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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满绿沉默了一会,这才自己笑了笑,道,“不该说这个的,是我不好。”
张泽宇没有回话,两人就这样,又沉默了一会。没多久,林满绿就发现张泽宇一根暖暖的手指,不知道在自己手心里画着什么。
低头看过去,顺着张泽宇手指画出的形状念出来,发现原来是三个字。
我,爱,你。
林满绿瞬间满脸通红,半晌,才僵硬着脖子扭头看向月色下,嘴角含笑的张泽宇。
起夜的虎老妈,看到林满绿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担心她会冻着,就走到窗边,想帮她把窗户关上,下意识地往房内看了一眼,就见林满绿的床上,两个小孩,头靠着头,靠在床头睡着了。
虎老妈摇了摇头,轻手轻脚地将窗户掩上,用一根木棍固定住,防止山风吹动扇页惊扰两个孩子的睡梦。
然后,又似叹非叹地叹了口气,裹了裹身上的外衣,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第二天,桃谷居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林满绿从睡梦中醒来,听到屋外噼里啪啦的声音,怔了好久。
看来那人是不知道通过什么消息,知道自己回来了,特意给桃谷下了场雨告诉自己。
林满绿慢慢地坐直身子,心道,不知道过生日的时候,那人会不会来。
张泽宇还挨着枕头,睡得很沉。林满绿扭脸看到张泽宇的碎发有些散碎地耷下来,心头涌起一股微妙的感觉,伸手,将张泽宇的头发,往上拨了拨。
“哞~”屋外,传来大牛的声音,似乎很是开心。
“大牛,你别跑啊!我给你弄了很多新鲜的绿草,来啊,给你吃!”二虎的喊声。
“二虎,你别嚷嚷了,吵着绿姐睡觉了,看老娘怎么揍你!”后面是大虎更大的声音。
林满绿坐在床上失笑,就感觉身旁的张泽宇动了动,赶紧低头看去,却见他只是轻微地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了。
林满绿皱了皱眉——宇宇最近似乎总是贪睡,难道是哪里受伤了么?
“小崽子们!都给我小点声!”虎老妈压低的声音,也在屋外响起,“大虎,去院子里摸几个鸡蛋来,煎饼子吃。二虎,带大牛出去溜达,别在院子里闹腾。”
“老娘,在下雨唉!”二虎不满的声音。
“啧!臭小子!你还怕雨么!”虎老妈吼了一声,不过立刻又反应过来,压低了声音,道,“快去!”
接下来,是蹄蹄哒哒的声音——大牛的脚步声。
林满绿收回看向张泽宇的视线,想了想,将被踢到脚边的毯子拉回来,给张泽宇盖好,然后慢慢地从他身上趴过,下了床,拉开房门,走出了屋子。
房檐上串串的雨珠落下,像水帘子一样撒下,然后落到地上,溅起了一点点的水花。
虎老妈放下举过肩膀的勺子,转身,就看到林满绿淡淡地笑着,似乎在看这漫天的落雨,于是从走廊上绕走过去,道,“绿绿,醒啦?”
林满绿转过头来,看向虎老妈,点头,“嗯,早上好,虎妈。”说着,回身把房门带了起来。
虎老妈见她的动作,心里有些不满,那张泽宇居然还在睡!
没想到,林满绿却像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着解释道,“虎妈,宇宇昨晚怕我酒喝多了不舒服,就过来陪我,现在还在里面睡。”
虎老妈闻言,皱了皱眉,点点头,道,“你现在酒量是不行了。头还痛不痛?”
林满绿摇头,“不痛,鹰叔家的果子酒果然是好东西,喝了之后只有一些醉,倒不难受。”
虎老妈点头,“他们家也就那个能让人入点眼了。”说着,又拍了拍林满绿,往她身后指了指,道,“行了,洗漱的地方从这儿直走,到底就是了,你快去洗洗,一会虎妈给你煎饼子吃。”
林满绿点头,目送虎妈拎着长柄汤勺走了。
这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有好一会,张泽宇直睡到日晒三竿才起床,这才惊觉林满绿已经起床了,暗恼自己最近是越来越松懈,于是匆匆忙忙起床,出了屋子,看到满院的水渍和淋淋的小雨,愣了下,随后转身,去走廊尽头的洗漱间洗漱了。
这房子当年是他让孟川来盖的,所以结构什么的,他都很熟悉。
等张泽宇洗漱好,走到虎老妈家厨房外的餐厅时,见到鹰二也早到了,坐在林满绿身边一个劲地献殷勤。
张泽宇挑了挑眉,走过去。
“宇宇?你醒啦?快来吃早饭,虎妈的鸡蛋饼,可好吃了!”林满绿扭头看到张泽宇走过来的身影,赶紧招呼他坐下。
张泽宇走到林满绿旁边坐下,看到鹰二给林满绿又夹了一块果狸肉,再次挑了挑眉。
“嗯,这个果狸的肉也好香,没想到大清早吃这个一点都不腻呢!宇宇,你尝尝。”林满绿把鹰二给自己夹的那块果狸肉,又夹给了张泽宇。
张泽宇低头看了看,微微一笑,道,“嗯,我尝尝,你也吃。”说着,像是无意地拦住鹰二再次伸向果狸肉的筷子,自己夹了一块,递到林满绿嘴边。
林满绿也习惯了,笑眯眯地张口吃了。嚼了两口,这才想到这是在虎老妈家里,旁边还有几个小孩呢,赶紧回头看,果然就见大虎二虎红着脸,埋着头啃鸡蛋饼,鹰二眼睛微圆地看向张泽宇。
“咳咳!”林满绿尴尬了,嘴里的肉没嚼完,就往肚子里咽,差点没噎住。
虎老妈摇头,给她盛了一碗粥,递过去,道,“好好吃饭。”
张泽宇伸手接了,道,“谢谢虎妈。”
虎老妈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饭后,林满绿决定拉着张泽宇去后山逛逛,鹰二还想跟着,结果被大虎缠着,脱不了身。二虎被虎老妈拧着耳朵,拖去鹰老叔家,帮忙准备林满绿过生日时要用的东西了。
这样一来,张泽宇正好称心如意地独占了林满绿,雨还在下,两人撑着同一把大大的油纸伞,牵着手,慢慢地往后山上走去。
雨水落在油纸伞上,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
林满绿的指尖有点凉,所以有些贪暖地往张泽宇的手心里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