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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表现对爹对娘对全府上下的冷漠,对所有人的无情,不正是为了防止有一天自己突然离去,也不至于有人为她伤神么?她朝那道黑影消失的方向笑了笑,眼中再也不是无神的了。
翌日,得知消息的梁大人、马县令、北城郊外的黄员外,西城的陈员外,南城的赵员外,东城的街民,市井混混,菜市场大妈齐齐聚与窦将军府外,前来商议此事该如何处理好。偏生,窦家几个叔侄都在洛阳,将军与少将军又远在塞外,府里便没个定夺之人。
府上也就大房和二房、三位娘子还有一个小少爷,再加上几十个丫头婆子、家丁,总共也不到五十来人,平日里的大小事都由管家来决定,如今不仅关系三娘子的幸福,更关系到将军府的颜面与官渡的百姓。他一个小小的管家如何能下定论呢?!只能眼巴巴地看向窦大夫人白氏,窦冰瞳是她的女儿,此事若她不点头谁也没办法。
白氏此时已没了心神,要嫁之人可是她的女儿啊!老爷最为看重、视若王牌的的女儿啊!如若她说不嫁,倒致整个官渡的百姓遭殃,到时自己不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隐没在树荫后的窦冰瞳,看着焦急如焚的娘亲,一种说不出的心酸油然而生,娘亲,有这么为难吗?你当真也要把女儿嫁了吗?血浓如水的亲情难不成就比不上一顿骂名吗?虽然她早已明白生在官宦之家,不可能再有纯粹的亲情,拥有了别人眼中的财富与地位,却永远没办法拥有天伦之乐,可她还是止不住的心痛。
窦冰瞳这边在感伤,丫头雨薇这边也着急起来,说:“这大夫人倒是说句话啊!这样,真是急死人了。”
二夫人梁氏假意喝了口茶,手帕轻轻碰了碰朱唇,掩去一抹得意之色。娇声说:“我说姐姐啊!您可赶紧拿个主意啊!三天?要嫁,我们也得好准备嫁妆呢!虽说是嫁给千家寨寨主,这吃穿不愁的,也不能显得咱们将军府寒颤是吧!”
白氏隐忍着心中的不快,此时的窦冰瞳若不是自制力极好,出去便将她踹去千家寨。
雨薇更是急得跳脚,却又不敢出声,低咕道:“那么想嫁,她老人家干嘛不嫁啊?大小姐和二小姐干嘛不嫁?”
“嘘!”窦冰瞳生怕她惊动了外面的人,示意她小声点。
“哎,我说小姐,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窦冰瞳直想翻白眼了,她不急?她能不急吗?这可是她的终身大事啊!
梁氏见白氏有气无处可发的样子,心中暗笑假意地说道:“如果不嫁,也好通知大家赶紧逃命,咱们将军府人微言轻的,一个千家寨已经够让人吃不消了,还有一马帮呢!别说现在将军府无力抵抗,就算是少将军率兵赶回也未必打得过啊!”梁氏添油加醋道,
众人听她如此说,都慌了神,纷纷地看向白氏。白氏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了,气得躲在暗处的窦冰瞳直跳脚,如今她唯一的机会就是只要将军府说不嫁,那她便可以以父母之命为由同主上说不嫁。
“金公子来了……”雨薇差点兴奋地叫出声来。
窦冰瞳一颗不安的心终于放下了,她知道机智聪明的金贤定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梁氏见有人为白氏撑腰,如意算盘打空了,气得狠狠一跺脚,迈着妖娆的小莲步气愤地走了。
“世侄你可来了。”白氏高兴得不知所措。
“白姨,您先去休息,这事贤儿代为处理便好。”金贤看了看远去的梁氏,知她又在暗地里为难这位大夫人了,他搀扶着白氏到一偏厅坐下,自己则回到正厅与众人议事。
“世侄……”看着他欲远去的背影,白氏忍不住叫住了他。
“白姨,有何事吩咐贤儿便好。”金贤回头看向她。
“那个……”白氏有些局促不安,郑重地说道:“瞳儿……就麻烦你了。”
她似乎在把一件天价的宝贝托付给可靠的人一般。
金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认真地点了点头。隐藏在树荫后的窦冰瞳听到此,也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见金贤进了正厅,她便悄悄地避开众人的视线,放心地回到自己的闺阁,这边有他应该没问题。只是幽冥宫……
“金世侄可有妙计?”马县令问道,
“嗯!”金贤点了点头,“贼人的目标是窦家的瞳娘子,并非我们官渡这不过区区几千人的小镇。我们只要把贼人的目标转移了,官渡的百姓便不至于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怎么个转移法?”陈员外问道:“这可是还有两天的时间啊!”
“北上喜马拉雅山脉上有一座无名峰。”金贤打开已准备好的地图,指着上面标注的小点说道:“鄙人带她先去那避一避,那里地形复杂,不知何方高人在那摆了个五形八卦阵,相传无人能解无人能破得了,与密林混为一体,宛如纯自然而成般。料想贼人是不敢硬闭入山中的。无名峰与官渡有一天一夜的快马之遥,登峰要三天。在我等转移贼人目标期间,你们速速向郡府大人请求援助。”
“即是这样,你们又怎能出来?”梁大人问道,
“这个不用担心,鄙人自有办法出得来。”金贤说道,
众人议论开来,掂量着这方法的可行度,虽有些胆小怕事的人想要直接交出窦冰瞳,但碍窦将军的威慑力,不得不打消这一念头。最后,大家最终决定按照金贤的方法去做。
夜幕降临,一抹道黑影从她的窗前飞过,一枚包着石子的纸轩被打了过来,窦冰瞳轻巧地接过那枚石子,看着人影的走向,不是幽冥宫的人,幽冥宫的人绝对不需要借石子的重力。此人功夫中上,轻功倒是挺俊的。
打开字条,上面娟秀地写着一行话,“计划有变,尔先致无名峰。”
窦冰瞳认得这便是金贤字迹。
计划有变?金贤为何不亲自说?留书是何意?
窦冰瞳心中正郁闷,突闻外面鼓声振作南厢房火光通明,料想必是金贤引火引开大伙的视线,方让自己先行一步。她想都没多想,拿过包袱,众身跃出院子几丈高。看着周围的人不断提水往南厢奔去,立即从北角门溜了出去。
她登上无名峰后,金贤却迟迟未出现。心想着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吧?再加上这两天心内总觉莫名的惊慌,让她更加深信外面定是出了什么事。正当她准备下山之际,身上的阴毒突然发作,剧烈的头疼加上胸口的煎熬,另她无法前行半步。
周而复始,竟已过数月,恍惚间竟然看到金贤向她走来。
“贤哥哥……”窦冰瞳强忍着胸口的疼痛,紧拽着他的衣角,一点一点地爬到他的肩处,与他对望,他竟没有一丝出手相扶之意,窦冰瞳也没在意,刚想开口说话,他猛然将她推开。
窦冰瞳被阴毒来去折腾了数月,体力早已不支,再加上本来就对金贤设防,被他这么一推,整个人竟然重重搁到一旁的岩石棱角,腰骨咯得一声响,她吃疼地抚着自己的后背,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出这么重的手。
窦冰瞳只觉得心里抽疼得厉害。
只见他毫无表情地解开身上的酒壳,给自己灌了一口,又丢向窦冰瞳,恶狠狠地说道:“喝了它,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酒壶砸在她身上,像一记重锤,砸得她透不过气。愣愣地看着地上还在冒着白烟酒,就连伴随着多年的阴毒都感觉不到了。
惊讶地看着他,这是要绝交吗?
她不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不是吗?
只见他慢慢地拔出腰中的长剑,说:“你的功夫不是很厉害吗?在下在此讨教几招。”
窦冰瞳听到如此说,心下大惊,他是如何知道自己有一身的功夫?她从来没在谁面前显露过自己的身手。他因何知道的?
“没话说了吗?接招吧!”说完他便像失去理智的蛮牛,疯了般冲了过来。
看着他急驰而来的剑,身体本能地提醒自己快躲开,快躲开,心内却挣扎着不能躲,躲了一切都说不清了。
她定定地站在原地,以为剑会在她心口处停了下来,金贤只是试探她而已。谁知,那柄长剑直直刺入了她的心脏。
窦冰瞳瞪着铜铃般冰冷的大眼,充满震惊地看着胸中的剑,血在他插入的那一刹那四溅而出,从剑沿一点一点在她单薄的衣裳上慢慢地晕开,她不敢相信,这一剑他居然真的刺下去。
“你居然要杀我……”喉咙涌起一阵腥甜,嘴角溢出一丝温热,这是经血逆行的症状。
“你居然真的要杀我?咳咳……”她每说一句,鲜血就往往流一寸,当真是触目惊心。
窦冰瞳看着手心中的血,似乎在确认是不是自己的血一般,眼泪也跟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她的手心,世界安静地能听到泪血交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