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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莱特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复杂，“我想，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拉斐尔将军必须偿命。”

　　洛英整理了一下衣领，站了起来，低头看着莱特。

　　他的目光中，莱特站了起来。

　　他们面对面地站着。

　　“我是海瓜子的第十二使徒，黑武士的大统领。”洛英审视着莱特的表情。

　　“我知道。”

　　“会牵扯很多，无数无辜的人，他们会死去，我绝不会留情。”

　　莱特嘴唇颤抖着，他说：“我知道。”

　　“一旦，开始，不可能回头。”

　　“我知道。”

　　洛英对着莱特伸出右手，莱特低头，伸出手，然后，他果决的，用力的握住了洛英的手。

　　“斯特尔顿空间站，列恩，逃了三次，”洛英抽出了手，他转身，向前走了几步，“他，是达德尼昂家族的小少爷，谢尔先生并不太管他，第一次逃跑，他成功了一半，被发现，但，发出了求救讯号。第二次逃跑，原本，可以成功的，但是，莎姬和我发现了他，他完全可以杀了我们，但他却，放弃了逃跑。”

　　“他一直，很善良。”

　　“我们是实验体，渴望活下去，但是，有时候会觉得，死亡才解脱，我们自己有一套规则，跟着规则走，麻木的，活着，直到撑不住，死去，死在实验台上，死在罐子里，不人不虫，最后，变成虫子的饲料，但那天后，我们，看到了我们活着的意义，于是有了第三次逃跑。”

　　“意义？”

　　洛英转头看了莱特一眼，“这一生，可以自己做一个决定，就是，怎么去死，为了什么去死。主动牺牲，只是为了拼凑出一个密码，只是为了积攒一点药物，一些非常的，微不足道的，甚至不会被注意到的东西。第二次，失败后，谢尔先生把列恩，囚禁在，另一层的房间里，我们，甚至接触不到他。”

　　莱特喉咙发干，五脏六腑搅动着，他有些晕，声音中却还有一点希冀，“成功了吗？”

　　“成功了。但是，遇上了宇宙风暴，列恩，还有其他一些，从我们中挑选出的，年纪小一些的，健康一些的实验体。他们死在了绚丽的星河中。”

　　视线中的景色，还有洛英都变得模糊，低柔的声音，击打在他的心脏上，“那一刻，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杀死谢尔先生，至少，我们可以去杀死他，这是一个过程，而不是结果，无论成功还是失败。”

　　“我赌一件事，列恩的身份，他发射出了求救信号，第三次逃跑前，他告诉我了这件事，让我带着其他人，等待，等待他，或者是他的哥哥，他的家人，”洛英闭上了眼睛，几秒钟后再睁开，细密的睫毛下，幽黑的眼眸中，有光，“那时候，谢尔先生，一定会逃走，我们，用尽所有的方法，他们，全部死了，除了我，在他最有可能，逃跑时驾驶的，飞船中，驾驶椅下面，安放了炸弹。”

　　他舔了一下嘴唇，“然后，你来了。这就是斯特尔顿空间站里，发生的，所有的事情。”

　　“列恩他，提到过我吗？”

　　“每一天。”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洛英没有回答，他向着3号飞船的方向走去，天际的最后一隙光落在他的身上，风吹着风衣的衣摆，他背脊挺直，身材瘦削而修长，一步一步地踏入了黑暗之中。

　　莱特看着洛英的背影，呼出了一口气。

　　——

　　三个月后。

　　——

　　卡雷尔站在总统办公桌前，“总统大人，对隐形飞船的调查，已经有结果了。那是海瓜子的飞船，海瓜子发现了一片新的星域，我怀疑，目前海瓜子内斗，只是用来吸引我们注意力的，他们的目的是完整的，吞下那片星域，甚至建立第三帝国……”

　　——

　　莱特·达德尼昂单膝跪在殿前，女王陛下坐在王座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莱特·达德尼昂，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的。”

　　“你怎么回来的？”

　　莱特感觉到了所有人的视线，女王陛下的，首相的，元帅的，都压在他的背上，“他们起了内讧，第2使徒被杀死了，他们打了起来，我趁乱偷走了一辆飞船。”

　　——

　　浣熊街42号。

　　“你迟到了。”

　　声音从洛英的身后传来。

　　他转过身。

　　海鸟擦着树梢飞过。

　　瓦伦大叔站在阳光中。抱着一个纸袋，右脸上，有狰狞的伤疤。

　　洛英说：“我回来了。”

　　第二卷魔王崛起之暗黑无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