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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为了这事儿，你们是不是都想不起我？”余自芳幽怨的看着莫疏桐和乐涯他们俩。本来听说莫疏桐叫他出来吃饭，他还很高兴，哪知刚看了菜色、抓起筷子，莫疏桐就告诉他要增加武常书的调查。
“怎么会？”乐涯赶紧给他添菜，看余自芳怨气稍减，她才又补充道：“汪雨柔的人际信息，我们也等着听你说呢！”
余自芳才进嘴的菜瞬间变了味道。好在乐涯虽那么说，但添菜热情不减，满桌子的菜色又比他平日吃的丰盛，他这才决定不和他们计较。
“汪雨柔是什么时候搬到犄角胡同的？”看余自芳吃了一阵，需要一个歇息时间，莫疏桐提出一个问题。
“她没搬过呀，出宫之后，她一直都待在犄角胡同里啊！”余自芳觉得莫疏桐的问题莫名其妙，他不知道银匠老者说汪雨柔说要搬离的话。
没离开过？难道银匠老者在撒谎？或者收洗衣服的人在撒谎？莫疏桐和乐涯对视一眼。
“收衣服的大婶可曾觉得汪雨柔一直以来有什么变化？”
“唔，这个还真有！她们说刚开始搬到犄角胡同时，汪雨柔都是惯用右手的，但没过多久，她就开始用起了左手。刚开始她们并没发觉，只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后来想才明白是因为她换用了左手。”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出宫不到一年的时间吧！”
听了余自芳的话，乐涯若有所思：搬到犄角胡同不到一年的时间，汪雨柔就有这样的变化。那是不是说，那个时候的汪雨柔已不再是真的汪雨柔了？乐涯想起老银匠说汪雨柔要离开时，她已怀孕，那她的孩子呢，有没有生下来？汪雨柔的尸体又在哪里？
“或许咱们还得再去一趟汪雨柔的小院儿……”乐涯看着莫疏桐说：“说不定真的汪雨柔还在那里。”
“什么真的？假的？”余自芳听乐涯和莫疏桐说得神神秘秘、扑朔迷离，他好奇、八卦之心瞬间燃起。
“想知道啊？”莫疏桐看余自芳已吃的差不多了，狡黠一笑：“不如喝喝茶歇息一下，待到晚上，咱们一起去确认啊！”
“好！”余自芳连连点头，在满足好奇心上，他从来不遗余力。夜晚降临后，余自芳后悔了，他怪自己太傻，轻信了莫疏桐的话：想知道八卦，叫底下那群小崽子们去打听套问就行啦，何苦等到现在----为他们作粗使帮工！
一弯细细的蛾眉月挂在天上，借着它微弱的光，依稀可以看到小院的布局。乐涯和莫疏桐都不说话，只四处打量着可能藏尸的所在，最后他们把目光都聚焦在院子里露土的小花池处。
“过来一起挖呀！”莫疏桐看余自芳没有动弹的自觉，低声催促他。
“你俩搞笑是不是？这么一方土地，怎么埋的下人？”余自芳不想做无用功。
“啰嗦什么？平躺放不下，竖着放不还绰绰有余吗？”乐涯夺过铁锹准备自己动手。余自芳那敢叫她干这体力劳动，乖乖抢过铁锹挖了起来。
“小心些，差不多到地方了别磕碰到骨头。”两尺的土挖出来后，乐涯忍不住叮嘱。
“哪有那么神乎？不就是具尸体？要是挖不着也就算了，挖着磕碰一下她又不知道疼……”余自芳心里暗自腹诽着，一铁锹下去，他听到咯噔一声，那声音钝钝的，叫他浑身起来一层鸡皮疙瘩。
乐涯补他一脚。又等了半个时辰，整具尸体才启出来。
为防夜长梦多，他们把尸体放在候在外边的马车上，随余自芳一同去了他租的小院儿。
马车轱辘轱辘的行进着，余自芳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验完尸体以后，你们会把它带走的对吧？”他可不想每日和一具骷髅朝夕相对。
“你那么多属下在呢，要是不想叫埋在你院子里，就叫他们把它带到西郊的乱葬岗给埋了。”莫疏桐说得云淡风轻。
“他们不是每天都来的！”那就意味着他至少要和它共处一日？想想都肝肠寸断啊！
一路颠簸到了余自芳的院子，乐涯迫不及待叫莫疏桐他俩把尸体抬到书房，铺到桌上。余自芳看着已经白骨化的尸体摊在桌上，带出的湿土掉到桌子上，不由再次一阵心痛，索性把扭头到一边，再不朝乐涯那边儿看上一眼。
汝之蜜糖，彼之砒霜；反之依然。余自芳不耐烦看的尸骨在乐涯眼中却如同珍宝一般。借着微弱的灯光，她的目光有如实质的手抚过尸身。
一番简单的清理之后，整个骨架变的干干净净。纤细的指节、光滑的骨质、柔和的面部，都彰显出尸身的女性性别。再看骨架的盆骨，盆骨张开，骨线明显粗大，是有生育史的。
“死者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就是汪雨柔。”乐涯抬头对莫疏桐说出自己的判断：“死前有生育史。”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这个是汪雨柔的话，那个刚死不久的又是谁？什么孩子？”余自芳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天性，终于还是把一肚子的疑惑问出。
莫疏桐看他今夜被折腾的很惨，终于把目前知道的案情告诉给他。之前很多时候，案情都是对余自芳隐瞒的，不是怕他胡说，而是担心他有了案情的认知和先入为主的判断，会自觉屏蔽一些信息，这对他收集各种消息的本职工作不利；这次莫疏桐倾囊相告，自然也是多方面权衡之后的决定。
“哎呀，他们的孩子活着没还真是叫人吊心。”果然，余自芳的好奇心又被高高吊起。“还有那个武常书到底知不知道汪雨柔的死亡？他在这个案子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余自芳不停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各种问题在他脑子里翻腾，叫他心里止不住的痒痒。
“你的这些问题，大多能在武常书那儿获得解答。所以叫你打探他的消息，你还有什么怨言吗？”莫疏桐看够了他抓心挠肺的模样，这才开口问他。
乐涯听到此处，不由乐了。原来莫疏桐在这儿等着余自芳呢！这下好了，为了他自己的那点儿好奇，他也会自觉主动的去接近武常书的。而他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几天后余自芳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