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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美人有了神韵,可是作为丈夫的江眠却是没有任何的表示。
可能是因为现在江眠他太看重江崎岖了吧。
江楠看着凤美人泣不成声,心中也是不由得为凤美人打抱不平了起来。
江易安看着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婶婶为一个江崎岖如此背上,心中对江崎岖的厌恶不禁更深了几分。
江易安甚至没有想到过,他这种从小便对江崎岖存在的不满,在将来让他所决心要呵护的人是那么的为难。
凤美人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江眠却是一天都没有来她的身边,哪怕是看她一眼。
“婶婶,谷主他实在是欺人太甚。”
江易安看着凤美人那快要失明而暗淡的眼,他对江眠的敬意已经是完全不存在了,哪怕江眠是他名义上的大伯,可是江眠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荡然无存了。
“易安,不可多言。”
江楠很是仔细的给凤美人检查着眼睛,心中也不免有些吐槽,果真女人是水做的,还这么多愁善感,为了个男人哭得眼睛都快吓了。
江易安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意思,于是欣欣然住了嘴。
凤美人的视线其实从三个月前开始就有些模糊了,可是她觉得自己还看得清,就没有和周围的人,要不是今天江易安发现凤美人走路有些摇摆不定,试探性的在凤美人面前摇了摇手,不然的话还真的发现不了这个问题。
凤美人已经几乎是看不见了,再加上这房间的昏暗,更让她看不清江楠的动作,她不经意间一个抬头,看到的却不是江楠那张温儒的脸,而是一片的黑暗。
“婶婶,别抬头,父亲在给你检查眼睛呢。”
江易安看着凤美人那无意间的动作,心中也是有些焦急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婶婶这么不爱护自己……
为了一个男人哭瞎了眼睛就算了,难道还真的愿意为了一个男人来给放弃自己所拥有的光明吗?
凤美人似乎愣住了,她就那么怔怔的坐在那里,江楠看着凤美人这般样子,心中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情了。
“辛苦了。”
快速处理完了手中的动作,江楠从床边站起身来,江易安看着自己的父亲,他从小对自己的父亲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新任,毕竟他的父亲很是厉害。
似乎是察觉到了江易安的目光,江楠看着自己的这个养子,他似乎是看懂了江易安目光中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
“阿楠?”
凤美人没有听到江楠的下文,心中有些恐惧了起来,说真的,她不想看不到这个世界,她想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步一步的长大,看着自己的孩子开口叫自己一声脆脆的‘娘亲’。
“嫂子,没事儿,敷半个月的药差不多就能看见了,再坚持几个月就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了。”
江楠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儒,江易安却觉得自己好像是掉入了一个冰洞里面,他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直觉告诉他,父亲似乎是生气了。
“我要看着他出生。”凤美人的手抚摸上了那微微凸起的小腹,江楠看着自己的儿子傻眼看着凤美人的动作,直接将他带离了这个地方。
“父亲?”在门外,江易安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江楠看着自己的儿子,那目光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江易安有些发呆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竟然会有那样的表情。
江楠看着江易安一脸迷茫的表情,他也是知道自己的儿子现在还小,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为什么现在凤美人的事情都发生了,这个孩子还是没有从黑暗之中觉醒过来呢?
为什么呢?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将这个孩子捡回来呢?
好像是因为曾经,自己和自己的哥哥也是这么在大雪天里吧……
孤独无助,没有依靠……
生不如死……
“父亲,我一定会保护婶婶肚子里的孩子平安长大的。”江易安的心中似乎是有了一个神圣的人生目标,江楠看着自己的儿子,也不知道是被自己儿子的话给吓到了还是怎么了,或许更多的也是感动吧,他很是冷静的将一个罗盘一样的东西交给了江易安,江易安看着江楠,不明白这东西是做什么的。
“天机盘,交给你了。”
江楠说完便转身就走,将江易安留在了风雪之中,江易安看着手中的天机盘,他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红光,似乎是在接受着什么传承。
红色愈发的浓烈了,凤美人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感应,跌跌撞撞的下了床,一步一步摸索着来到了门边,打开了门,不知道是不是这天机盘有什么特殊的用处,竟然让凤美人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红色的人影。
“天机盘?”
凤美人的话似乎是扰乱了江易安的心,在凤美人的眼中,那红色的人影似乎开始飘忽不定了起来。
凤美人迅速反应了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扔出了一串佛珠,那佛珠并没有砸到江易安的身上,反而是被那红色的光晕给吸收了,瞬间化成了粉末。
江易安不安的心似乎在瞬间安定了下来,江楠在暗处看着凤美人的动作,他果然没有猜错,万念佛真的是在凤美人的身上。
凤美人将万念佛从故乡偷窃了出来,就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却还是将这万念佛给了自己。
江楠的左手本来是不太怎么擅长使用的,可是在风雪的掩饰之下,他的左手竟然在很快的算着天机。
漫天黑色之中似乎有了一点烛光闪烁,江楠看着那缥缈的烛光,竟然也是笑得灿烂。
凤美人回过神来,似乎才是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抬头看天,本来光滑洁白的额头竟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胎记,随后那胎记在风雪之中似乎是收到了什么召唤,从中间出现了一道疤痕,疤痕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打开了,竟然漏出了一只混黑的眼睛。
那混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天空,这便是凤族的绝技,混沌眼,可是直接观看天机和因果线,当然,付出的也是自己步入金丹的修为。
之间那原本交错纷杂的线之间,忽然有了一条金光闪闪的线,凤美人朝着那线的两端上下看去,很是仔细,似乎是在看这改天逆命之人到底是谁,却是看见了一个很是熟悉的名字——
江易安!
“江楠,这就是你的计划吗?”
凤美人看着江易安那金光闪闪的名字,似乎是明白了江楠的算计,可是她也是知道,如果江楠不这么做的话,江易安和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将会难逃一死。
“罢了罢了,这次也算你有理。”
凤美人信步走入了房内,她的语气虽然不满,但是那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以及那嘴角的笑容却是这么也掩藏不住。
江楠看着凤美人走入房内的模样,他刚才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凤美人的金丹修为没有了。
“窥测天机的代价吗?”
江楠看着她走入房间后的风雪,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件很是重要的事情。
蓦然回首。看到江易安似乎是接受完了天机盘的传承,江楠才反映过来自己到底忽视了什么事情了。
只见他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在风雪之中以血为媒画着法阵,嗜血过多的晕眩似乎没有击倒他,他在那里坚持将法阵画完。
只见一道红色的光芒从天空中照射了过来,在他的身上,江易安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不然的话他看到这神奇的一幕一定会吓得不轻。
毕竟江易安现在还是一个孩子啊。
“女孩子啊。”
江楠似乎是完成了自己想要去寻找的答案,他的目光有些隐晦了起来,他以为凤美人肚子里的孩子会是一个男孩子,没有想到的是因为自己给江易安逆天改命,竟然成了一个女孩。
“真是有些可惜,三线竟然看不清楚。”
江楠看着在风雪中渐渐起身的儿子,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为江易安打抱不平了起来。
如果不是当初自己将江易安捡了回来,那么现在江易安就不会参与到这场争霸之中。
江易安,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了。
江易安看着自己的父亲又在走神,他的拳头不由得攥紧了,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父亲的良苦用心,天机盘的传承他觉得会让他终身受益。
“父亲。”
江易安似乎是完全变了一个模样,就好像是一夕之间瞬间长成了十二三岁的少年,江楠看着江易安没有改变的心意,心中也是多少觉得值得了。
“易安,你会永远坚持你的诺言吗?”
江楠看着江易安,似乎是在给他最后的退路,江易安似乎是没有听到江楠话语中的劝退,他好像是永远守卫着公主的那个骑士:“父亲,只要易安存世一天,婶婶腹中的孩子就是易安一生的职责。”
江楠看着江易安,他是将江易安给养大的人,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江楠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江易安,他心中唯一担心的是,逆天改命的人的寿命一般不会长久,这一世,自己将江易安的命运给彻底改变了,那么江易安他还能活多久?
“父亲是不相信孩儿的话吗?”
江易安看着江楠那充满着深邃的眼神,心中不免有些凄凉了起来,他的内心中似乎只剩下了那么一句话,自己的父亲是不是真的对自己失望了。
“易安……”江楠叫了自己儿子的名字,江易安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的内心在隐隐期盼着自己的父亲会对自己说什么事情。
“你一定要保护好你婶婶腹中的那个孩子。”
江楠看着自己的儿子,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会活多久,但是他知道的是,只要一个人有了他自己的信仰,有了他想保护一生的人,就一定会长寿。
江易安的心中似乎是扭曲了江楠的意思,他觉得自己的父亲似乎并不相信会很好的保护自己婶婶腹中的那个孩子,他的眼中似乎是出现了一丝狠毒,但是这狠毒却是不针对江楠。
江易安的心中有了一个从此刻开始永恒存在着的定理——
一切伤害他婶婶腹中孩子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江楠看着江易安,也很是清楚的看到了江易安刚才眼中的那份狠毒,身为父亲的他很是明确的知道那份狠毒是针对着什么人,江楠的心中似乎是存在了希望,而这希望,就是他的儿子江易安给他的。
江易安有些忐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生怕自己刚才那邪恶的年头被自己的父亲给看穿,可是江楠眼中的温柔却是没有任何的改变,江易安的心放松了,他觉得,自己似乎还是父亲真心疼爱的那个孩子。
父子两个人在风雪中沉默着,风雪吹白了他们的头发,江易安甚至没有发现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凤美人的混沌眼依旧开着,她似乎是看透了一切,她的面貌没有任何的改变,可是凤美人却是清楚的知道。
知道了一些江楠并不了解和清楚的事情。
凤美人生孩子了。
不出江楠的所料,是个女孩儿。
“夫人……”
阿姆看着凤美人已经能大概看清楚事物的轮廓和形状了。
凤美人看着那在襁褓中的孩子,看着阿姆纠结的脸庞,似乎是在瞬间明白了什么。
“是女孩儿吗?”凤美人看着阿姆的眼睛,阿姆看着凤美人,她也是明白凤美人的心中到底是什么意思的,可是如今凤美人生了个女儿,这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儿呢。”阿姆看着凤美人,很是认真的说道,凤美人看着阿姆,以及看着她怀中襁褓中的孩子。
凤美人的心中似乎是终于有了定夺,她向阿姆伸出了手,阿姆明白了她的意思,将自己怀中的孩子交到了凤美人的手上。
“婶婶!婶婶!”
江易安从外面闯了进来,凤美人看着已经飞速整张的江易安,心中也是有些欣慰。
毕竟江易安,可是自己的孩子一声的骑士。
“易安,这么大声可不好哦,小妹妹还在睡觉呢。”
凤美人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这么多年在江易安的耳中也是没有任何的改变,江易安听了她的话连忙住了嘴,瞪大了眼睛看着凤美人,以及她怀中的那个孩子。
“是小妹妹吗?”
江易安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床边,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凤美人,凤美人看着江易安如此小心一样的模样,嘴角挂起了许久不曾出现的笑容:“易安不喜欢小妹妹吗?”
“小妹妹比江崎岖好多了!”江易安似乎是有些生气了,他嘟着嘴看着凤美人,凤美人看着他如此孩子气的一面,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然会被一种叫做快乐的感情充满。
凤美人看着江易安,江易安也看着凤美人,江易安的目光有些不安,他好像发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毕竟自己的婶婶非常的讨厌江崎岖啊。
“易安,没有事儿的,你想仔细的看看小妹妹吗?”
凤美人的声音分外的温柔,江易安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凤美人,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凤美人竟然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话语,江易安的心中又有着满满的感动。
江楠看着自己的儿子完全被凤美人给哄住了,心中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感情,果真,江易安还是涉世太浅,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生存准则。
“易安。”
江楠叫了自己的儿子一声,江易安一脸惊异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的身后,江楠看着江易安显露在脸上的惊讶,又看着凤美人眼中的笑容。
江楠知道,他输了。
“没事,你先看看自己的小妹妹吧,毕竟你可是以后要保护她长大的人呢。”
江楠的话第一次这么的温柔,江易安有些受宠若惊,可是小妹妹的吸引力毕竟还是比父亲的吸引力大,他的注意力瞬间被床上那个小小的、很是可爱的小女娃娃给吸引了。
在江易安的眼中,这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妹妹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脸小小的,身体也小小的,嘴巴小小的,鼻子小小的……
什么都是小小的,江易安觉得,他用一生来保护这个人是值得的,
“易安,小妹妹好看吗?”
凤美人看着江易安一脸兴奋和激动的表情,心中不免有些高兴了起来,毕竟还是有人喜欢着这个孩子的不是吗?这个孩子存在还是有意义的。
“婶婶,小妹妹真可爱。”
江易安看着凤美人的眼睛,很是高兴地说道,凤美人看着江易安这激动的模样,对于江易安的无礼反而也是没有任何的反对。
江楠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么傻乎乎的模样,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几个月前给这小子天机盘传承还让凤美人将万念佛一并交付的场景,江楠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抽风了,所以才会对江易安那么好呢?
可能是因为江易安是他一手养大的吧。
果然不能自己养孩子啊,养着养着都养出感情来了。
这对自己可是很不好的事情啊。
“那么小妹妹以后就由你来保护好吗?”凤美人看着江易安,江易安在她的注视下脸色突然通红了起来,就好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毛头一样,江易安看着凤美人的脸,心里激动着想着凤美人刚才的话语,心中瞬间充满了激动的感情。
“我一定会守护好小妹妹的。”
终究是江易安太稚嫩,他说话的声音太大,襁褓中的女婴被他吵醒了起来,哇哇大哭的声音让江易安瞬间手足无措。
“夫人,我看小姐估计是饿了。”
阿姆上前将襁褓中的女孩儿抱起,走出了房间,看样子是给刚出生不久了小孩儿喂奶。
江易安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凤美人,他看着凤美人的眼睛,等待着凤美人的教训,可是凤美人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就是那么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江易安的心中更加的不安了。
“易安,你在担心吗?”凤美人看着江易安,江易安瞬间有些局促了起来,江易安似乎时是被点破了心思,凤美人看他如此,心中也是暗暗发笑,江易安看着凤美人如此模样,心里也不知道时是什么想法。
江眠走进房间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他的身后还跟着江崎岖,江崎岖似乎没有了当年的怯懦,他站如松,静静地站在江眠的身后,安静的像是一根木头,凤美人看了江崎岖,脸上瞬间没有了什么很好的神色,江崎岖看了凤美人,似乎时是习惯了这个“母亲”对自己的不待见,他或许是江眠手下的继承者,对礼仪文化格外的熏陶,所以对凤美人也是分外的尊重。
床上的婴儿仍旧在熟睡,似乎并没有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给吓醒,阿姆看着婴儿那熟睡的模样,心中颇有几分的羡慕,她在想,这个孩子时时是多么的幸运啊,不用管这世间浮沉,只管好好的叫喊就可以。
凤美人看着江眠,脸上没有了笑容,江眠看着自己的妻子,也想不出来当年自己为了什么会爱上她。
或许只不过是匆匆一瞥,在那瞬间变成了永恒;或许我们之间本不该有任何的交集,却还是在那错的时间遇到了你,甚至是有了交集……
我们的爱情,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是啊,为什么我现在才醒悟呢?
为什么我现在才醒悟得知了这一个事实呢?
江眠,你真的爱过我吗?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我们会走到如此地步呢?
为什么我心甘情愿的遵守当年的承诺,而你却选择了背叛呢?
凤美人哭了,这不是她第一次哭,也不是最后一次哭。
这次似乎是因为,她终于明白了,所谓的爱情,到底会有什么样子的结果。
这种爱情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承受的了的,这种爱情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坚持的了的,这种爱情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走到最后的。
“母亲大人。”
在凤美人走神之际,江崎岖向凤美人问候了一声,阿姆看着江崎岖,自然也是明白事情的事实……
时间冲刷不了一切,例如凤美人对江崎岖的厌恶;
时间冲刷不了一切,例如江崎岖是凤美人的结劫数。
明明她的人生应该辉煌荣耀,却为了一个人、一份爱而心甘情愿地堕入地狱。
明明他的人生应该是成为一个熊孩、养他生他护他一生之人是一只大白熊,可是因为一个所谓的“不服从命运,追寻自己的爱情”而成了不得好死的世俗大恶。
凤美人当年中种下的因,上天在现在给她了果。
人在做,天在看。
或许上辈子呀,凤美人欠了江崎岖太多太多。
集市里有一个养猴子卖艺的艺人,他的小猴子都十分的聪明,会站里向周围的人招手,若是人们扔了点碎银子进去,着这小猴子还会在宣纸上写词作诗,分外的让人惊奇。
有一个逃离大婚的女人,和这个卖艺的人在雨夜中的一个破庙里相逢。
夜深了,女人又要踏上行程,可是她却惊讶的发现,那个聪明的小猴子拉住了她的衣袖。
只见小猴子拿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写道:“我本来是村子里的一个小男孩,我的父亲因为负债累累而把我卖给了这个人,这个人把我扔进了开水锅里,烫伤了我的皮,又把一个小猴子的皮剥了下来,用线缝在了我的身上,他用生石灰将我烫哑,求求你,救救我……”
少女点头示意表示自己一定会向官府报案,将小猴子给救出来,可是她自己却忘了,她现在仍在逃亡。
她被抓了回去,被迫成了他的妻,她想逃,虚伪的丈夫假装温柔地问她为了什么。
“我要去救一个人,他被人搞成了小猴子。”
“我会把他带回来的,你不要担心。”
那一夜,为了小猴子,她真正成了他的妻。
第二天一大早,丈夫带着新婚的妻子进行早餐。
先上了好几道的肉菜,妻子因为太过于担心小猴子,没有吃几口,管家来报,说小猴子回来了。
新妇在大堂里焦急的等待,丈夫似乎有些担忧她的吃食,笑道:“吃点东西吧,待会儿能好好看看小猴子。”
似乎是因为对小猴子的愧疚,新妇大口吃喝了起来,但是她仍没有忘记小猴子。
管家似乎是收到了什么人的指示,手里提这个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少爷,少夫人,小猴子我带来了。”
刚刚成为人妇的人儿的脸上出现了喜悦的笑容,她立即起身来到老管家的身边,左看看右看看,就是看不到小猴子的影子。
妻子有些奇怪,不知道小猴子在哪里,丈夫拉着她的手,管家拿着东西来到了饭桌前。
单纯的女人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丈夫把她拉到椅子上坐下,管家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餐桌上。
围绕着的谜团终于有了答案,新婚的妻子看着那托盘之上的头,捂着嘴哭泣了起来。
那不是其他,那是小猴子的头。
还不是完整的头,大脑的周边被人削去,露出了那粉红色和白色为主旋律的核桃状的物体。
“……”
女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丈夫看她崩溃的样子似乎是笑了:“怎么样,我说小猴子回来了的吧。”
世界似乎在一瞬间崩塌了,崩塌的同同样还有新妇那单纯的心灵。
或许我们上辈子就要交集了,我们上辈子便种下了那红色的因果线……
欠你的,这辈子终究是要还的。
江眠看着走神的妻子,心中也是分外的不满。
当时因为江崎岖的到来,导致了他们夫妻二人整整冷战了九个月。
现在最年幼的并且是亲生的孩子都生出来了,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
江眠不轻不重的咳嗽了一声,凤美人被他这一声咳嗽给惊的回了神,许久未曾有过交集的夫妻二人如今突然碰撞在了一起,气氛难免是有些尴尬。
江楠看着跟个木头一样的江易安,实在是不明白,当初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捡回来这个孩子。
但是这个孩子就是被自己给捡回来了啊。
并且被自己含辛茹苦的养大……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孩子的眼睛跟那个人的那么像!都是稀有的丹凤眼!
那个人……
那个人……
这么多年了,我等了你这么久了,为什么你还不回来呢?
江易安似乎是发现了江楠的不对劲,他来到了江楠的身边,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袖,却猛然地被江楠给护在了身后。
江崎岖没有看见江易安的小动作,确实很直接的看见了江楠的大动作。
他的心中不免有了那对江易安的嘲笑——
呵呵,现在怕了?那么当年的你又是为了什么而去那么对我呢?
狐假虎威惯了,难不成还真的把自己给当成一个老虎了吗?没有那个能力装什么大佬?难道活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以武为尊的本性?竟然心甘情愿的躲在自己父亲的背后,难不成还把自己给当成了要人照顾的三岁小孩儿吗?
床上的女婴似乎有着天然的、异于常人的能力,也或者是她的直觉过于强大,她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的所处环境的冷漠,竟然哇哇大哭了起来。
阿姆连忙将她给抱在了怀中,轻轻的摇着,嘴里似乎还在唱着什么儿歌,哄着小孩儿睡觉。
可能是有那血缘的阻碍在吧,小女婴并没有听从阿姆心中的话,哭的声音更大了。
江楠似乎在梦魇中被这哭声给惊醒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顾自家大哥和嫂子之间的那些破事儿了,小侄女才是最重要的……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吧,在江楠动手之前,江易安便从他所给的‘安全囚笼’里面逃脱,大步走到了阿姆的身边,接过了她手中小小的孩子。
小小的少年轻轻的抱着那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轻轻的摇晃,他不会唱阿姆所唱的入睡曲,只会用深沉的目光看着那个小小的人儿。
他的目光是那么的天真浪漫,深处是满满的忠诚,襁褓中的女娃娃似乎是被这双眼睛给吸引了,竟然安静了下来,停止了哭闹。
女娃娃停止了哭闹是让在场的人有些震惊,没有想到的是更震惊的还在后头,只见她那小小的手伸向了江易安的脸,江易安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就被小女娃娃给‘狠狠’地打了一个巴掌。
巴掌不重,却是给打到了心坎里,江易安看着襁褓中小女婴那清澈的眼睛,心中决定要保护她的欲望也是更加的强大了。
看吧,这就是他将要保护的人,一个拥有这么清澈的眼睛的孩子。
江易安笑了,他笑的天真,襁褓中的孩子看他如此开心的模样,手也不闲着,一个劲儿地打着江易安的脸,江易安不仅把左边的脸给他打,还特别自觉地把右边的脸也递到了小女婴的手下。
“虚伪。”江崎岖看着江易安如此讨好小女孩的模样,心中愈发不爽了起来,江易安的形象在他的心中已经一落千丈一次又一次……
江易安看着怀中的小女婴,心里发誓自己绝对要对她好,就像自己对凤美人所承诺的那样,只要自己在,她便可以天真无邪、无忧无虑地长大,只要自己在,她就不会收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易安。”
江楠看着江易安如此宠这个孩子,心中也不晓得该感慨些什么。
他不确定自己要不要把这个孩子就是江易安命中死劫的事情告诉他。
“父亲。”
江易安一脸的激动让江楠压下了话语,江楠觉得,或许逆天改命换来的结果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在未来比现在快乐。
江崎岖看着江易安和江楠的父子情深,心中也是不免的羡慕,哪怕他的二伯江楠自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对他不好,但是这份亲情真的是让江崎岖嫉妒的很。
再加上江易安和那襁褓中的孩子玩的那么好的模样,江崎岖觉得,自己似乎又被人给抛弃了。
现在的江眠不是对他不好,而是对他太好了,甚至不惜和自己的妻子决裂……
这样的亲情让江崎岖有些喘不过气,他觉得,自己是时候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了。
江眠似乎是看出了江崎岖的渴望,直接掠过了孩子的生母凤美人和抱着孩子的江易安,道:“阿姆,将孩子带过来,给崎岖抱抱,崎岖可是她的亲哥哥。”
‘亲哥哥’一词,真的是刺痛了江易安的心,江易安似乎又回到了当年,自己得知自己不是江楠亲生儿子的那一天……
“你们都一样。江楠忽然将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江易安也是猛然回过了神来,他看着将自己养大了的父亲,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他和江崎岖都一样,不是这个家的人。
在江易安的心中,江崎岖的地位又降落了那么几分——
江崎岖,真的不是一个擅长为人处事的人。
单凭他的这张嘴,以后估计就不会活的长久。
阿姆还在犹豫,不知道要把小小姐带给谁,小姐和这雪谷谷主江眠的恩恩怨怨这些年她也是看在了眼里,江眠看阿姆没有什么行动,也是气着了。
他虽为雪谷谷主,这一家之长,但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这孩子叫什么?”
似乎是放弃了让江崎岖抱孩子的想法,江眠换了一个话题,江易安看着怀中的小小婴儿,心中不免荡漾了起来——
他想给这个让自己守护一生的孩子,有着自己爱的名字。
江易安隐晦的目光看向了江楠,江楠也不是什么傻子,他笑着摸了摸江易安的头,给了江易安他想知道的答案,道:“易安,不可以这样,小妹妹的名字应该由婶婶来取,不是吗?”
凤美人刚刚产下女婴不久,身体也很是虚弱,但是她却强打着精神坐了起来,朝着江易安招了招手。
江易安抱着那刚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来到了凤美人的床前,凤美人看着江易安这小心翼翼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江楠却是觉得要有什么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江崎岖紧紧拽着江眠的衣袖,他的目光中是满满的仇视,他恨江易安。
小小的年纪,江易安和江崎岖的恩怨便已经种下,江崎岖从小便觉得,在这个家里,除了父亲,也就阿姆这个老妇人能对自己有一点点的善心,其他的人,都十分的厌恶自己。
而厌恶自己的头领,便是身为这雪谷大少爷的江易安。
江崎岖觉得,如果当年自己能比江崎岖早些时日来到雪谷,那么自己就一定会成为这雪谷之宠,也就不会从小到大受到了这么多的冷漠。
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江易安这个人。
江易安,为什么你还要活在这个世界呢?
江崎岖陷入自己的思绪无法自拔,因为他拽着江眠衣袖的关系,江眠很是直接地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刚想开口说安慰江崎岖的话,却是被凤美人拿出的东西给吓了一大跳。
江楠皱起了眉头,他看着凤美人手中的物件,不知道凤美人是什么意思。
其实凤美人拿出来的也不是什么很尊贵的东西,不过是当年在江眠捡江崎岖回来的那一天,她给江眠保平安的晴空剑。
江眠隐晦的目光看着凤美人,似乎在思考凤美人这样做的目的,凤美人却好像没有察觉到丈夫的探测,很是认真的对江易安说道:“易安,你真的会保护小妹妹一生一世吗?”
“婶婶,您不相信易安吗?”
江易安现在有些急了,在他的印象了,如果这个小妹妹不给自己保护的话,那么保护她的人必定就是江崎岖了……
江崎岖那么垃圾的实力,保护得了小妹妹吗?
凤美人似乎是被江易安的话给问到了,她看着江易安,江易安却偏了一下头看着江楠,江楠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凤美人就很是惊讶的看见了,江易安和自己的眼睛给直接地对视了。
“婶婶,小妹妹叫什么啊。”
江易安似乎放弃了要那保护这女婴安全的问题归属权利,他一脸天真地看着凤美人,凤美人有些意外,确实被江易安这以退为进的手段所折服了,江崎岖看着江易安和凤美人之间的互动,心中愈发不爽,在他的眼中,江易安分外的虚伪……
凤美人道:“易安,你认识这剑吗?江易安摇了摇头,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把剑,江楠看着自己儿子那中二的模样,心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凤美人看着江易安的表达,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易安,这是晴空剑,婶婶把这把剑给你,你带着这把剑,保护小妹妹好不好?”
“婶婶,你还没有告诉我小妹妹叫什么呢。”江易安似乎是想拿一开始的话题来婉拒,他已经观察到了,凤美人拿出这把剑的时候床边阿姆脸上的震惊,他也能很是轻易地明白,这把剑对于凤美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小妹妹的名字就是这剑的名字,易安,你可愿同晴空一起并肩作战,一同保护晴空吗?”
江楠看着凤美人,以及听了凤美人的话之后那一脸激动的儿子,才明白所谓的“最毒妇人心”是什么意思。
凤美人告诉江易安,赠剑的剑名是晴空,而她女儿的名字也是叫做晴空……
和晴空并肩作战一同保护晴空……
到底是和这叫做晴空的剑一起保护那叫晴空的人?还是同那叫晴空的人一起保护那叫晴空的剑?
江楠不得而知,但是他却是知道了,凤美人的之这话既让江易安保护了她的孩子,又让江易安保护那凤族世世代代传承的晴空剑。
最毒妇人心,姜还是老的辣也赶不上去。
“易安愿意。”
江易安的心快飞扬了,可是他却是在努力地压抑着,凤美人看着江易安如此单纯的模样,却还是很清楚的明白一些道理。
江眠已经不会爱她了,她又为了江眠逆天改命,甚至是生下了这不在因果之中的女儿。
女儿迟早会没命的,自己现在也没有了那保护女儿的权利,江眠会保护他们的孩子吗?凤美人不敢确定,所以只能培养一个保护自己女儿的“骑士”。
江崎岖看着那晴空剑,年龄虽小但是他的阅历却是不凡,江崎岖很是直接地看出了那剑的不同寻常之处,眼睛都有些发直了,江眠看着江崎岖那样没有见识的样子,心中也是觉得有些对不起江崎岖。
如果不是自己当年那么的无能为力,那么现在自己的手中又怎么可能没有掌握那晴空剑的权力?
江崎岖松开了拽着江眠的手,他用充斥着虚伪的目光看着江眠,江眠被这目光给刺痛了心脏,或许是因为他过于信任江崎岖,那虚伪在他的眼中反而是成了那满满的渴望,江眠摸了摸江崎岖的头,道:“父亲以后会给你更好的。”
江崎岖似乎是真生气了,也不顾江眠的感受和自己这么多年来“乖孩子”的伪装,直接夺门而走。
江眠看了凤美人一眼,虽然他现在不清楚为什么凤美人会把晴空剑给江易安,但是他早就醒悟了,他和凤美人的夫妻情分早就到了,现在的江崎岖就是他的一切,他所要来给守护的一切。
江眠随着江崎岖离开,反而让这屋子里的气氛欢悦了几千个度,凤美人的脸上瞬间喜笑开颜,江易安看着凤美人,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婶婶竟然会如此的高兴,江楠却是看透了红尘是非,明白了人心冷暖,他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
“易安,你真的愿意吗?”凤美人又问了一次,江易安很是沉重地点了点头,他不明白为什么婶婶会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为什么会怀疑自己对小妹妹的真心。
江楠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笑道:“愿意的话为什么不接剑啊?难不成你不想保护小妹妹了?”
江楠不愧是老狐狸,一眼看出来了江易安差点产生心魔的情况,江易安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的目光又看向了自己的婶婶,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蠢。
阿姆连忙将江易安怀中的小女婴给接到了怀中,江易安拿起了凤美人所赠的晴空剑,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楠朝着凤美人笑了笑,凤美人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只听那虚弱的妇人言:“辛苦了。”
“辛苦的人不是我,该感谢的人也不是我。”
江楠说道,凤美人很是清楚的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笑了,阿姆怀中的女婴或许是因为美梦被人给吵醒竟然哇哇大哭了起来,江易安不知道该怎么哄自己的小妹妹而在阿姆面前手足无措,江楠三人看着他通红的脸笑的更加开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