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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所谓调教（3）
“我梦里的那个女子，她给我的感觉就是她很悲伤，她很绝望，那样的她……让我感觉不到她会幸福的一点点希望。”安歌低低的声音响在涂奕晟的耳边，让涂奕晟愣住了。
一点都不会觉得她会幸福么？
难怪，本来就是，他摧毁了她所有的信任所有的幸福，所有的所有，哪里还会有幸福呢。
索性，他求得也不多，他只是希望她能够活着，平安的活着。
当然了，不是以现在的安歌的身份活着。
安歌脑海中的对话并没有人知道，西施见到忽然沉默下来的安歌，也只是以为安歌也被吓到了，牵着安歌的手，更紧了一些。
“你撒谎，你昨天晚上明明和我说的是爷是叫我去的。”雅萱听到丫鬟说完立刻尖叫着反驳道，然后咒骂道：“你个小蹄子，这些话到底是谁教你说的，到底是谁想要陷害我！”
“不是，奴婢没有撒谎，更没有陷害雅萱姑娘啊，雅萱姑娘您不能乱说话啊。”丫鬟在府里头当差也有几年了，自然是知道老爷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和善。
听到雅萱的这番话，生怕老爷相信了雅萱姑娘的话，打死她，自然也是极力的反驳。
“爷，这个下贱的丫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这么冤枉我，爷您一定要给我做主啊。”雅萱哭哭啼啼的说道。
“老爷，我……”
“够了！”范蠡十分不耐烦的呵斥道：“你个丫头办事不利，杖毙。雅萱你……关起来反省三天，只给水，不许睡觉，昼夜抄写经文。”
范蠡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也没有调查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直接宣布了惩罚。
丫鬟立刻尖叫道：“老爷，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是冤枉的啊。”
雅萱闻言明显是松了一口气，虽然被罚很丢人，但是总比丢了性命要好的多。
听到丫鬟的尖叫声，安歌抿了抿唇，说道：“大人，这好歹也是一条性命……”
“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清楚，留着还干什么？”范蠡明显心情不好，对着安歌说话也十分冲，甩了甩袖子，直接转身离开了。
紧接着来了几个下人，就丫鬟按在地上，就开始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棍棒打在肉上，结结实实的声音让人牙酸。
“救命啊，奴婢是冤枉的啊！”
“啊，疼死了，饶命啊……”
“老爷！”
丫鬟不断地挣扎，尖叫，却换来更大力气的毒打。
西施吓得浑身发抖，不住的抓紧安歌，想要寻求安慰。
众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安歌知道啊，虽然她想要救西施，但是也没有想过用其他人的性命来换，立刻问涂奕晟，“涂奕晟怎么办，能不能救一救这个丫鬟？”
安歌做不到视人命为草芥。
涂奕晟，“没有办法。”
要是他救这个丫鬟，就必须现身，可是要是他现身，估计就被人当成妖怪抓起来吧，那么任务自然也就失败了。
安歌急的跺脚，却也没有办法。这是第一次安歌深刻的感觉到在古代，人命是多么的不值钱。虽然在现代，法律也有很多漏洞，可是到底还是能够维护基本的人权，哪里像古代，随随便便就被打死，连个说法都没有。
雅萱冷眼看着安歌的表现，认定了这件事情是安歌的主使。若不是安歌认识这个丫鬟，怎么会这么着急呢？
好你个郑旦，我还没有对你下手，你居然先对我动手了，你给我等着！
安歌没有想到，雅萱居然把这件四记在了她的头上，虽然这件事的确是她做的，可是雅萱并不知道啊。
回去之后，安歌还觉得耳边响着的全是噼里啪啦的木棒打在人身上的声音，有些发呆。
“郑姑娘，郑姑娘？”方旭之在安歌面前挥了挥手，叫道。
“啊？怎么了，方先生有什么事情么？”
“郑姑娘是有什么心事么，我叫了你几次你都没有反应。”
安歌摸了摸鼻子，看着棋盘上纵横交错的黑白棋子，呆呆的问道：“方先生，你觉得对于老百姓来说什么最重要？”
方旭之虽然不知道安歌为什么忽然这么问，却还是说道：“老百姓所求的不过是安定的生活罢了。”
“安定么？我觉得百姓所求的温饱之前，还有一个大前提。”安歌目光灼灼的看着方旭之，直言不讳，“那就是能够平安的活着。”
活着，还在温饱之前。虽然温饱的要求已经很低了，可是老百姓的要求更低更低……
只可惜，连这么低的要求，都得不到保障。
“战乱的年代，活着，的确是最大的愿望。”方旭之深有同感。
不过他能够有这个感悟是因为他经历过战乱，知道过战场是什么样子。郑姑娘只是生活在山村中的一个农妇，怎么会有这样的视野？
虽然很好奇，但是方旭之并没有问，这是他的体贴，也是他的礼貌。
安歌，“不，不光是战乱年代。就算是和平年代又如何？当权者，阶级一层随随便便就能够将普通的百姓打杀死。无论是什么时候，百姓所求的都是一个平安。”
方旭之浑身一震，想起了府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一个奴婢而已，郑姑娘有些小题大做了。”
“我也是被范大人买回来的奴婢。”安歌的眼神无比锐利，就好像一下子能够戳穿方旭之的伪装一样，“只不过，我是一个有用的奴婢，不是么？”
方旭之脸色微微一怔，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尖锐的安歌，再想看清楚安歌刚刚宛如怒放的玫瑰的样子，就发现安歌已经恢复了本来平静的样子，不由有些失望。
“郑姑娘自然和那些奴婢是不同的，郑姑娘天资聪颖又何必妄自菲薄？”方旭之有些不赞同的说道。
像郑旦这样极其聪慧而且手段干净利落的女子极其少见，哪怕她的出身并不高，也能够让她出类拔萃。这样的郑姑娘，岂是那些普通的低贱的奴仆能够比拟的？
“每一个都有他自己的独特之处，先生又怎么知道，被人随随便便打死的奴婢活着是百姓之中，没有一个天赋异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