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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京城所有百姓的翘首以待中,五月初五到了,这天,百官都没有上朝,而是随着皇帝去渭水祭拜龙脉。
巳时一到,就开始赛龙舟的比赛。
这天刑部几乎全员放假,只除了几个留守人员。
刘曦和树仔早早地起来了,打了一套拳后,跟家人用过早餐,便一起去渭水河看龙舟竟渡。
今天一早,出城的要道就非常拥挤,魏澈早料到这个情况,便一早就派了马车过来接刘曦一家人,让他们坐着候爷府的马车一起出城,这样能快些,不用堵在城中浪费时间。
知道刘家刚来京城,以刘沐承的职位也不可能上到观景台,便将自家备用的凉棚给刘沐承一家人使用。
袁氏知道后,非常高兴,连连夸魏澈体贴。
刘曦和树仔依旧是骑马,不过这次多了黑鬼和陈九,他们也和刘曦一起去。
刘曦一行人跟魏候爷汇合后,便一起出城。
这时元靖公主和叶开以及陆子枫一行人就在魏家的马车后面,看着魏候爷夫人钱氏热情地和刘家人打招呼。
叶开道:“这刘家和魏候爷一家倒真是亲近。”
“还不是刘沐承拍马屁得来的。”看着外面刘沐承弯腰向魏家人行礼,陆子枫不屑地说道。
叶开取笑道:“你现在是不是只要看到魏家和刘家的人都觉得不顺眼啊。”
“哦对了,元仲今年是不是随皇上去祭祀了。”叶开问元靖公主。
而元靖公主却没有回他,低头想着什么,然后抬头道“难道那个刘西......”
还没说完就止了话头。
元靖公主刚刚看魏家的人和刘曦他们在一起时,就觉得眼熟,然后又是在刚好这么远的距离看到树仔。
上次在德闲居的时候,树仔一直低头吃饭,元靖公主没怎么注意到他。
但是今天他又和刘曦骑马走在一起,元靖公主就觉得脑子里闪过什么,好像快要想起是在哪里见过这个捕快了,可是就是没想起来,直到刚刚叶开问起五皇子元仲,元靖公主才想起来。
对,我在五哥府门口见过他们,他那时也是穿的衣服也是红加黑,只是头发是女子打扮,所以一直没想起来。
元靖公主差一点脱口而出,看了陆子枫一眼,又把话吞回去了。
如果这个刘西真的是个姑娘的话,那就好玩了,要找个机会确认一下。
元靖一边想着一边笑了,笑的马车里的两个人都直盯着她,“呃,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上次说你说这个刘西和魏澈断袖的事。”
如果刘西真的是女子,哪里是断袖,明明是郎才女貌,也难怪魏澈会看上了,刘西男装都长得这么俊俏,换上女装,好好打扮一下肯定更惊艳。
刚到渭水河岸,就能感觉百姓的热情,河岸两边早已经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的十分热闹。
人人脸色都洋溢着兴奋的笑容,有些老人从家里搬出板凳,在河边占个好位置,一边等一边和旁边的人聊的起劲。
姑娘们和小伙子,如同参加一次盛会,都换上新衣盛装出席,三五好友凑在一起,探讨着这次比赛谁会是赢家。
小孩子们更是兴奋,在人群中跑来跑去,惹的家长在一旁边追边骂。
有一些调皮的男孩甚至爬到河边的高树上,那是个好位置,能居高临下地往河中眺望。
热闹的气氛也感染了众人,刘曦说道:“一会我们也爬树上去。”
魏池和树仔连声叫好,袁氏笑着瞪了刘曦一眼。
到了城外渭水河边魏家的凉棚,钱氏直接去了迎凤楼,她是定国候夫人,自是要跟着太后一起坐的。
迎凤楼是以水榭的建筑风格建在水中的,一共两层,一楼和二楼都有高台可以观看比赛,太后和一众夫人都已经在二楼的高台了。
魏澈将刘家人安顿好,就去检查观景台以及迎凤楼的安全防卫问题。
每次赛龙舟都是京城的盛事,几乎全城出动,每次巡防营都必须出动上千人来维护治安。
而皇上和太后的安全则由禁军负责,巡防营只负责外围。
因为京城四周有八条河流环绕,很多河道都是重要的运输通道,例如举行比赛的渭水河,就是主要的运输河道。
所以京城的百姓中,很多人都熟识水性,巡防营的士兵训练科目中也这一项,今天魏澈还特意挑出一队一百人的队伍,守在岸边,这一百人水性非常好,就是预防有人突然掉水的。
五月的天,还是有些炎热,但并不影响百姓们高昂的热情。
还未开赛前,渭水河边的城道上,就搭了个台子,上面写的各支队伍的赔率。
一共十二家龙舟队,里面风头最劲的恐怕就是皇上派出的巡防营这个队了,赔率居然只有一点一,而国子监的赔率已经高达了五点五。
刘曦拿了二十文钱押给了国子监。
魏池不肯跟着钱氏,一直跟着刘曦一行人,看到刘曦此举,道:“国子监不可能赢的,你是浪费钱。”
刘曦笑着回道:“这么盛大,不赌一下太可惜了,可是压巡防营的话,赢了二十文也才得两文,跟没赢一样。既然这样还不如押个赔率高的,也许有意外呢,反正就是凑个热闹。”
正说着,皇帝带着百官完成祭祀了,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刘曦他们赶紧回到凉棚,然后就看到刘彧手里多出了一个香囊,上面绣着刘彧最喜欢的兰花。
刘曦看着那香囊,哼哼两声:“林念之我还不了解,肯定不是自己绣的。”
刘彧笑着回道:“话说端午要送亲人朋友香囊,我也还没收到你送的呢!”
刘曦摸摸鼻子,“刑部那么忙,我哪像林小姐那么空闲,去做这些女子物件,母亲不是给我们一人发了一个嘛,加这上这个你都有两个了,你要那么多香囊做甚。”
说完又贼嘻嘻地看着刘彧手上的香囊:“刚刚都没有反驳我的话,这香囊里是不是还有其他玄机。”
魏池也把头伸过来,“我猜是一首诗。”
刘彧一愣,香囊里面确实有一首诗,她刚刚已经看到了。
只是没想到魏池竟能猜到:“小小年纪,怎么什么都知道。”
魏池压低声音说道:“以前有个丫鬟给哥哥送过,我拿出来看了,就是一张纸,那时候我还不识字,依稀记得我娘说什么红袖添香的。”
刘彧咳嗽一声,道:“比赛要开始了。”
这魏府这种事情怎么都不避着小孩子啊。
而魏池也立即止了话头,和树仔,刘曦走到最外面,还是看热闹要紧。
河面上已经停了十二只雕刻精美的龙船整装待发,只待鸣锣开战。
每条龙船上有二十名划手,一名鼓手,一名舵手,一共二十二人。
舵手在船头拿彩旗做指挥,鼓手按节奏擂鼓鼓舞士气,二十名划手则按鼓点用力划行。
为了迎合节日的气氛,每个成员穿的衣服都是一样的,专门订做的,颜色都会比平常的衣服鲜艳一些。所以一眼看过去就像十二条彩带。
河边的观众敲锣打鼓,热情高涨。
刘曦也买了几个手鼓,分给其他人一会加油用,比赛还未开始,刘曦和树仔,魏池就一顿打鼓,引得别人侧目。
这一带都是官员家属的观看区,所以并不拥挤。看着其他官员家属看过来,刘曦他们依旧是兴致高昂,旁边的百姓还有敲锣的呢!我们这已经是小儿科了。
而魏池觉得留在这边简直太明智了,要是跟母亲过去,又是喝茶吃东西,肯定不能像现在这么闹。
刘曦故意逗他:“我们这里这么闹腾,要不要把你送到你娘那边去?”
魏池立即拒绝“不用了!不用了!你看那里也挺多人的,很挤了,我还是在这就好了。”
观景台上开始传来鼓声,所有人都兴奋地喊着,准备了,准备了。
刘曦三人就站最边边看着那龙舟,而袁氏则和其他人站在后面,看着这三人的兴头,袁氏觉得,他们是真的巴不得站到水里去。
十二只龙船,已整齐划一,号声响起,十二只龙船如离弦之箭,在宽敞的河面中快速划行。
刘曦和魏池,树仔此时,一手拿鼓一手拿棒槌,一边敲一边着加油,身体还情不自禁的随着龙舟前进方向移动。
而一旁的百姓敲锣打鼓打鞭炮,怎么热闹怎么来,加油呐喊声此起彼伏。
而河面上的龙舟队,听着鼓点,划手们奋勇挥桨,动作整齐划一,落下的汗水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发亮,龙舟队争先恐后,你追我赶,溅起一阵阵银亮的水花。
比赛正进行地如火如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十二只龙船上。
突然砰的一声响,刘曦听到东西倒塌的声音,因官员家属这一片凉棚是离迎凤楼最近的。
刘曦一转头,就看到迎凤楼上太后所在的高台竟突然倒了,水中那几根柱子拦腰而断。
变故发生在一刹那,高台上的太后,所有夫人闺秀都掉到了水里,有些百姓忙着看比赛根本没有发现。
魏池喊着“我娘在上面。”说完就往那边冲。
此时禁军和巡防营的人已经跳下水救人了,刘曦让刘彧照顾好魏池,自己向那边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