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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记得我之前同你讲过的大表哥吗？”

　　气质美问骨子美。

　　骨子美脑子秒闪出来，渣渣大表哥。她不太确定地问“渣渣大表哥?”

　　“嗯！就说他。”气质美沉着声音回答，“他又来事了。”

　　我想，哼!他来事，无非是情感剧里的狗血剧，渣吧！

　　“是嘛？怎么回事？”

　　骨子美在阳台，摆着一盆水在搓头发。她那几根秀发，每天掉得比窗外的树叶还多，还快。

　　每早，屋里的地下会躺着两三片树叶。也不知咋回事，窗外的树丫并没有伸进屋子里，却让叶子跑进来躺尸。

　　骨子美的头发，在三美之家的每个角落都存在。不知是营养不良，还是她洗头发太勤快。她几乎每天都洗头发，有时想隔天洗。早上起来，整个头发黏得像一坨屎，她又蹭蹭蹭得跑去洗。

　　她的比喻一丁点儿也不恰当。但我主人白富美同样喜欢这么说，我就无所谓了。

　　我主人白富美的头发，一样受一坨屎的折磨。她倒好，一不洗头发，就喜欢戴上帽子，掩饰那坨屎。

　　骨子美嗤笑她，“你是不洗头就戴帽子啊！”

　　“肯定了哈哈哈哈。”

　　主人白富美站在橱柜镜子前，摆弄着她的帽子。惋惜式地笑说“这里全都是你的头发吧！”

　　骨子美静下来，不说话。

　　“你头发掉太快，发际线肯定会上移的。”白富美在讲事实摆道理，“你最好现在拍一张发际线的照片留着，过两年你就知道有没有上移。”

　　骨子美:呵呵！

　　——

　　“我姨妈近来心情很不好，找我妈倾诉。”气质美喃喃细语的，声音像蚊子，一点讲故事的样子都没有。

　　骨子美的头嚯的一下刚从水盆里起来，真像捞乌冬面。她别过脸，伸手从侧后方的挂钩上扯过毛巾，铺在后脑勺。两手压着毛巾从两侧开始，直至绕到额头。把小脑袋包了起来，近看特像修女，或者尼姑庵的住持。

　　“你说什么？”她抬起头来，冲气质美喊。

　　“我说我姨妈心情不好。”

　　骨子美:……

　　又不是你心情不好。姨妈的心情关你毛事。

　　“我妈跟我说，渣渣大表哥又惹事了。”气质美身为大表妹，真心没法偏袒自己人。

　　有句话这么说的:你是什么样的人，就会吸引什么样的人。磁场比命运，甚是可怕。

　　上回大表哥的那位女朋友，气质美真没眼看。

　　“他的女朋友怀孕了。”

　　气质美的话像炸弹的力量，激起骨子美的八卦心。

　　“什么?怀孕？”骨子美的印象中，渣渣大表哥并没有结婚。

　　“他没结婚吧？”

　　“是的呢。”气质美摇了摇头。她接受不了未婚先孕的存在，虽然说现在的社会很开放。

　　气质美她家类似书香门第，自小母亲教育她女孩子要温文尔雅，知书达理。

　　就过了二十年，她自己一直循规蹈矩地生活。在什么年纪，就干着那个年纪的事情。

　　倒是有时候，她很羡慕白富美或骨子美的活法。

　　白富美活得自我，完全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骨子美活得很洒脱，随心所欲。

　　可我曾经听过，她最羡慕的是她家的妹妹。

　　八九十年代的小城镇，她父母担心铁饭碗被丢，便把二胎的妹妹送到外婆家养，后来又添了一个弟弟。

　　直至上学的年纪，爸妈才把妹妹接回来。即使一个屋檐下生活的一家人，爸妈始终对二女儿抱有深深的内疚感。亲妹对爸妈也没有多大热情，该干嘛就干嘛。

　　梗，一直存在。

　　气质美叹息道，“我妈说她后悔了。”

　　“但是，我妹跟她，始终不亲。”

　　“不过，她跟我比较亲。有时候，我希望我们换过来，她是姐姐，我是妹妹。那样，我爸妈就不会给我那么多压力和希望。太压抑了。”

　　——

　　“你表哥他们想结婚吗？”反正很多人都是有小孩才结婚，见怪不怪的。

　　“他说不知道。”气质美语气满是不屑，“那个女朋友是新的，我姨妈没见过。”

　　骨子美:……

　　“又换?”

　　气质美冷哼了声，“不知换了多少个。”

　　“你姨妈态度呢?”

　　“我姨妈?肯定随他。”气质美回应。闲赋在家的老妇女们，有个孙子孙女带带，肯定乐意至极。

　　“不过，我表哥不想结婚。”

　　骨子美:……

　　想吃霸王餐吗？

　　“开始的时候，他就是不想结婚，说没准备好。我姨妈不乐意了，马上就可以抱孙子，总不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后来，把我大表哥训了一顿。

　　他脑子居然开窍了。”

　　“那你姨妈闹心什么?结局不是挺好的吗。”儿子马上娶妻生子，老人家理应开心才对。

　　“哈哈哈哈笑死我，造孽。”

　　“对方姑娘不同意了。”

　　一不小心剧情逆转，挺搞笑的。气质美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他嫌弃对方姑娘，不愿意娶。想多浪几年，随心所欲。

　　现在是，姑娘爸妈嫌弃他家。

　　结婚可以，但前提条件是我大表哥必须在家里的城镇里买新房。”

　　骨子美咧着嘴呵呵笑，“活该。姑娘家干得好。”

　　“后来呢？”

　　“我姨妈不是没钱，老人家就是看不顺，未进门的媳妇，要求这要求那的。若顺了她，日后岂不是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嗯！

　　骨子美马上倒戈，赞同地点了点头。话糙理不糙，人性难揣摩。

　　“接着呢？”

　　“我姨妈的房子是刚买不久的，倒是不愿意儿子独立门户出去住。怂恿我大表哥，别听她女朋友的。不进一家门不是一家人。”

　　“就这样?”骨子美都感觉无语，替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惋惜，摊上这对未婚父母。

　　“能怎么样？双方像是拔河比赛一样，你拔过来，我扯过去。”摊上这事，局外人的气质美，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姑娘家的爸妈什么意思？总不能叫女儿打掉孩子吧？”流掉孩子，对身体没什么好处。一般人，可不会用这个开玩笑。

　　气质美笑了笑，“奇葩遇上奇葩。听说，姑娘家的妈拦住自己的女儿，若我表哥不买房，她女儿就不嫁。居然威胁我大表哥，如果不结婚，就把孩子打掉。

　　大姨家恼火了，直接翻脸。

　　房子不买，婚不结。你家姑娘爱打掉孩子，随你便。”

　　骨子美:……

　　呵呵！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