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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挖掘(1)
梁晏接过从半空中被跑过来的鬼婴,入手一团软软的肉团,很舒服,鬼婴也调整了坐姿,两条莲藕手臂环上梁晏的脖子,亲密地用脸蹭着梁晏的下巴,满足似的哼哼唧唧。梁晏用手扳住他的头,留出嘴巴,喘了口气,问钟壅:“你在等我们?”
钟壅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冷眼看他们,对梁晏的问题不置可否,脸上的不悦表情似是在抱怨他们来的太晚太慢。
梁晏欣喜若狂,没想到钟壅竟然会自觉地等待他们的到来,放之往常,钟壅可是失踪人口榜榜首常客。一想到他们不用再费尽周章地去寻找钟壅,梁晏怎能不开心高兴顺便谢天谢地。他解读着钟壅的面部表情,道:“你果然在等我啊?!”
钟壅不理会这个花痴,转身往山洞深处走去,头也不回,边走边道:“你们只有两种结局。要么在那座村子被感染后变异,要么解决了村子的问题赶过来。况且你们能追我追了这么久,应该不太容易死。等你们有何稀奇?我等你们自然有用到你们的地方。”
……面对钟壅如此直白的话,梁晏深知自己是热脸贴上了冷屁股。随后又听到钟壅的喃喃自语:“你们逃脱了,也就意味这张岱无需片刻即可追上来?”他皱眉不悦,问他们:“张岱死在村子里了么?”他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唤醒村子中的村民可不是为了给张岱看戏用的。
“没死,我们成了先遣部队,他退居二线,等我们打通了关,肯定会过来的。不过比我们晚来,是肯定的了。”杨洋幽怨地说。
“你怕张岱什么?”张魁直呼外公其名,问钟壅。
“怕他捣乱。”钟壅实话实说。这种关键时刻他需要的是同盟大军而不是对立敌人。
山洞中又一次回复了寂静,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搭茬。所有人都等着钟壅往下说他怕张岱捣乱打扰他做的事到底是什么,但对方嘴巴像封了胶,愣是不置一词。等得大伙是心焦急躁。洛晃不愿气氛尴尬下去,会让他们处于劣势,主动问道:“他会捣乱做什么?”
钟壅走在最前方,右手微微抬起指着前方,慢道:“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左子崇沉住气,他也是这些人中在关键时刻最能沉住气的人,道:“这条路通向哪里?”
稚嫩跑调儿的声音从梁晏的肩窝出传出,“墓地。好多,好多,嗯…”鬼婴努力地想了想,用求助地看向古谷坊,似乎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古谷坊飘在空中,看到鬼婴投来的求救的目光,点点头,隐去了身影…0,0明显就是古谷坊自己词汇量少得可怜,没教会小孩不说,还在对方祈求的目光下,躲了起来,梁晏都觉得对方欠扁。小孩子揪着脸,不开心,突然抓住了一个词,连忙用白嫩的小手敲打梁晏的肩膀,叫道:“好多,好好玩的东西~”
“好玩?”几个大人同时不解。
“嗯,那个叔叔,自己进去玩,不带我。”鬼婴拱起包子脸,小手愤恨握拳,斩钉截铁不高兴地说道,“好多,毛毛,石石,好好玩。”
梁晏抱着小孩儿,看到小孩子脸上那副天真的模样,实在无法将他与封墓村老宅下的鬼婴画上等号,从没抱过这么小的小孩,而且对方脸上的表情一览无余,他迷惑地重复着鬼婴的话:“毛毛?石石?是什么东西?”要不怎么说小孩子的启蒙教育很重要呢,一个不注意摊上这么个不会说中国话的鬼,教出来的孩子都是半语子,不会说话。
鬼婴皱着眉头想了想,裂开嘴,在自己上衣衣兜里掏了掏,手握拳而出,在梁晏面前摊开手,像献宝一样,小心翼翼地给梁晏看他的成果。
幽暗的山洞中顿时充斥了梁晏的惨叫声。所有人被这声突如其来的惨叫镇住心神,都下意识地远离梁晏的方向,看着梁晏张牙舞爪地挥动胳膊,似乎在驱赶着看不见的东西。
附在他肩膀上的鬼婴一脸不满意地用销售拍着梁晏的脸,似乎在嫌弃他的胆小。
张魁退到梁晏身边,在灯光的集中照射下,张魁发现梁晏脚边地上卧着一团毛烘烘的毛团,毛团还散发着丝丝冷气。张魁蹲下,想用匕首拨弄毛团看个清楚,就听到梁晏尖着声音提醒他:“别看!太恶心了!”
张魁收刀,毛团自己慢慢动了起来,像刺猬一般慢慢地舒展开。张魁还当是变种的软毛刺猬,可是见到它所谓的腹部时,全盘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谁家刺猬这么恶心?!毛团的腹部颜色半透明,一节一节的蠕虫构造,肚子中一条粗粗的消化管贯穿两头。它的腹部在不停地蠕动,带动着人的胃也跟着蠕动,难过至极。
钟壅只是侧头瞄了一眼,笑了笑,问:“去过鲤城么?”
年轻点的都纷纷摇头,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团被鬼婴成为好好玩的毛团上,胃中酸水翻滚着。倒是左子崇对这个名字有所耳闻,道:“泉州,吗?”
钟壅点头。
梁晏侧头拼命转移着注意力,不去看脚下的动物也跟着点头,“泉州我去过,怎么了?”他有个朋友就是泉州人,前阵子回家后他朋友还给他带过贵重的特产吃。
“吃过土笋冻吗?”钟壅说这话时竟咽了咽,似乎是在回味美味佳肴。
梁晏微愣,接着点头:“吃过。”他那个朋友带回来的特产就是这个土笋冻。他不仅吃了,为了显示他的友好,他还将特产分给了几个朋友。包括张魁和洛晃。
钟壅指着地上的毛团,“这东西生吃起来的味道跟沙虫差不多,想必熬成冻,跟土笋冻也不会差太多的。”
呕……久违的呕吐声响起,酸臭的呕吐物味道充斥了山洞。
接下来的一路,大家每一个人愿意说话。一半的人以为内自己吃过的东西而反胃,另一半人因为想到他们的同伴吃过如此恶心的东西也跟着反胃。鬼婴从地上捡起毛团后,在梁晏的威逼利诱下才恋恋不舍地将毛团塞回了口袋中,而不是放在外面揉搓。
远处传过来流动的新鲜空气显然与山洞中不流通的闷气不同。向前走了十米不到,钟壅停在了洞口,张魁从他身后往前看过去,一片黑暗,饶是他眼神再好也不是红外线,看不见钟壅面前是什么景象。
“有火么?”钟壅问道。
张魁将一盒快用完的火柴递给了他,钟壅燃起三根火柴后,向头顶的墙壁上抛去。只听呼的一声响,火苗从他们头顶蹿出,向远处燃烧。两道火焰在远处交汇,形成了火圈,照亮了整个空旷的空间。
张魁这才发现,这圈火焰寄于巨大山洞墙壁之上,山洞上不见天下不见底。墙壁上洞口颇少,触目可及范围内,只能看到三个与他们距离很远的洞口。巨大山洞内墙壁和墙壁之间没有悬空直连的桥梁,洞口,他们脚下,凸出一条半米宽的石路,石路沿着墙壁一圈圈地向上以及向下延伸,连接着其他洞口。
“这里是哪里?”张魁微张着嘴,小声道,忽然想到刚才鬼婴说的,这里是坟墓,谁的坟墓会建造得如此壮观却不奢华?张魁下意识地看向钟壅。
钟壅终于回过头,正眼看向他们,张开双臂,用欢迎的语气开心地说道:“欢迎来到我的坟墓。”
“张义濂在哪里?”张魁后退一步,看了看钟壅身后的火焰,冷冷地问。
“若是想救他,就快点跟我来。”钟壅敛起笑容,转身向左,往下走。
权衡再三,他们决定跟他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