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捉个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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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破屋,天还没大亮,朦朦胧胧的有些光,明沙开始洗昨天的碗,然后拨亮了火煮粥,两人为了帮鬼的忙,还没吃早饭呢。
这些活自从明沙接手,青山再没做过,他原本就不会照顾小孩,好在明沙不是真小孩,这具身体长的又快,否则被青山养死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吃完饭,明沙收拾,青山把破门扳拆下,四个角垫了一些砖块,搭了一张临时的桌子,摆了一些符纸。
又捡了一块烂树根,平的那面向上,当小板凳,开始准备做生意。明沙整理一下自己的小道袍,一本正经的站在青山身边。
太阳升起,庄子里的人开始出门干活,看见青山的摊子,纷纷围上来看,早上那个女鬼相公还在一边感激涕零,众人问了缘由,看青山的眼神更加敬佩,纷纷掏钱买符。
明沙在一边忙着收钱,庄子里的孩子也跟出来看热闹,小屁孩们留着鼻涕,吃着手指,挤在人堆里。
明沙看的一阵恶心,太阳渐渐升高,人们买了符,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青山晒着太阳打盹,明沙把油布拖出来晒,小屁孩没活干,小鸟似的围着她和青山。明沙嘘了几次,一个都没赶走,自己累的气喘吁吁。
看天色近午,明沙开始煮饭,她不知道这里的人一天吃几顿,她和青山只要条件允许,都是一天照三顿吃的。
她个子还不高,小小的一团,看着就像抱着东西滚来滚去,中午吃的简单,把干饼烘一下,煮个汤也就完了,汤里加了些肉干。
小屁孩们干脆流着口水围在一边,明沙警惕的看着他们,就怕他们抢东西,说来也怪,青山都打起了小呼噜,他和那个卖符的摊子,小屁孩们硬是没靠近。
等汤煮好,青山不等叫他,也醒了,他拿着饼和明沙开始吃饭,四周一圈小屁孩围着,明沙不管灵魂多老,眼前看着就是一个小小屁孩,她吃东西吃的心安理得。
青山一个大人啊,这么被人瞪着也吃的下去!他咬了一口饼,喝一口汤,四周一片吸口水鼻涕的声音,明沙特想捂住耳朵。
青山在兜里掏啊掏啊,掏出一物,手一张开,一只巴掌大的五彩蝴蝶翩翩飞了起来!小屁孩们一片“啊”声。
蝴蝶在孩子们面前不高不低的飞着,一个大胆的去抓,蝴蝶轻盈的从他手间穿过,孩子们也不对着干饼吸溜了,纷纷去追蝴蝶。明沙白他一眼,就会这些障眼法唬人。
她道“我还以为你会给他们吃饼呢。”
青山大摇其头道“我一个穷道人,还要养你,看你的饭桶样!哪里有多余的粮食给他们吃,他们又不是乞丐,家里也不少他们一口吃的,干嘛挖我们的口粮。”明沙□□饼噎住了,一连喝了几口汤。
到了傍晚,符也就卖掉早上的几张,这玩意又不是粮食,一天三顿,人们买回去要贴一阵子的。
明沙在白天众人的谈话中知道了那个女鬼的事,她生前家里有个继婆婆,本来正常婆媳关系就比较紧张,加上她家是个继婆婆,公爹已经没了,继婆婆自己有个小儿子,娇养的不成样子。
大儿子娶了老婆,后妈心里就不高兴,想着为小儿子霸占家里财产,一天三顿的折磨媳妇,还让小儿子把产后不久的媳妇推进了水里淹死了,当晚儿媳妇回家看孩子,继婆婆被吓死了,小儿子吓疯了,大家都说报应。本来这女鬼早就要离开了,她舍不得孩子,青山就帮了个忙。
明沙觉得这里的人神经都很粗大,鬼呀,怪呀的一点都不怕!她转着这个念头,躺油布上睡了,这个晚上过的很平静,没鬼呀怪的来吵闹。明沙睡了个踏实觉。
第二天,明沙被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吵醒,她睁开眼,破屋门前围着一群人,一个领头模样的正和青山说话“道长,您那个符可真管用,这几天庄子里老是丢东西,粮食丢的特别多,我们组织人巡夜都巡了好几天,愣是什么都没发现,贴了您的符,昨天什么都没丢!”
青山摸着胡子,得意道“还是村长你识货,不过我这符也就能用三次,你们要是找不到罪魁,符效果没了也别怪我。”
王村长带着人一阵恭维,青山向明沙使了个眼色,被人簇拥着进了庄。
明沙赶紧起来收拾锅碗瓢盆,放在驴背上,一个村民眼尖,帮着她牵驴子。路上还殷勤的说道“到底是道长的徒弟,这么小的年纪都跟着道长出来历练!”明沙嗯嗯啊啊的应和。
村长把青山迎进自己的屋子,还让婆娘端出了早饭招待,青山和明沙也不客气,拿着鸡蛋饼就着薄粥大口大口的吃着。
青山边吃边说“都说说,丢了些什么,怎么丢的。”
村民七嘴八舌的开始诉说“最初我家丢了一口缸,放在院子里屯水用的,杀千刀的第二天就不见了!那可是我祖父留下来的呢!”
一个村民接着道“我家丢的是锅!新锔好的锅啊!花了我二十个大钱,什么样的贼,锅都偷啊!”
一个膀大腰圆的村民瓮声瓮气道“这该死的贼偷了我婆娘的肚兜!,上面还绣着花呢! ……”
四周一片笑声传来,一个人道“王大!你婆娘的肚兜肯定香呀!要不然贼也不会惦记,你还是把你婆娘看好,省的下次连婆娘都被偷了”
“哈哈哈,就是就是……”
明沙差点把粥喷出去,青山一直嗯嗯嗯,等大家说完,明沙听着丢失的不过是些锅碗瓢盆之类不值钱的玩意。
但是丢失的人家窝火呀,因为不值钱,报官也没用,但是这都是居家必备之物,而且这贼不间断的偷,巡夜也没用,前头巡完,后头照样丢!
青山这符一贴,倒是效果来了,贴了符的人家没再丢东西。村长是个有见识的人,知道别人的符用了一次就没用了,这张符价格比别人的略贵些,可是用了一次没坏,那就是下次可以再用的!所以出来请青山进村帮忙。
吃饭早饭,青山还滋遛滋遛的喝了一碗茶,然后用油腻腻的袖子擦下嘴道“来,带我去看看!”
明沙也没什么事情做,她拿着青山的背篼,装模作样的跟在后面,反正两人最值钱的就是一头驴,在村长家里估计也丢不了。
在几户丢东西的人家里转了一圈,青山摸摸自己的胡子“贫道有些线索了。”
村长领着人殷勤的跟前跟后,听到说有线索,个个伸着脖子看青山。
青山道“这要等晚上才能施展,各位先干活去吧!”众人闻言都散开了。
村长给他们一个房间,还让自己婆娘好生照看着,也去干活了。
明沙的衣服是大衣服卷了边改小的,她长的快,现在自己发衣服边,把衣服改大,反正这衣服和麻袋没啥太大区别,只要能包裹自己就行了!
鞋子就是草鞋,里面垫些布,如今的生活已经让人没任何想法了。
明沙一边发衣服边,一边问青山“晚上你有把握吗?小心贼没捉到,自己遭了殃!”
青山瘫在椅子上,闭着眼懒洋洋道“我是昆仑派首席大弟子!捉个把小妖那是手到擒来!你个小人妖知道些什么!”
明沙气的,恨不得拿手里的针去戳他!她道“你才是人妖!我是人人人人!”
“你见过长狐狸尾巴的人?”青山头也不回。
明沙气鼓鼓道“那我就是狐狸精!也不是人妖!”
青山躺的舒舒服服“你哪里是狐狸精呀!就长了一条狐狸尾巴而已,说来你这个品种,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归类也就应该是人妖。”
明沙气不过,拿起衣服就拍他“你才是人妖,你才是人妖!既然老说我是妖,你是道士,为什么不捉了我呀!”
青山用手挡住脸“我不是一般的道士!你又没作恶,无缘无故我捉你干嘛!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明沙抽回衣服,虎着脸道“那以后不许叫我人妖!你可以叫我狐狸精,但是不许叫我人妖!”
青山看着明沙圆滚滚的样子,喷笑道“知道了知道了,看你激动的样,狐狸精有啥好的,非要做狐狸精不可?”
明沙傲娇的一抬头“狐狸精美呀!”
青山惊讶道“你见过狐狸精?你怎么知道狐狸精美呀?”
明沙白他一眼“我猜的!”
青山笑道“好好好,下次我见到狐狸精就让你看看。”
按说明沙跟着青山才半年,她就长这么大,肯定不正常,但是青山毫不在意。明沙也小心问过这个问题。
青山一脸少见多怪的表情“妖幼时本来长的就快,并且天生灵智,要不然你这么快就能说会跑?这些应该都在你的见识里呀,你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呃………妖”缺乏常识的明沙只能闭嘴。
中午明沙和青山又饱餐一顿,村长招呼的很是殷勤,吃饱喝足的青山还睡了个午觉。
明沙总觉得青山是个骗子,在他身上你看不到仙风道骨,吃喝懒骨倒是全了,不过目前只能仰赖他,明沙也毫无选择。
到了傍晚,青山挥手点燃一张符纸化在一盆水里,对村长道“把这水各家分分,浇在门口就行,明天可见分晓,那符先别贴了。”村长带着去人分了。
吃过饭,青山早早就躺下,明沙也蜷着身子睡下,尾巴抱在胸口,她梦见爸爸给她做好吃的,妈妈抢着试她的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