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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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顾青这样没有汉子风度的举动和话语, 大家一时间议论纷纷,再看着被顾青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扇倒在地的李大勇家的, 大家看着顾青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顾青将林山挡在身后, 问胡小三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小三对李巧儿从来就没有好感,于是也不遮掩的直接道:“我跟哥夫郎要去你家牵狗,这个疯女人就出来了, 拦在我们前边,说些淫、言秽语,还说你在她身上怎么翻云覆雨, 要也要不够, 还想传授哥夫郎一些本事,好能更好的伺候你。”
这话一出, 众人看着李巧儿的眼光就变得暧昧了起来, 李巧儿脸色惨白,看着众人, 尤其是胡小三的眼神, 简直跟淬了毒一般。胡小三也不理她, 继续说道:“我们懒得搭理她, 她却直奔哥夫郎的肚子撞过来,还说:我让你有顾青的孩子。我们躲开之后, 她摔倒在地, 接着就开始鬼哭狼嚎的, 然后这些人就围了过来,李家人就开始叫嚣着要医药费。”
这时候李巧儿的爹娘也都赶了过来,李老太太到了地方也不问别的,直接一拍大腿坐在地上就开始抑扬顿挫的嚎上了:“哎呦~这是不让人活了呀~我可怜的闺女、媳妇儿啊~这青天白日的就把人打这样,老天爷这是不给我们老百姓活路啦!老天爷呀~你要是有什么,你就冲着我这老不死的来吧,可不能这么祸害我可怜的孩子啊~”
赶着说,赶着要过来抱顾青的大腿,顾青似笑非笑的道:“你要是敢碰到我一下,我就喊非礼啦~”大家哄堂大笑,老李婆子一哽,哭叫的更厉害了:“顾秀才啊,你有什么怨气就冲着我老婆子发,巧儿是我老婆子没教好,你不顾夫妻情分把她撵回家,我们也不说什么。
你为了报复,下午收粮,你上午逼着我们更回地契,我们因为自家闺女对你有愧,也不好说什么,她大哥二哥遭你几次打,我们也认了,可是,不管别的,这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么可以叫你后找的夫郎打前妻,你怎么就忍心啊~”
顾青绷起来脸道:“你说别的,我尚能当做看猴戏,但是,我早就说过了,别把这淫、娃荡、妇跟我扯上关系,否则我就不客气了,至于你说的别的,我也懒得辩解,但是,今天当着父老乡亲的面,我必须把事情全部挑明,省的老让你们恶心着,就跟苍蝇似的,不咬人也膈应人。”
“慢着,顾秀才,当日可都说好的,我李家也付出了足够的代价!”刚刚跑过来的村长,呼哧带喘的说道。顾青道:“别说的好听你李家付出代价都是你们后来招惹我,不得不付出的。我早就说过,你们别惹我,咱们相安无事,这会儿,你们还变本加厉的欺负上了我的爱人,我要是继续纵容下去,还配当个男人?”
林山这时接过后面追来的胡大夫手里的斗篷,给顾青披上,顾青回头对他笑了一下,一手握着林山的大手,一手指着李巧儿道:“当日娶她,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那时,我一心只读圣贤书,于夫妻之事并不热衷,更不可能向她说的那般放浪形骸,三个月内,房事不过一手之数。
后,父母意外过世,秉承圣人言,尊礼法,守孝之时,分房而居,以避嫌,再无房事。她李巧儿耐不住闺房寂寞,难守妇道,被我意外抓了现行,本想与她休书,自去就是。她却伙同奸夫谋杀与我,更是在我昏迷之时,给我灌了水银,幸亏量少,老天爷怜惜,胡大夫医术了得,顾某捡了条命回来。
即便如此,醒来之后,这件事我也没提起,因为想着,三年孝期之内,夫妻间虽无恩爱,我也默认李巧儿给她家粮食银钱帮扶娘家的举动,但是,我确实未尽到丈夫的职责,让她一个花季少女,独处空闺,所以提出和离或者休书一说。
今日,她却拿这房间事儿来欺负我爱人,用这不堪之事,挑拨我夫妻间的感情,我自不能继续沉默,这段往事与我而言,就如逛过青楼,在名声和私德上留下污点一般难堪,那就做一番了解吧。
你李家三年内拿了我顾家多少钱粮,你们心里有数,再加上当日母亲给的聘礼钱,就全当是那几次的夜渡资了,今日,我为了不再被恶心,就当着大家伙的面,这是十两银子,全当买断那场污点的钱了,从今以后,谁再提起这晦气的事儿来恶心我,那就县衙见吧。”说完,顾青将十两银子扔到了李巧儿的身上。
拢了拢林山的斗篷,对胡大夫道:“胡大夫,今日已晚,我先带着夫郎回去了。”胡大夫点点头,顾青就搂着林山离开了。
村长呆坐在地,嘴里不停的呢喃着完了,全完了。李巧儿的家人,也顾不上去争抢那十两银子,现在,顾青将所有的话都挑明了,自家以后的女孩们怎么嫁人,怎么活啊?自家以后怎么在村子里立足?李家宗族也容不下自家了吧?
李家人能想到,人老成精的村长,也瞬间想到了这个,赶紧让人扶了自己一把,站起来就向家里跑去,让自己的儿子们赶紧去通知李家族老们过来,为了让影响力降到最低,李巧儿家必须立即除族,这样才能让族里剩下的女孩们得到一线生机。
四周的人们陆续都散了,在谁都没注意的时候,李巧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十两银子不见了。等李家人回神,要拿十两银子,并且让李巧儿自尽保全李家名声的时候,才发现人没了。这下,自家的女孩们都完了,有这样的姑姑,她们除了出家,怕是再无生路了。
已经有了两个女儿,现在正大着肚子的李大志媳妇儿,突然捂着肚子唉唉叫痛,寒冷的天气让她头上的冷汗瞬间变成冰珠子砸在了地上。李大志着急的要去找胡大夫给他媳妇看诊,这肚子里可是自己的儿子啊。
李老太太恨恨的道:“找什么找?咱家哪还有银子给她看病?就她娇气,生了一堆赔钱货,还有脸看病吃药咋的?回去喝点儿热水,忍会儿就行了,谁还没怀过是咋的?我怀你们的时候,要生了的头一天还在地里干活那。再说,要是再生个赔钱货出来,也得跟前头那俩一样,是个出家的货,可别糟害钱了。”
李大志看着脸色惨白的媳妇儿,吊着眼睛的娘,漠不关心的大哥,幸灾乐祸的大嫂,以及沉默的父亲,心里很是悲哀,但是,妻儿是自己的,看着死死抓着自己的手,就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的媳妇,为了给媳妇看病,李大志道:“爹,我媳妇可是村长媳妇的内侄女,以后咱们家在村子里能不能立足还得村长媳妇帮着吹风。”
李老头想了一下,确实,这些年,自家在村里和族里能说上话,一来是李巧儿嫁给了村里唯一的秀才,还能时不时的帮扶家里,村里人出于对读书人的敬重。可更主要的就是,老二娶得村长媳妇的内侄女,两家连着亲。于是道:“老婆子,拿钱给老二家的看病。”
李老太太满心不乐意,无奈自己并不敢跟自己男人犟嘴,只能不情不愿的点点头。李老头对李大志道:“把你媳妇儿抱回家去,让你大哥去胡大夫那,把胡大夫请过来。老大,还不赶紧动弹?”李大勇只能不情不愿的过去。
李大志刚把媳妇儿放到炕上,胡大夫就到了,把了脉之后说道:“李老二家的这是因为受惊,还着凉所以动了胎气。再晚一会儿也就保不住了,只是这以后,到生下孩子之前,绝对不能干重活,不能生气和惊吓,否则肯定是保不住的。最好是卧床休息。一会儿你去抓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早晚各一次,三天之后就差不多了。”
李大志赶紧点头答应。胡大夫算了一下说道:“总共是720文。”李老太太一听,当场就跳了起来,大叫道:“什么药这么贵,你咋不去抢钱那?当我们是顾青那冤大头,随便你宰那?”胡大夫被气的直哆嗦,用手指着李老太太,连着说了两个你之后,一甩袖子道:“嫌我贵?那就另请高明吧,老夫还不伺候了呢。”说完,收拾东西就走。
李大志赶紧拦着胡大夫,自家媳妇儿还等着胡大夫救命那,哪能把人得罪了?听到声音,避嫌的在正屋住着的李老头出来,问清是怎么回事儿以后,二话不说,啪的一巴掌扇在了李老太太脸上,一瞪眼,让正要哭闹的李老太太,直接憋了回去。
李老头进屋取出720文钱交给胡大夫说道:“请胡大夫不要和她一妇道人家一般见识,老头子给你赔不是了。”胡大夫本是不愿意被折辱之后,再管他们家的,毕竟,一个大夫被质疑医德,这就是天大的侮辱了,但是想到李大志家里的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无辜的,那也是一个小生命,这才冷着脸让李大志跟着去取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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