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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爷好像看不下去了，说：“秀英，你胡说什么呢？”

　　有许爷打圆场我稍微放松了点，因为我知道许爷多少有点惦记秀英，至少不能允许秀英这么胡说八道的。

　　但秀英却说：“我没胡说。我就是喜欢上青鸾了。”

　　我要是在喝水肯定得一口喷出来，平时他说话总是唠唠叨叨没重点，说这事儿怎么反而这么痛快？

　　见我不给反应，许爷继续说：“秀英，之前你都怎么说的你还记不记得了？再说人家郭爷可是个有男朋友的人。”

　　“我之前说什么了？”秀哥笑道，“我那时候说的、想的都算不上什么。这件事是我今天遭了两次大劫才想明白的。”

　　“你丫明白什么了？”许爷十分想阻拦秀哥，“你是个鬼魂，就算你喜欢青鸾，你能怎么样？你要一直缠着她到她死吗？你问问她愿不愿意？”

　　“我没有想一直缠着青鸾。”秀哥突然站住了脚，“我只是觉得这话不说出来我憋得慌，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开人世。”

　　我和许爷也站住了，我打量着秀哥，说：“秀哥，你骗我的吧？”

　　“我没骗你，青鸾，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秀哥说得很认真，“大概是从你第一次骂我开始，就是因为四儿你骂我的那次，你几句话就把我多年的困惑点通了，我真的很感激你。我是有事情骗了你，我死了这么多年你不是唯一一个能感知我的人，但你的确是唯一一个肯帮我的人，你是个善良的姑娘。”

　　“秀英，你话太多了。”许爷想要打断他。

　　但秀哥话匣子好像就这样拉开了：“我知道你身手利落，说话办事都不饶人，白天你都是以一个女汉子的形象示人；但我也亲眼看到你把扎起来的头发散下来，你乖得像只小猫一样，眯着眼睛说你想要个哥哥来保护你。”

　　“我跟着你去约会，看见你和那个老王卿卿我我，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我当时就觉得，如果我能做你男朋友，我一定会比他做得好。我拼着魂飞魄散的危险救你一命，我一点都不后悔。上次在晴云的幻境里，我看到的不是四儿，而是你。那个你轻轻抱着我，在我耳边说：‘秀哥，我们就这样，好不好？’如果不是晴云噬咬我的魂魄，我可能就真的不会再醒过来。”

　　“你别说了。”我听着他的话心里也有些异样，忍不住开口叫停。

　　他却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最近我情绪的低落，都是因为我心里总想着，如果我没遇上你，你一定还过着正常的生活，不用担心鬼魂缠身，不用来这里出生入死。尤其是晚上听见你那个学长，说你今晚可能会送命，我，我只剩下自责了。”

　　“所以你就要变成怨魂？”许爷好像也听进去了，如此问道。

　　“是。”秀哥继续说，“刚才听见有人喊我‘秀哥’，我第一个念头竟然就是你。我走过去之后就好像中了邪一样没有知觉。等我回过神来，眼前出现的还是你。知道是你救了我的时候我很开心，但随即看到你身后有鬼魂要对你不利，我也管不了许多就……”

　　“看到你真的被吓到了，我没办法像许爷那样告诉你要坚强，我只想说我要保护你，只要我还在我就不能让别的什么伤害你。”

　　“可我还是觉得你在骗我。”我提出我的疑问，“如果情爱令你产生执念，你身上为什么还没有出现，之前出现过的白衣服？”

　　“原来你知道！”秀哥面露惊讶，“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白衣的是痴魂。”

　　“真当我是傻子吗？”我失笑，“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魂魄每次出现白衣服的时候，很显然你都是动了情。但你现在却十分清醒。你根本就没爱上我，最多算是对一个人产生的最初的那点儿好感，专家分析过这种好感要超出三个月才是有效情感。”

　　“专家分析的是人，他们不研究鬼的。”秀哥说，“我在人间飘荡这么多年，见过那么多人，我怎么就偏偏会对你产生这种好感？如果你说我身上出现了白衣就是对你有真情，那我的白衣可是出现过许多次了。现在我能清醒地表达我的情感，而没有使它成为让我贪恋人世的执念，正是因为我对你已经不是一时的执念。我已经想通了，我知道一时的执念没有任何意义，我应该把这种情感和对来世的期望合而为一。”

　　秀哥这话的意思，怎么好像跟我劝跳楼那同学投胎时说的话是一个意思？

　　秀哥继续说：“现在我要做的，只是把它全部说出来，好让你知道。”

　　我说：“现时现地，我是人，你是鬼，我们既没过程也没结果，你说出来干什么？”

　　秀哥紧盯着我的眼睛，说得十分认真：“如果你也喜欢我，我们可以有结果。你喜欢我吗？”

　　他的眼睛实在太好看了，我下意识地躲闪着。

　　“青鸾，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