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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尸变（3）

　　捧着一晚上悬起来没落过地的心脏，荒寂慌里慌张地往回跑直奔自己的禅房，后面提提吐吐跟着张魁三人和那名小和尚。小和尚今晚运动过量，落在后面与梁晏并排跑着，速度与竞走等同，梁晏借机询问他具体情况。小和尚法号方季，方季叉着腰喘着气，梁晏一问，竟然是岔了气，估计是今晚运动量最大的就属来回奔跑报告的他了，方季别看人小，但责任心重，无论是主持还是别人吩咐他做的事都会尽心尽责，包括回答问题，所以即便岔了气，说一句话腹部就跟着痛一下的前提下，他还是尽力将情况快速地复述了一遍：“讲堂大火熄灭后，师父找到我，让我去看看方言师兄是否还在禅房睡着。我看师父似乎有点急，急忙跑回去看，结果床上只有一堆断绳，绳子上还有血迹，方言师兄不见踪影。然后我就回来报信了。”

　　梁晏脚步一顿，问出的声音略大，前面跑的两人也听得一清二楚：“什么？绳子断了？那个绳子可是加粗的牛筋绳，专门用来捆牛的也能被他挣断？！”后面几句他及时闭嘴没有出口，他更想说的是一般人即便犯了毒瘾吸了毒的也没这种神力，除非那是嗑了兴奋剂的牛才有这种可能性。换而言之，他绝对怀疑现在的方言已不是正常的人类，先前没有事实证明，到可以自欺欺人地认为方言只是患怪病或是感染了不知名的蛊或病毒造成了变异进而杀人，但是如今看来，已不是患病可以解释方古的死与复活、讲堂的屠杀、所有死去僧人的尸变以及那一团被挣断的牛筋绳。

　　这番话自然被张魁和洛晃听到，梁晏想到未说出来的这两人必然也能想到，脚下加快了速度，不说痕迹地赶上荒寂将他夹在中间，以免方言藏于某处突然袭击，老和尚死倒不要紧，要紧的是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有可能成了谜或是缺失解释。隐隐中他们觉得老和尚今天虽然没有往常的镇定，但相较于这种近半僧人被屠杀的结局而言，荒寂似乎表现的过于冷静，绝对不像是第一次看过或经历到，就看在他有所隐瞒这点，他们也不能让他有个三长两短。

　　荒寂心焦跑近禅房时才发现自己被身边两人保护在中间，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此时又不是感激涕零的时候，只对他们点点头，屏住气小心地踏入大门敞开的禅房内。

　　如方季所说，房内空空一片，与他们走时别无两样，唯二不同的是方言不见了，地上的矮桌翻到，茶具碎了一地，茶水茶叶铺满地面。荒寂拾起床上的绳子，细细看着，回头问道：“绳子是你们绑的？”在讲堂未出事前，几人还在禅房内梳理事情时他倒有想过在方言未醒之前给他加上禁锢，以防他继续伤害无辜人等，但随后突然发生的意外让他疏忽了方言，到了讲堂看到眼前一幕幕血腥图上，他更没有想到当时需要派人特地回来绑牢他。看着手中的绳子，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张魁。

　　张魁拿过他手中的绳子，承认道：“是我们。虽不能确定方言何时会清醒，清醒后会做什么，但上个保险总归是好的。不过，现下看来，我们是防了家贼却防不了外援。”他掐着绳子的断头儿，给他们看，“是被割断的，看粗糙程度，应该不是用刀具割断的。”

　　“就是说在我们走之后，方季回来前这段时间有人闯进来割断了方言的绳子，带走了或是放走了方言？”洛晃猜到，“我们离开了多久？”

　　梁晏看了看表，“一个小时不到。”在场的人中唯他最闲，关门用不着他，放火他排不上号，攻击尸变的怪物他的臂力也可以忽略不计，所以他有时间做看包看钱看时间算时间这等闲事。“啊，”他突然想起什么问方季，“你来的时候门是关着的还是开着的？”

　　方季想了想，肯定道：“开着的。”

　　梁晏哦了一声，说：“我最后一个走的，清楚地记得我把门随手带上了，而且好像还随手上了锁，锁上后才想起不知道荒寂有没有带钥匙，再一想实在没带我可以帮着开锁，这是看家本领家常便饭，我用曲别针都比别人的钥匙来的顺手。咳，这不是重点，我想说的重点是其实门是敞开的对我们比较有利。”

　　“为什么？”方季问。

　　“你想想看那些尸变的怪物都不是用正常方式开门的，讲堂门上了锁以后他们可都是从里面把门整个推倒的，连门框都能连带着卸下来。方言非但没有卸门，还学会了开锁，还是从外面开锁把自己放了出去？”说到后来就觉得自己思考路线似乎有些偏离。

　　“那么有外援之说得到了进一步的支持。应该是有人撬锁进来松了他的绳子。临走前呢门没有锁上，直接就是四敞大开，所以方言现在的神智状态还是别预估的太好比较实际。”

　　“方季！”荒寂叫道。

　　“是，师父。”

　　“通知剩下所有的人戒备，就说方言突发颠病，神志不清有攻击人的倾向，让大家都注意些。寺庙戒严，出口入口统统关闭，派人把守，除驻守出入口的人其他人集中寻找方言。切记，不得让他伤到一分半厘！”

　　“师父，方言师兄是癫病？”方季再次确认地问他。他没有听到几人讲述寻找方言的过程，不知道方言才是现在这场悲剧的源头，也不知道被方言伤到的后果。跟其他师兄弟一样，他们只知道三个师兄弟遇害，方言、方古受伤，前者被住持带走，后者伤势最重，就近被洛晃带到讲堂治伤。方古死后，洛晃没来得及说明情况就被住持召唤，所以其中原委一概不知。

　　“是。对大家说他的颠病是受了感染所致，让大家活捉同时定不要让他伤到！若有伤者，及早与人群禁锢隔离，最后一同处理。”最后两个字说的过于狠绝，出了口荒寂就有些后悔，连忙更改道：“集中治疗。”

　　方季似懂非懂地跑出去通知大家。

　　“舍不得下手？”张魁问他。

　　荒寂皱着眉头回看张魁，他继续说：“抓住人后直接烧了比较安全，你却一定要活捉，难道有什么他必须活着的理由？”

　　荒寂沉默不语，向外走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