真挺心酸。今夜,他下定决心,要把它当作洞房花烛之夜来过。
莫疏桐倚着床浮想联翩,许久,他才发现隔壁的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他忍不住内心雀跃的等待着美人出浴而来,但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出来。终于,他耐不住性子悄悄钻进隔壁去看。只见水池里,一个湿漉漉、毛茸茸的脑袋,后仰在池沿处,不知已经睡着多久了。
一个原本香-艳的夜晚,就这么被乐涯的酣梦给搅没了。等她再次醒来时,莫疏桐正起身准备去上早朝。他磨牙看看转醒的乐涯,用手捏捏她的脸颊:“再睡会儿吧!养好精神,为了防止你再洗澡睡着,我准备今夜和你一起洗,你——做好准备!”
莫疏桐走了,留下“惊吓过度”的乐涯,犹自庆幸自己帮他找了一份早出晚归的好活计。因为心里悬挂着乌墨尺的案子,她也睡不着觉,索性起身,继续看昨夜被莫疏桐收走的手记和信笺。
张悦容和乌墨尺的通信,差不多覆盖了从季瞻登上皇位,到乌墨尺遇害前的长时间空白。信笺中谈到花满楼的火灾、对乐涯的追杀、对乌木小牌儿的收回等事,但他们对于梁宇诚的下落并不知情。
乐涯把信笺丢在桌上,思考着案件的走向。乌墨尺和张悦容明显也拥有乌木小牌儿,他们应该也属于黑暗组织的成员。联系乌墨尺的手记,可以猜到张悦容对乌墨尺所说的惊天大计背后,应该就是背后的黑暗组织在支撑着。只是,他们看样子并非是这个组织的中心成员,否则也不会不知道梁宇诚、仙娘的死亡,更不会对他们眼皮子底下发生的汪雨柔、武常书、张蕤案那般后知后觉。
除此之外,已知拥有乌木小牌儿死去的这些人,他们的死亡形式也不尽相同。乌墨尺、张悦容、周炜、花媚人他们的死亡,无论是自杀或是他杀,死状至少都是一个仵作认知可以接受的;而仙娘、凌娇娇、武常书则不同,自燃、炙烤、冻死,仅靠药物居然能形成这么诡异的死状,也是够叫人惊奇的了。
乐涯的手下意识的在桌子上乱画着,突然她有一个设想:“这个组织本身是不是也分内外亲疏?那些怪异死亡的人才是黑暗组织的核心。而张悦容他们则是被他们利用的棋子,这个组织以某种利益形式操纵了张悦容他们。如果张悦容、乌墨尺是他们杀的,那么现在的一系列死亡就像是这个组织在壁虎断尾、弃车保帅——这个组织一定参与了虚凰案,不仅仅是参与,还很可能是他们一手操控了这一切。
如此,一切都能说得通了。难怪莫疏桐还没有攻打上京,季瞻就死了。乐涯后背脊梁一阵发凉:那个组织在想什么?他们为什么会给莫疏桐大开绿灯,一路推进他的称帝进程。他们这次派出了结这一切的又是不是东山祝祷时,自爆而亡的耿十安?
一系列的信息在乐涯的脑中爆炸开来,她几乎不敢想象。是不是莫疏桐也属于黑暗组织,他们才给他提供一系列的方便?西南如果不传出季瞻并非皇族血脉的事,这江山依旧是献灵帝的手中之物;黑暗组织如果不抛弃季瞻,季瞻完全有能力再撑上几年,甚至撑过他这一辈子……如果她一直以为的偶然、努力、正义统统都是有人在刻意引导或捏造的,如果唐不为从始至终都是在骗她……乐涯忍不住抱住自己的头,不能再继续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