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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想来就是银锁的主人?”老者声音有些激动,不过简单的一眼扫过,他就知道这锁是出自自己的手艺。
“正是。”莫疏桐看老者精神矍铄,眼有慧光,担心言多有失,回答得极其简略。
“令慈最近身体可好?”
“家母已经去世了。我从小被养在别人家里,这锁一直随身带着。此次奔丧心中有感,故陪内子一同前来,只为给未来孩子一个差不多的银锁。”莫疏桐字字说的缓慢而悲痛。
“竟然是这样?她已撒手人寰!”老者没想到会是这样,但想对面男子神色,也只有这一种可能解释。他有些哀痛和遗憾:“可惜啦,可惜啦……”
莫疏桐和乐涯坐在一旁并不说话,因为他们知道,不需追问,老者自会和他们说出更多的内幕。
“丽夫人是个心思极巧的人。当年她一人浆洗衣服、刺绣为活,日子过得极简单。我们家店那时才开不久,没有什么生意,她帮我们父女浆洗衣服从不收钱。因为她极少出门,我还叫女儿专门前去拜访感谢。”老者的目光飘散极远,开始回忆那个清苦的年代。
“丽夫人虽然看着冷漠寡言,但极热忱。慢慢我们两家走动起来,她偶尔还会还会帮我们出主意,设计一些新巧的银饰,我们店的名字也是她帮忙起的。因为她一个女人过活深居简出的,和她出面接触的多是我女儿。但一日,她突然来了我们店里,说她要离开了,她想叫我帮她打个银锁,给她未来的孩子。那时我们才知道她怀孕的事。”
老者的目光又挪到银锁上边:“这银锁是依据她的想法打造的,去除了这圈小铃铛后,这个锁定是可以从外边打开的。可能,这里边放着什么她想和你说的什么话吧,你若想看,我现在就能帮你打开。”
莫疏桐略一思考,就点头同意了。
老者摘除银锁上的一个个铃铛,又用取下银流苏和底下的一个弯月状的银片。用银片插到锁的侧面黑线上,稍稍用力一捏,咔哒,银锁变成了两半。里边原本团的紧紧的一块轻帛瞬间张开,隐约可见黑色蝇头小字写的密密麻麻。
莫疏桐没有急着展开布帛去看里边的内容,而是小心把它收了起来,贴心放在胸口以示珍重----他怎么敢现在打开,当着这两人的面表现出看信的悲喜交加,实在是有些难为自己。
最终,他们没有麻烦老者再重新打造一个类似的银锁,而是从已有的银锁里选了一个精巧别致的,之后才向店家告别。
一晌辛苦没有白费,出了巧夺天工的门,莫疏桐和乐涯进了一家酒楼,找了一间雅间安顿下来,这才开始看布帛的内容。
“我的孩子,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娘可能已经不再了。你不用难过,因为娘知道的一些事情,注定娘活不到看见你长大成婚了。当年娘把你送出去,实在逼不得已,是怕连累了你。娘没有什么大的心愿,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长大。你爹是前御林军统领武常书,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拿着这封信去见他,他一定会帮你的。记得永远不要涉足朝堂,记得行事要低调妥当。这世上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平淡的度过一生。不要去打探我的旧事,切记、切记。”
乐涯蹙眉读完整封信,不觉有些疑惑:“她丈夫是武常书?那她那本诗集里怎么那么多描写荷叶的诗句?”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听说这位武统领字青荷,所以是他应该没错的!”御林军统领和一皇后侍婢私通,这宫中之事也够乱的。莫疏桐给乐涯解释完,摩挲着下巴不禁思考:“这银锁不是汪雨柔送给她寄养别家的儿子了吗?怎么又收回来了?汪雨柔的头又是谁置换的?这个假的汪雨柔待在犄角胡同里又在等待什么?谁杀了真的汪雨柔,谁又杀了假的汪雨柔?两者之间有没有关联?”
“咱们要去武统领家吗?”乐涯咬着筷子,有些犯愁。骗一个不相关的人容易,但要冒充人家儿子去骗一个父亲,乐涯对莫疏桐的演技还是有些担心的。一个御林军统领,长年游走于深宫里的阴谋、阳谋之间,怎么会分辨不出是否是自己的亲生骨血。
“咱们就不去了,这种消息打探的活计,有人比我们擅长得多。”
忙着听暗影汇报汪雨柔/阿丽周围人际关系的余自芳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毫不在意,开始汇总手下上报的信息。
这边乐涯和莫疏桐吃了饭,又开始重新修正案件调查的方向。他们把注意力转移到武常书身上同时,一个人也开始加大对他关注,这个人不是张绍棠,而是张绍棠的姑母张悦容。
却说张绍棠那日意识到自己可能被骗,赶出阿丽的小院去追莫疏桐和乐涯,却没有追到。他只能从新回到院内,找了几件有特色缝补或刺绣的衣服,又再次带到宫里。
几番打探确认后,张绍棠终于知道了阿丽的真名----汪雨柔,更叫张绍棠惊讶的是:她居然是张悦容曾经的侍婢。
张绍棠斟酌再三,决定不和姑母提起此事,而是选择绕过她间接打探汪雨柔的消息。原因么,一则之前许多黑暗、龌龊之事都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张绍棠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发自内心的不愿和她有更多接触;二则么,张绍棠也担心这件事她又牵涉其中,她再从中作梗。
张绍棠的考量是一回事,但现实是另一回事。在这深宫之内,他精明强势的姑母就像一个成了精的蜘蛛,她四处吐丝、结网,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就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绍棠在打探汪雨柔?”张悦容听到这个消息蹙紧眉头,还是出事了吗?她不耐的用手指敲击着椅背,虽然不情愿但记忆又回到了多年以前。
“放了你们?”年轻的张悦容看着跪在地上的武常书还有汪雨柔,嘴角的笑无比森冷:“你凭什么和本宫谈条件?”
“当初是皇后承诺,如果我做了那件事,您就放我们两人出宫的!难道您要反悔?”武常书毫不顾忌的怒目盯着张悦容。
“本宫是这么说过,但没保证出宫之人是死是活!”张悦容狡黠一笑:“所以,本宫又哪里违背了诺言?”
“求皇后娘娘给属下一个单独说话的机会!”武常书极力争取。
“单独说话?你当本宫傻么?如果你突然造反逼宫呢?”张悦容压根不信他的说辞。
武常书无奈,只好把一个随身之物用布包裹好呈给张悦容。
最终,武常书带着汪雨柔出宫了。但张悦容没想到时隔这么久,麻烦还是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