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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旅程终结——面对(2)

　　咚咚咚，坐在门口的洛晃打开门，彭彭红肿的眼睛只留有一条缝隙，见有人开门，张魁等人也正是在这个卧厢中，彭彭哑着嗓子说：“你们果然在这儿，我刚才好像看到你们一群人进来的，还好我没有看错，你们干什么呢这么多人？”

　　等着听故事的张魁打断他的磨磨叽叽，不耐烦地问他：“有事么？”

　　彭彭蔫儿着精神，发出邀请：“你们得空帮我数点一下人数吧。我那个统管这个车厢的同事…他不在了，我对着车厢的乘客情况并不熟悉，原来有多少人也不知道。我想统计一下，过会领导过来我好跟他详述这边发生的情况。你们看啥时候方便帮我一下？”

　　张魁想想也是，这小乘警是被临时拉过来，陷入这场无谓的争斗中也是倒霉，便道：“好，稍等一会，我们过一阵子就出去。”

　　彭彭点点头，轻轻地关上了门。门掩上时，又被推开，小胡子老朱满面春色地跻身而入，动作利索手脚并用地爬上了上铺，无视张魁等人扔过来的白眼，悄无声息地趴下等着听事情的始末原因。碍于这人也是几场谋杀现场的目击者，同时也被卷入了袭击中，他若想听听自己此行为何如此倒霉也是情有可原，遂没人出手丢他出去。

　　孙璞没想到身边会突然多出这么多人，一时间没有开口，待四周静下来后，孙璞清清嗓子，淡淡地说起莉莉的情况。大致内容与张魁他们推测相差不多，具体细节确实他们猜想不到。莉莉初中时父母离异，各自成家，因母亲远嫁国外，条件所限，她只得跟父亲居住。新妈妈原来是大型浴场的妈妈桑，过了三十五岁人老珠黄不再适合做这一行，客人会因为妈妈桑的姿色而评断这浴场中妹子的质量，所以，莉莉后妈在被辞退前傍了一个偶尔来的生客，也就是莉莉的爸爸。莉莉爸当时还以为自己捡了个便宜，娶到了多人争夺都不能得到的美女，为了这女人与自己的原配离婚。

　　由于莉莉姿色好天生条件佳，她后妈便开始给她介绍一些熟人开的酒吧，从左服务员开始到陪酒，最后坐台跟客人出去。期间，后妈捞了一笔中介费，莉莉也赚了不少零花钱。高三时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马磊，马磊为人低调，做事认真仔细，与她平日里接触的客人都有所不同，马磊也是刚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二十五六岁的男人，事业无成时，能遇到一个懂他、支持他的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很不容易，所以两人很快堕入爱河。只是当时马磊并不知道莉莉还是个高中生，只当她是刚上大学的学妹。待莉莉考完高考，进入大学后，才告知了马磊她的真实年龄。马磊当时犹豫过，毕竟刚跟莉莉谈恋爱时，莉莉还是个未成年少女。但想到两人这样相爱，莉莉又已经成年，所以没担心多久就释怀了。马磊大致知道莉莉家条件不宽裕，还要供养一个大学生，所以时不时地把工资大部分都交给莉莉，让她过得宽绰些。只是莉莉过惯了纸醉金迷的生活，这些钱并不够她平日里的花销，同时她又不忍心乱花马磊的血汗钱，所以把马磊给她的钱都存了起来，自己偶尔出去陪个酒赚零用钱，不再与客人出台服侍客人上床。

　　这种秘密陪酒的日子又过了三年多，到了大四，莉莉决定毕业后找个正经的工作于马磊好好地过他们的幸福小日子时，被桐彤等人发现了她的工作，并因此被要挟，重操旧业。此间所有的反抗已属无用，就在她得知自己怀孕并且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后，经历了一个彻底的崩溃期，振作起来，拒绝了一切酒吧中的活动。此举惹怒了桐彤的朋友，这两位男性朋友同时暗地里叫着劲追求桐彤，所以对她的要求一般都比较言听计从。莉莉的反抗使得桐彤的钱包厚度没有了变化，这两个男人便怒从中来，冲动地跑到马磊家去告状。马家家人怕伤害马磊，所以暗自找了莉莉表示绝对反对自己儿子找一个风尘女子，而且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哪个野种。莉莉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理由，所以在马磊面前上演了一场因为房子问题而不欢而散的分手常见套路。

　　若说一场分手这样结束也就不悲不喜。可惜马磊的表哥马犇好玩，自从得知准弟妹是做鸡的，兴奋得不得了，三番五次地骚扰莉莉。直到一天晚上，他喝了些酒，比较兴奋，又在路上遇到了往家走的莉莉，所以将她拖进巷子深处，满足了自己兽欲。此后便是莉莉孩子没了，自杀，化成鬼魂游荡了一阵子，被孙璞捡到，收为己用，渐渐变成了厉鬼，开始复仇。

　　“那三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张魁问起另外三个已经被消灭的女鬼。

　　孙璞道：“我之前都说过了，那两个弱一点的，是刚收不久，容易乱杀无辜。另外那个厉害的，我都不知道她的来历，我们仅仅是饲养依赖关系。这已经不重要了。”

　　“也是，无论是人还是鬼，该死的死了，不该死的也死了，能消灭的全消灭了。”隔壁卧厢的梁晏叹道。

　　“还有一个该死的没有死。”孙璞诡异地笑着，死死盯着戴辉的脸不放。

　　戴辉自打从听莉莉的身世开始头就没有抬起来，眼睛看着自己不自觉相互摩擦的手。听到孙璞说还有一个该死的人时，他互搓的手停止了动作，好像在静静地数着自己的心跳声。

　　胡丹凶悍地看着孙璞，身体向前坐了坐，挡住了戴辉，凶道：“你想怎样？”

　　孙璞移开视线，伸手轻轻拍拍搭在自己手臂上莉莉冰凉的手，并不看他，“如果是我，我比较喜欢赶尽杀绝。这样你养的鬼才会更加坚信你们之间的契约力度。”

　　梁晏探头随意看了一眼就看到孙老头与莉莉的对望，坐直身子，抖抖浑身上下的起皮疙瘩，小声对杨洋说：“柒哥不会也会爱上古谷彷吧？” 再怎么跨越物种，性别也是不同啊。

　　“但是，”孙璞又接着说，“我想开始积些德，给自己也给她，免得日后真要下了地域，我们俩受得惩罚太重，不能下辈子见。”

　　张魁断言：“老头，你爱上女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