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攻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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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圣贤庄有这三位在,倒是让人心安。没失了什么面子,也未让扶苏弄得太难堪。
“儒家有你,不错。”
“受教了,谢前辈。”
嬴汐在角落看着这场比试,心中更是疑惑。晓梦天资的确恐怖,对内力的把控,恐在这里所有人之上。但这最后一句话,不似挑衅,反而像是在给儒家台阶下,和六剑奴与胜七的咄咄逼人截然不同。既不是针对儒家,那她来桑海,究竟是为何?
嬴汐想着事情,脚步跟着迟缓起来,不自觉的落在了队伍的后面,恰与张良同行。
“那晓梦,同你认识?”
嬴汐摇头否认,师父虽是道家之人,却极少回去,天人两家,她也极少涉及。“那晓梦大师,我未曾见过,不过,刚刚有心想要试探,却好像弄巧成拙了。”
那条小水蛇用的是道家最简单的术法,不难让人猜出。只是这晓梦的态度,让人生疑。
“她有心卖给儒家面子,又未在刚刚拆穿你道家身份,想来,也是不愿参与这帝国与各家之事。”
“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嬴汐侧身看向张良,眉头微微蹙起,“她这次与章邯驻留于此,不会跟我们回咸阳,你们还要多加小心才是。”
“回,咸阳?”张良怔楞了几秒,再次开了口,“几时?”
嬴汐正过身子去,懊恼自己的一时嘴快,“当即便要启程的。”
随及又放柔了声调,“你,你待我回去好好想想,有些事,我若想不明白,便是无法再向前迈一步的。”
她歪头看向张良,难得的认真,“很快。”
“兄长在前面,我先过去了。”
扶苏这边已经安排好了晓梦一众人的行程,原本定的便是今日离开,倒也不会再出什么事端。“可还有要收拾的行李?”
“昨日便收拾稳妥了。”本就,没什么可收拾的。
嬴汐随扶苏上了马车,护送的大批军队直让她觉得发闷。不舒服的皱了皱眉,眯着眼睛想要小憩一会儿。再行上两个时辰,想来就离了这桑海了。
“你现在反悔,还来的及。”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嬴汐一下惊醒,看见扶苏正拿着一竹简读的认真,只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话,“兄长,这是说了些什么?”
扶苏却比平日来的咄咄了一些,“不想回去为何不直接跟我说?”
“我,何时,何时这般说了?”
倒是未说,只是那小圣贤庄的小学童们,一个个喊三师娘喊得比谁都亲。而且当着他的面也不知避讳,当真,可恶!压了压火气,扶苏从身侧拿出一个木盒,双手托着,示意嬴汐打开。
“这是什么?”嬴汐接过打开,入眼的红绸惹得她一惊,“这,兄长?”
“你上次从颍川回来时我便找人着手准备了,好在当时预留了些尺寸,想来到你出嫁时,正好合适。”
“兄长你,准备这个做什么?”
“早晚会用到而已。”扶苏合上木盒,小心着将这盒子落了锁,轻轻抚了这木盒两遍,有些不舍,抬起头来,笑着看向嬴汐,“回去吧。”
嬴汐依旧皱着眉,未曾舒展开来,“回去,当真会有用吗?”
“这般躲着又有何用?你们两人,只要有一人,肯退一步,就好了。”
退一步?让她放弃反秦大业,还是让自己不再去管兄长的生死?
“退不了的。”
说这话时嬴汐心难受的很,退不了的。他们两人,一开始,就站在了对立面上。他不会放下自己的韩国大愿,她也没办法看着兄长在战乱下中登上那个位置。
“不回去亲自问清楚,你又如何知道?”扶苏揉了揉面前的小脑袋,将这有些纤弱的身形揽入怀中,柔声劝着,“这天底下,最难得的,便是遇上一个可以为你退上一步的人,或是,遇上一个你肯为他退上一步的人,无论是哪种,这一生,都足矣了。兄长惟愿,汝心欢喜罢了。”
这次走了,便不要再回来了。扶苏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怀里的妹妹,示意她不必留恋,随着朝窗外喊去,“访问儒家,身心俱疲,先休息片刻再往前行吧。”
“是。”
“长公子之令,原地休息。”
命令突来,众人皆有些慌乱,那忽的掀起的车帘,也只被当成了一股邪风。
......
“这是下午巡查时从树林处找到的,我同小跖初步探查过了,应有四人,现场有很明显的打斗痕迹,但未出现伤亡。”高渐离将东西推至张良面前,“这些东西,都是从那里寻到的,你应该识的。”
“怎么会这样?”汐儿同扶苏一起回程,若是出事绝不会毫无波澜,可现在庚寒就这样摆在眼前,这是她随身的武器,绝不会轻易离身。汐儿她,难道未曾跟扶苏一起回咸阳,反而是,出了别的事故?
“这盒子?”
小高继续解释着,“也是在打斗的地方发现的,但被封了道家心法,没有办法打开。”
赤练倒觉得那丫头应不至于这般狼狈,连随身的武器都能弄丢,“这会不会,是小汐儿故意留下的?”
张良也感觉故意的成分极大,好像是在故意告诉他们主人的行迹,“如果是故意的,那她去的地方,倒也不难猜了。”
目光飘向密林深处,这里有一条小路,尽头处便是无边的海岸。
“你是说,蜃楼?”
这丫头对天明的事极为在乎,若真的中途返回桑海,倒也不排除前往蜃楼的可能。张先生表示有些头痛,“按她的脾性,倒也真的能做出来。”
甚至这些打斗,都恰巧随了她的心愿。
早知这般,就不该同她讲天明的事情。
“看来,蜃楼之行,也要提上日程了。”现在不光那几个孩子,又加了一个嬴姑娘。盗跖感觉压力很大,哪个出了差错,这位张三先生都要朝自己格外温和的笑个半天啊~
两个时辰前,密林。
“月神大人?”嬴汐双眼一眯,“发生了什么,竟能让您亲自来一趟。”
还带了,这般多的“好朋友。”
“奉始皇殿下之令,特来迎接公主殿下。”
“迎接?”嬴汐环视四周,表示怀疑。大少司命在外加一个沭阳,已然将四方围了个水泄不通,倒也难得,沭阳这次见她竟没有要喊打喊杀,只是这般迎接的大礼,她当真是受不起呢。
月神态度愈加谦和,“长公子在返程途中,也以接到密令,若公主执拗,对两人都不好。”
“你威胁我?”
“我只是给公主一个善意的提醒而已。”
“呵,好啊,我可以跟你走。不过,她的命,应该没让始皇殿下特意叮嘱吧。”转瞬之间,庚寒便架在了沭阳的脖子上。
今日的沭阳着实奇怪的紧,从刚刚开始就好像一直在隐忍着什么,那双眼睛里的兴奋与残忍,像是附着到自己身上一般,让她极不舒服。
月神好像已然料到了这般结果,没有丝毫动作,反而安静的等待着。在这里,最想将嬴汐带回蜃楼的,可就是这位殿下了。
沭阳阴恻恻的笑着,并不惧怕脖颈处的阴凉。她伸手,指尖划过嬴汐的脸颊,像是看到了什么,神情更加兴奋,“汐儿,跟我回蜃楼吧。回去帮我一个忙,我便,放过你。”
这是她第一次听沭阳唤自己的名字,却无端觉得恶心。她见过许多母亲,有如楚夫人般,费尽毕生心力替儿子筹谋的;有如丽姬般,纵然决心赴死,也知将孩子托付于人;或如胡姬,即使利用胡亥博取宠爱,却也知晓要将人养的白胖一些;哪怕是背着骂名的赵姬,与嫪毐那般妄为,却也从未想过要害嬴政一丝一毫。
可为何,面前的这个,她应尊称为母亲的人,让她害怕。那种自小便埋进骨子的恐惧,终其一生,恐也难治愈一二。
“啊!”嬴汐将庚寒甩了出去,好像这样能发泄一下自己的无力,若是,可以摆脱这个人。冷静片刻,似乎有了决定,“我同你回去,自从,两不相欠。”
月神笑笑,上兵伐谋,攻心为上。从这位公主殿下将庚寒对准沭阳时,便注定要败了。“船只已停靠岸边,公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