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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审问（4）
方冲在洛晃拉倒钟壅的同时作出反应，也推倒了靠在身边的病弱西子的杨洋。看来，推人也需要技巧，离子弹最近的钟壅被洛晃救下，没有收到丝毫损伤，倒是站在最后的杨洋竟被飞驰而来的子弹擦伤了肩膀，打中的地方不是要害，却流血颇多。所以在洛晃攻击赵轶，宋泽宇放狗咬洛晃，钟壅坐在地上无所事事置身事外时，他在忙着帮杨洋止血。待止住了血，看战局，远处赵轶正奔向洞口，宋泽宇则往回跑来，洛晃钳住了黑狗的上颚及鼻子，减轻被咬住的痛苦。方冲想起洛晃说张魁要他们活捉住两人，现在已经逃走了一人，虽不知道张魁的目的，但误了事定会惹来不小的麻烦，站起来边往山洞方向跑边冲洛晃喊：“你一个人撑得住吗？”洛晃回了句“没问题”。
回来的宋泽宇与方冲跑了个碰面，方冲因为看到宋泽宇折返，洛晃一人对付他不费力，所以本来的目标就是去抓赵轶，只瞟了眼宋泽宇，擦肩而过。宋泽宇大惊，他愿意为方冲是冲着自己来的，不曾想他竟是为了追赵轶，刚要反追他而去，就听到了自己的狗几声惨叫。想想赵轶或许能够打过这个憨头憨脑的关头，毫不迟疑地本着洛晃奔。
洛晃也是纳闷，他明明怕弄死或是弄残了这只英姿飒爽的黑毛狗，都不敢用太大的力气挣扎，哪曾想，这狗自己咬着咬着就松了口，翻滚在地，可怜的哀嚎。宋泽宇上前一把抱起狗，看着狗痛苦的呻吟，全然忘记自己几分钟前还要取眼前人的性命，对他怒吼道：“你对他做了什么？！”随即便梨花带雨地哭了出来。那狗也通人性，耐着疼痛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没一会儿，一命呜呼，宋泽宇哭嚎声更大，他这种脆弱的状态洛晃玩不转了。
杨洋护着受伤的肩膀，对他叫着：“他什么都没干，你少碰瓷儿！”
宋泽宇接着吼：“没做什么？没做什么它怎么会死？！”于是，他像个无赖般向他们讨要自己的狗。
“你刚刚还想要我们的命呢。”杨洋见他这样，懒得与他纠缠，告诉有些呆住的洛晃，“你不是说张魁要活捉人吗？”洛晃大梦初醒，趁着他撒泼打横的机会，上前用绳子绑了他。
宋泽宇悲伤过度，对自己被俘显得很镇定。过了一会儿，方冲扛着昏迷的赵轶，回来。宋泽宇刚失去的爱狗，看到这个场景，心头别得一跳，问：“他，死了？！”
方冲把人摔进雪中，忙摇手否认：“没有，没有，他只是晕过去了。刚刚我还以为追不上他了，谁知道我进到洞里面，没多远就看他趴在地上手舞足蹈地挣扎。我凑近发现他这是被身边的两个人缠住了，仔细一看，那两个盘坐在地上的两人竟是两具尸体，两具尸体的各自一只手牢牢地分别攥着这人的双脚脚踝。不过那姿势更像是他主动把脚塞到人家手里的。我去了后，他一直在尖叫，说什么有鬼抓他，让我救他的命。他一直动得很剧烈，不方便抓他，我就从背后把他敲晕，扛回来了。也很奇怪，他晕了之后，我把他的脚从死者手中拿出来的过程非常容易，我怀疑是他自己吓自己。”
“完了？”杨洋问他。
“没有了，之后我就扛着他回来了。”
“那你用了这么久？”按方冲的描述，他应该回来得更早一些。
方冲点头，“嗯，我给那两位死者诵经用了一会儿。”
“……”
为了以防人跑了，他们打算将人先送到车上等张魁。宋泽宇作为俘虏没有异议，但要求埋葬狗的尸体。洛晃在把狗入葬时，发现狗的天灵盖上有一条明显的裂痕，他并不知这是张魁掷到狗头上的骨头造成的砸伤，也是导致狗死亡的直接原因。他将此发现告知了等在一旁的宋泽宇，又惹来了这人的一顿痛苦，哭着哭着，缺氧晕厥过去。
将他两人搬上车后，钟壅表示要回到山洞去寻东西，洛晃怕他再次跑了，执意要跟过去。这一去便着了道儿，钟壅绕路走的陌生的山路，事后想想，他这样做可能是以防迎面遇见张魁等三人。到了山洞洞口，钟壅让洛晃走在前，洛晃依言照做，钟壅随后进了山洞。他知为何钟壅不再惧怕迈入山洞，到了山谷中，钟壅的表情告诉他他也是第一进到山谷，可是找起东西的行为是熟门熟路。他进到房子后屋的厨房间，用力在一旁的铲子铲起地面的几块青砖，若不是他轻而易举的挖出砖块，洛晃一开始还以为那是铺得严实的地面。他从青砖下掏出了一个黑乎乎的油布包，并不打开，只在外侧摸了摸，随后无视洛晃直接往外走。
洛晃见势，亦步亦趋地跟着。出了山谷，钟壅抬脚往相反的方向走，被洛晃拦住。只见他只动了动嘴唇，洛晃后脑遭到重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原来是钟壅想起山谷中的三具尸体，又看洛晃不知趣地缠着自己，便顺便操控死人，从背后进行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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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述完事件的完整过程，洛晃侧身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避开后脑红肿处，手持着柒婶为他准备的冰袋敷着脑袋消肿。
自打外公离开公寓后，张魁就不再带人到罗卿房间中讨论，毫不避讳地在客厅中商讨行动。柒哥很识时务，他们在客厅说话时，他都到厨房陪他妈做饭打扫卫生。洛晃讲完没一会儿，他端着果盘出来喂食，果盘放在茶几上，他瞟了眼仍在昏迷的赵轶、宋泽宇两人，踌躇地努努嘴，正巧被张魁看到，问他：“柒哥，有什么话请直说。”
柒哥得到了允许，小心地问：“你们带来的这两个人是不是很麻烦？”
张魁先是一愣，在他印象中柒哥并不是一个怕麻烦胆小之人，难道是张岱刻意交代过？说道：“放心，如果怕麻烦，我们休息一天会再另找地方住。”他们本就打算住酒店，只是现在又带了两个拖油瓶，他们需要另寻个安全之所。
柒哥见他误会，忙说：“小魁，你误会了。我是说如果把他们这么明面儿地放在客厅，若有人来寻很容易被发现。你们若是需，这栋公寓是有个地下室，正好方便藏人。”
张魁想想觉得这个选择更好，颔首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