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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溺死鬼（1）

　　头石镇闹鬼，情况比之张魁他们事先了解到的更加的离奇。其他内容还说得过去，对他们冲击最大的竟是阿准提到的一个事关重要的细节，杨洋下意识地惊异叫道：“你们竟然跟女鬼交媾？！而且，你刚刚说，你今年多少岁了？！”

　　阿准抚着胸口，，杨洋的话似乎道出了他的羞耻，他微红着脸说：“我们好早就来到了头石镇，没过多久，带来的老婆都死了，我们试图带回来新的女人，可她们都因为意外或是生病而命丧黄泉。大家都看出了这其中的蹊跷，分出很多精力去打听头石镇的情况。最终，我从那位已经逝去的老人打听到了很多信息。头石镇以前盛产美女，并且声名不好，所以产生了逼迫女人抱石投河自杀的传统。那些女人死不瞑目，鬼魂在水底越积越多，终于有一天，浓郁的鬼气形成了一个厉害的女鬼。女鬼生前深受头石镇上的男人迫害，即便死后也无法对镇上的男人下死手，反而不断地杀害镇上的女人进而折磨着男人。待我们弄清真相后，她找上了我们，一个个的，无一遗漏。她都是夜晚前来，第一次见到她时，我怕得真的想昏死过去，可是经过那个晚上，害怕和欣喜总是共存在心中，每天心中都有着内疚和羞耻，但睡前总也期盼着她每晚的到来。其实那个时候，镇上的男人都有了同样的遭遇，只是碍于面子还想在镇上住，所以并没有相互通气儿。期间大家过得其实都很平静，直到十年后，我们发现了一个彼此共有的现象，在镇上时，我们都没有变老，仍是刚来时三十来岁的模样，但出了头石镇，我们便会在一两天内衰老。如果当时只是衰老便也罢了，出了镇子后，我们都无法，呃，起来了。这种感觉比死还难过，你们体会不到，明明前一天还能体会到鱼水之欢，第二天便有可能跟这种感觉说永别。没有人能忍受得住这种痛苦，所以即便有人想要离开，最后都放弃了，回到了镇子上。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大家有了交流，有了第一个开口的人如同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大家相互沟通相互述说，几十年来无人离开无人死亡。算起来，我今年也有六十多岁了……我还以为我们会这样一直生活下去，不生不死，直到昨天，常瑞的死亡打破了这种想法。原来我们也会死亡，并且是这样一种不堪的死法。”

　　“镇子上常瑞并不是第一死亡的。你口中说的那名先你们住在头石镇的老人不就死了吗？他是怎么死的？”罗卿问。

　　阿准愣住，才想起来这回事，道：“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他死的时候很老，并不像我们不变老。等我们得知自己的身体情况后，我曾去找过他，他当时已经老迈，有气无力地告诉我他曾经也有过同样的经历，后来身边的朋友亲友都相继死去了，他一个人的生活孤苦无依，欲望对他来说已经不甚在乎。他也曾想过离开，但举目无亲，所以没有贸然离开。无意间发现了在河边生活很惬意，便在河边定居。现在想想，对啊，为何他可以老去，明明他也像我们一样被女鬼纠缠过。当时光顾着担心自己的事情，忘记问他这一点了。”

　　“哪里的河边？”张魁问道。

　　“你们住的镇西有条小路通往西边，沿着它往外走个二十分钟半小时的样子，就能看到一条河。这几年闹旱闹得厉害，河水水面比之以前下降了不少，但最深的地方还是没得过成年男子的头部。你们是专家，你们说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事，现在她开始杀我们？”阿准问。

　　张魁喜欢用事实搅乱别人本就混乱的死相，他说：“我倒觉得很正常。如果你说的全是真的，那么那位老人就是以前跟你们处于过相同境地，他也表示过他的同伴都死了，自己是居住在河边才得以终老善终。或许我们可以认为，又一轮的死亡开始了，推论而言，老人的朋友也和你们一样，一个个死去。”

　　“你的意思是……我们都会死？！”

　　“Bin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