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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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司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祁策,说:“慕凡跟方涵刚刚暴露的太明显了。”
“那张教授呢?他可一直都没怎么说话。”林音疑惑的问。
“正是这样,才不会是他。一个杀手,他的性格可能是孤僻不合群的,但是在人群中伪装时,就是要埋没于众人之中,让人记不住他的特征,根本注意不到他。”
说到这,陈司稍一停顿,问道:“你刚来的时候对众人的印象是什么?”
“呃……”林音微微侧头,想了一下,说:“乐灵,长相可爱甜美,很活泼,性格很好。”
“景止,妻管严、没什么主见。”
“安心,漂亮、不拘小节、跟这些男生玩的很开。”
“张曾,话少、没礼貌、不合群还有点阴郁可怕。”
“慕凡,很有领导能力、大家都很信服他。”
“方涵,和事佬、万金油。”
“孙旭,话少、小心眼。”
“至于祁策。”说到这,她眉头微微皱起,眼睛微微睁大,呢喃道:“好像真的没什么印象。”
她又接着问道:“那会不会有另外一种可能,有些无害的性格其实是杀手伪装出来的,让我们放松警惕?比如说景止。”
陈司点点头,说:“有可能,但是长年累月的习惯暴露太多,乐灵不高兴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掐一下景止的腰,景止眼神中只有生气和无奈,根本没有不自在,这说明他经常被这样对待,这是短时间内装不出来的。”
林音这才心服口服。
简直了这人,从下午到现在才短短的几个小时,就把梅花七揪了出来,比原书中的姜堰和言苏还要快上许多。
不过也是,小七的伪装方法恐怕也都是陈司教的,现在他虽然失忆了,但是思维方式却没变,所以才能迅速的锁定目标。
她轻轻叹了口气,往祁策的方向看去。
祁策约摸有175的身高,皮肤略有些黑,眉目清秀,目光中还有些少年的倔强和硬朗。
他像是注意到了林音的目光,扭头向她看来,林音被抓包了也没半分尴尬,笑着跟他点头示意,想要转回头去,但眼角的余光却发现他已经起身,向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林音目瞪口呆的看着祁策慢慢接近,心想:这孩子怎么这么明目张胆。
只见祁策在二人不远处的小木桩上坐下,眼睛看向陈司,客气的问:“我坐这里,不介意吧?”
陈司连个多余的目光都没给他,林音见状尴尬的笑了两声,说:“不介意,不介意。”
这句话说完,又是一阵让人难以忍受的沉默,林音先转头看看陈司,又看看祁策,发现这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什么情况?你不说话坐过来是干嘛?
林音是根本受不了这种气氛的,只能开口打破沉默,她笑嘻嘻的问:“小祁啊,你是做什么的呀?”
说完,她怔愣了一下,什么情况,自己的语气怎么像个老母亲似的。
“计算机。”
“听说干这行好赚钱的嘞,平时忙不忙呀?”
“还好。”
也不知道他说的这个还好,是回答的赚钱还是不忙,不过,也不重要,反正现在她也是没话找话,接下来才是正题。
“我听说计算机还是很忙的,你怎么有时间过来参加这个比赛了啊?”
“看样子你的体力并不怎么好,你是怎么来参加这个比赛的?”祁策不答反问道,眼睛直直的盯着林音看。
林音一下子愣住了,笑容收了几分,他是在问,为什么自己突然跟言苏他们掉包了吗?
片刻后,她才重新恢复笑容,眼神里多了几分试探,说:“其实原本该来的不是我们,是我们另外一对同事,但是我跟陈法…法说,这里有我们必须来的理由,所以就来了。”
“必须来的理由?”
“对啊,我有一种直觉,这是我拯救世界的第一步。”林音意有所指的说。
“如果这世界本就肮脏无比,那你也要救吗?”
“救。”林音眼神坚定的说,“虽然改变不了世界的肮脏,但我想保持自己的干净。”
祁策听罢,点点头,近乎呢喃的说:“有时候,最可怕的不是肮脏的世界,而是蒙尘的心脏。”
说完,他又抬头看向林音,问:“你能把心上的尘土擦干净吗?”
林音轻轻摇头,缓缓回答:“不能,我虽然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让心变得干净,但我知道那个方法一定不是把心脏挖出来。”
祁策自嘲的笑了下,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刚刚说陈法法?”
听到这句话,林音就知道,这场两人都心知肚明的试探到此就结束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话对他到底有没有产生影响,但着实是松了一口气,她笑嘻嘻的用手指了指陈司说:“就是他了,大名陈司,小名叫法法。”
说着林音还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陈司的腰,问:“是吧,法法?”
她虽然笑容满面的看着陈司,但小鹿般的眼睛中,装满了让人无法忽视的祈求,谁让她刚刚嘴又瓢了,只能用这种方法补救。
陈司盯着她看了半晌,没好气的站起来,冷哼道:“不是。”
然后,就转身向别处走去。
林音撇撇嘴,小声嘟囔着:“不是就不是呗,凶什么凶。”
祁策见状眼中闪过几分惊讶,但仍是不动声色的问:“你们感情很好?”
“那当然,你没听说过吗,女追男,隔层纱。”林音的语气有些嘚瑟。
“没有。”
林音:“……”
好吧好吧,你一个杀手,是不能把你跟正常人放在一起考虑的,想来你也没有什么课余生活,不知道也不能怪你。
祁策看着陈司走远的身影,才又问林音:“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
“那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朝着陈司的方向微扬起下巴。
“知道。”
他点点头,静默了几秒,才说:“我不问你是谁,也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只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林音根本不给他说完的机会,猛的打断他:“你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答应,你放心不下那个被你视作兄长的人,那你就该自己保护他,拜托给我一个女人算什么。”
祁策呆呆的看向陈司,眼中有着崇拜、向往和开心,那是把他从深沟里拉出来的人,是他的信仰。
不远处的他长身玉立,十分闲适,好像周遭的环境多么杂乱不堪,都无法遮挡他的光芒。
过了许久,他才再度开口:“我要还债。”
“小七,张爷爷根本就没奢望你能替他做什么,不管是你爷爷还是张爷爷都不想看到你现在过这样的生活,你要相信这些人都是会受到制裁的。”林音心疼的说道。
祁策的头微微低垂,握着HK416的手微微收紧,一瞬之后,冷哼一声,道:“制裁?笑话。”
说完便猛的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林音张了张嘴,想要再对他说些什么,但好像也什么都不需要说,只呆呆的看着他径直走向慕凡,而后附耳对着慕凡说了什么,慕凡的脸色变了一变。
正在她猜测祁策会说些什么时,乐灵的声音响了起来。
“哎呀,这包根本不防水,里面的东西全都湿透了。”乐灵惊讶又怨恼的开口。
“是啊,睡袋和帐篷全都湿了,晚上怎么住,还有这手表也不能用了。”景止接着抱怨道,只见他从包里拿出的睡袋和帐篷都是湿哒哒的,再看那只手表,表盘里已经蓄满了水。
众人本来是想坐下歇口气,一听到乐灵的话,都开始翻自己的背包,把里面的东西抖落出来。
果不其然,全都是湿的。
连枪管中都滴滴答答的流出水来。
方涵从包里把指南针拿出来,里面居然也都灌满了水。
一般来说,CS比赛会遇见各种各样的地势或天气,统一配备的背包和指南针等必要物品都是防水的,但这次的包上虽然也带有防水标志,但没想到是个假的。
陈司走回林音所在的岩石旁,打开背包翻了翻,里面的东西已经全部不能用了。
他把包和枪随手扔到一旁的地上,只留下一个军用水壶和一直在小腿外侧绑着的匕首。
林音见罢,作势也把自己包撇到一旁,把水壶挂在脖子上。
慕凡在众人都在翻腾背包时,率先站起来,击了两下掌,神色凝重的说:“现在情况比较严峻,天也快要黑了,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晚上住的地方,看样子这山上不像有人家,我们最好能找到一个山洞。”
“好,山里晚上的温度很低,确实要找住的地方。”方涵出言附和。
慕凡点点头,说:“那既然都没有异议,就出发吧。”
林音扯着陈司走到人群最后面,陈司轻轻把林音的手握在手心,林音抬头看向他,说:“没事的,我不怕。”
“你速度太慢了,会跟不上队伍。”说罢,陈司便微微松开手掌,转换姿势,跟她变成了十指相握。
林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