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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雪花婆婆的无赖行径，南宫夜挠后脑勺：“我没钱啊，钱包刚被偷了。而且，这顿早餐十五个银币，实在太贵了。”
“傻小子，你去外面看看，智城的物价就是这样，比乡村小镇贵了不止一倍两倍。”
“那我能赊账吗？”南宫夜哭丧着脸。
“本店概不赊账。”雪花婆婆掏出平底锅，恶狠狠地盯着他，“如果没钱，按照规矩，你得在这里洗碗洗一天。”
南宫夜无奈答应：“行。”
“爽快。跟我来后厨。”雪花婆婆带他到后厨的洗碗间，指着里面的碗碟，“把这里的碗都洗干净。”
“好臭。这么多碗，多久没洗了。”南宫夜捂住鼻子，眼前的碗碟油腻发臭，堆满了半个房间，少说也有几百个，“我洗到天黑都洗不完。”
“洗碗工老张刚好请假，你就辛苦点。清洁工具在那个铁箱子里，你自己找。手脚要麻利点。”雪花婆婆说完就走出洗碗间。
“好。”南宫夜撸起袖子，准备干活。
“砰！”他不小心摔碎了一个碗。
“一个碗三银币！”雪花婆婆的尖利嗓音传来。
“唉，运气就这么差。”南宫夜叹了一声，又气道：“可恨的女飞贼，别让我抓到你。”
他把碗放进热水池，再沾了一些洗洁液在洗碗布上。他一边刷碗，一边思考未来。
将来我成为二星师，一定要替大白套报仇。之后呢？去哪儿？做什么？三星捕灵师......他们是每座城市的守护者，整个流星国也就百余位，而二星师有三万多人，淘汰率好高啊。
“咳，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雪花婆婆在门边探头。
“南宫夜。”南宫夜心不在焉地回答。
“好名字。”雪花婆婆眼里带笑，“午饭在这儿吃吧。”
“我不要。”南宫夜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免费的。”雪花婆婆瞪他一眼，转头回后厨煮菜了。
老太太是谁啊？这间店看起来是她一个人支撑。南宫夜心想。
时间过得飞快，太阳悄悄地落到了西边。南宫夜把最后一个碗放进了消毒柜，如释重负地拍拍手，站起时觉得后腰一阵酸疼，一天的辛苦工作让南宫夜体验到了洗碗工老张的不容易。
“洗碗洗好了？”雪花婆婆又现身，给了他一个金币，“我年纪大了，出不了门。帮我买点水果吧，一颗大西瓜和一斤芒果。”
“去哪里买？”
“出门右手边直走，有一个大超市，里面有水果市场。你买回来后就可以自由离开。”
买水果而已，至于给我一枚金币么？南宫夜心想。
天逐渐变黑，智城的夜灯亮得如同白昼，路上的车灯像流动的海洋。到了水果市场，南宫夜才知智城的商品贵的离谱，一斤芒果竟要十五银币，比云月小城的芒果整整贵了四倍。
买完芒果，南宫夜转到西瓜摊，摊前的顾客挺多。他先在外围耐心地等待。
“老板，给我切一半的西瓜。”前面女孩的声音传来，让南宫夜身躯一震。
从侧面的角度看过去，女孩穿着白衣吊带裤，秀美容颜如此熟悉，竟然是南宫夜朝思暮念的安可。她和几个闺蜜也来这儿买水果。
“美女，您拿好。”老板笑得一脸谄媚。
“安可，我们去那儿瞧瞧。”女孩们有说有笑地走出人群，朝南宫夜的方向而来。
南宫夜连忙转过脸，等她们走远了，才松口气。他怅然若失地看着安可离开的方向。
你真是笨蛋，上前打个招呼而已嘛。南宫夜暗骂自己。
安可走了一会，停下脚步，转身瞧了瞧。
“安可，你怎么了？”她的同伴疑惑地问。
“好像见到熟悉的人，可能是我看错了。”安可皱了皱眉，又向前走了。
南宫夜买完东西，回到店里，发现已经打烊了，雪花婆婆正在收拾桌椅。
“我回来了。”
“水果放冰箱里。”雪花婆婆头也不回。
“店里就您一人？”南宫夜进了后厨，发现空空无人。
“店员都下班了，晚上不卖夜宵。”雪花婆婆说，“老伴十年前就去世了，我自己操持这家店。”
“您的子女呢？”
“我膝下无子无孙。一人也活得逍遥。”雪花婆婆说着，甩手给他一件东西，“接着。”
南宫夜双手接住，发现是早上失窃的钱包，里头的金票分文不少，不禁欣喜地跳起来，“您怎么弄来的？”
“我能在智城开店数十年，没点本事手段，自然混不下去。”雪花婆婆神色颇为得意，“既然你在我店里洗过碗，就是我的员工，婆婆自然要替你讨回公道。象头神的学费不菲，你没点资金怎么进去？”
“谢谢您。”南宫夜鞠躬致谢。
“智城的高手如云，公共秩序的管理非常严格，隐藏在角落的黑暗也很危险，你要小心行事，别多管闲事。”
“我会记住您的话。”
“这是面包和饮料，你带在路上吃。”雪花婆婆递给他装了食物的袋子，“本来想找个地方给你住，但你最好今晚就到象头神。”
“为什么？”
“据我所知，象头神学院的报名人数过多，学院决定提前截止日期。”雪花婆婆摇头。
听到这话，南宫夜的心里有些焦急。
“没事，今晚还来得及。”雪花婆婆给他一个锦囊，“万不得已，就把锦囊拿给老师，他们知道怎么做。路上不要拆开。”
“锦囊？您跟......”南宫夜正要问。
雪花婆婆摆手：“闲话少问，快走吧。我关店了。”
“好吧。谢谢。”南宫夜再次弯腰。
走出饭店，南宫夜依照雪花婆婆的指示，搭上了前往市中心的公车。车上的旅客很多，他们大多穿着职业装，刚从公司下班。这些人的疲惫双眼里，有忙碌的生活，有职场的无奈，许多人望着窗外，茫茫车流映照了自己茫然的人生。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憧憬。
车驶向了未知的远方。
也许是太累了，南宫夜在车上睡着了，于是坐过了站。
“可恶，我又得搭车回去。”南宫夜懊悔地挠头，刚走到某道巷口，巷道深处突然闪过一道光，引起他的警觉。
不太对劲......有杀气，隐隐的血腥，这种压迫感让人十分难受。南宫夜从背包里抽出斩夜，朝杀气的源头靠近，他把雪花婆婆的告诫都抛在脑后了。
巷尾是一间庭院小屋，小屋黑漆漆的，没有开灯，强烈的杀气在屋中凝聚。但当南宫夜靠近时，杀气骤然消散，而血腥之气仍挥之不去。
南宫夜侧耳仔细听，并没有听到声响，他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翻身爬进小屋的窗。
借着窗口的光，南宫夜眯眼环视。
随风飘荡的床帐，上面沾了黑红血迹，房中的家具尽毁，头顶的木梁掉下来砸碎了电视和桌椅，一截断木压在沙发上，而更令人惊异的是，有人俯卧在床前，似乎已经气绝，血液从他的身下蔓延。
这一幕，熟悉得令南宫夜眩晕，仿佛大白套和流死前的场景。
他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南宫夜心想，当接触到躯体，不禁大吃一惊。
死者已经气绝，但温度尚在，证明是不久前死的。不过死状十分凄惨：两条手臂的骨头已经断成几段，右手右腕处的断骨刺破皮肤，像矛一样支了出来，右腿扭曲到一个奇特的形状压在身下，鼻孔、耳朵、嘴里都流出大量的鲜血，细看耳朵流出来的血中还有类似脑组织的东西，这通常是有颅底骨折的表现；肚子摸起来像是在摸水球，这代表肚里有大量液体—腹腔大出血。
综合来看，他这是高空坠落的伤。
南宫夜的眉毛紧皱，心里嘀咕：就算是从木梁上掉下，但高度不够。假设这儿不是案发现场，凶手将尸体转移至这儿，但房里的血迹怎么解释？刚才的杀气又怎么解释？
“砰！”墙上的玻璃窗突然碎了，一道黑影像坦克般冲进来，向南宫夜坠撞而至。
南宫夜惊而不乱，身子滚向左边，避过了对方的攻击。
来者站起来，二十来岁的模样，高大的身材，满身的重装银铠，手中抓一把铁枪，剑眉下的眼睛如闪电般，冷冷地盯着南宫夜：“凶手，束手就擒。”
“凶手？”南宫夜举起斩夜，心中不满，“你差点压死我，不也是凶手了？”
“废话少说。”对方大步流星地赶来，手中长枪划过冰冷的弧线，刺向了南宫夜的眉心。少年也不后退，双手举刀横切。
“铛！”刀枪碰撞，摩擦出刺眼的火花，强劲的风刮开了紧锁的房门。
这家伙的力量这么大？南宫夜能感到虎口发麻，差点抓不住手里的刀，身体也被迫退了半步。反观对方，一脸气定神闲，一双犀利的眼盯得南宫夜浑身不自在。
“再来！”对方不容南宫夜喘息，手里的铁枪再次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