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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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志媳妇儿这话可就有些意思了,这顾青说不同意请客吃饭,那就是不懂规矩,请客的话就得捏着鼻子认了,毕竟这盖房请吃饭,是所有人默认的规矩,顾青笑着问:“我怎么不知道盖茅房需要请客吃饭的?参观新房?难道李大志家的这是想要参观我这单身男人的茅房?你到底有什么想法咋的?还是你李家的女人喜欢这样做?”
顾青这话就有些恶毒了,这简直是就差指着人家鼻子说人家不守妇道了,谁家好人家的女人惦记去看看一个单身男人的茅房?这会儿无论脸皮多厚的女人也站不住脚了,李大志媳妇捂着脸就往家跑,村长媳妇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顾青,就追着李大志媳妇儿跑了。
顾青耸耸肩,根本不在意,直接将那些料放到了那个装着将近一头牛的牛车上,这个牛车是衙门的,两个衙役跟着一起去顾青家,他们需要确定顾青是真的自己食用。很快就到了顾青家,顾青推开大门,四人一起将牛抬了下来,买牛的老头在文书上签了字,就离开了。
两个衙役也要推车走,顾青出声道:“两位官差大哥还有公务在身吗?”方脸的衙役道:“秀才老爷可是有什么事儿?我们哥俩接了这活,就可以在后天再去衙门报道。”顾青说道:“什么秀才老爷不秀才老爷的,我叫顾青,二位官差大哥如不嫌弃,直呼我名就好,今日若是无事,就在寒舍尝一下我的手艺,陪我喝上两口,我这里正好有好酒。”
方脸的衙役和另一个瘦些的衙役听后,对视一眼,方脸的衙役说道:“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你也别官差大哥的叫了,我叫方良,他叫孙彦新,我们都是辅兵,我们痴长你些岁数,厚颜称你一声顾兄弟了。”
顾青顺着梯子道:“那方哥、孙哥里面请!今天兄弟让你们尝尝牛肉的妙处。”孙彦新道:“那就有劳贤弟了,不过,我也想观看一下贤弟家的茅房,顺便体验一下这小娘子惦记观看的妙处,就当哥哥们给你暖房了,哈哈~”
被孙彦新开黄腔调笑,顾青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一伸手道:“那就请两位哥哥移步,亲自感觉一下吧,自有其妙处~”几人都觉得对方有意思,不由得同时大笑。方良和孙彦新是觉得这人非但没有读书人的酸腐,觉得自己这样的汉子有辱斯文,反倒更像他们这些兵痞子,交往起来不许拘束,实在难得。
顾青是觉得,这二人是真性情,不做作,也不会欺压老实百姓,换个衙役,怎么可能不去对那买牛老头嘞大脖子?反倒在自己问价的时候,帮着提醒,事后跟着帮忙推送,也没提过要好处费。或许他们会对那些有钱商人们卡要好处,但那是人家有本事,所以,他觉得二人可以相交。
顾青用焦活闷牛肉,这一锅能闷上二十多斤牛肉,很快,这香味就冒了出来,顾青也不管它,只是将旁边那个灶眼的锅里烧上水,过会儿用来泡茶。原主新房这屋连着的灶眼,顾青烧的柴火,一边闷上米饭,一边炒了几个青菜。
一个豆角炖肉,一个地三鲜,一个拍黄瓜,一个拔丝地瓜,看的参观过房子后,来帮着打下手的二人一愣一愣的,方良赶紧道:“兄弟,这太多了,千万别做了,这些咱们吃不了可就浪费了。”顾青看着确实够吃了,也就停手了。
进屋将炕桌放上之后,自己去了一趟仓房,出来的时候,拿着一个原主父亲平时打酒的带盖儿的坛子,里面装着刚倒进去的军中茅台。这时方良和孙彦新都已经将菜端了上来,并且自来熟的摆上了碗筷。
顾青去厨房,掀开国,用筷子扎了一下牛肉之后,发现此时正好是带着嚼劲儿的时候,就捞出了几个稍小的肉块,洗了洗手,切出了一小盆儿,剩下的火候欠缺的大块儿继续扔在锅里闷着,一会儿不够了再切,那会儿也早就好了。
三人脱鞋上炕,盘坐桌边,顾青给两人满上酒,碰了一下杯,两个酒鬼早就忍不住了,顾不上客气,赶紧先吱喽一口,孙彦新翘着大拇指道:“啥也不说了,兄弟这酒绝对是这个!哥哥我这些年喝的酒中,就数这个最好。”孙、方二人知道,顾青这是真心结交他们,一点儿也没藏私。
正所谓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二人当然也是真心结交这个不像书生的书生兄弟,顾青拿起筷子,一人给夹了一筷子牛肉道:“二位哥哥,尝尝我这牛肉,滋味如何?这可是好东西啊,可治脾胃虚寒,不思饮食。”
方良吃下肚后,说道:“我们是不会不思饮食,不过,兄弟做的确实好吃。对了,顾兄弟,你们读书人不都讲究什么君子远庖厨吗?你个秀才老爷怎会有这般厨艺?”顾青喝了一口酒之后道:“别听那些酸儒歪曲圣人言论。”
孙彦新不解的问:“怎么,这句话还有什么别的解释不成?”顾青夹了一块儿黄瓜,咽下之后说道:“这话本是孟子劝齐宣王要实行仁政,尽量不要杀生时说的。原句是: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
顾青又喝了一口酒后,说道:“汉子们借此给自己的懒惰找了借口,说是君子不应围着锅台转,这样没有出息。其实不过是不想闻油烟味儿罢了,你那么清高,你倒是别吃饭啊。”顾青的话,二人不知道该怎么去想,千百年来,汉子们始终都奉行着这圣人言论,认为这锅台就应该是妇人们的活计,爷们只需要挣钱养家就好。
他们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问的,顾青笑道:“男人挣钱养家,女人操持家务,这也不算是错,但是,这不过是夫妻之间的分工不同罢了。但是,很多男人在妻子身怀六甲的时候,还能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妻子端饭伺候,这就不对了。”
顾青看着二人有些迷茫的眼神,笑着说道:“好了,咱们哥们别管那些咱们管不了的事儿,咱们现在只要喝酒吃菜就好。”方良也举着碗道:“对,咱们哥们管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干啥,这和咱们有啥关系?咱们只管喝酒吃肉就好。”
三人吹牛打屁的喝酒吃肉,过了一会儿,孙彦新道:“兄弟,你这还得往上考吗?用不用哥哥给你找人整点儿往年的试卷?省的你摸黑过河。”方良也道:“你孙哥的姐夫是静思学院的一个先生,整点儿往年的卷子给你,并不难,只要别往外传就行。”
顾青哑然失笑,这二位是以为他今年落榜了,于是摆摆手笑道:“我这里先谢谢两位哥哥了,但是这科考的事儿,我就不需要了。我一十六岁成为秀才,虽非案首,但也是第九位。考举人与我来说也并非是难事。”
接着,顾青抿了一口酒继续道:“可是三年前,我父母却惨遭横祸,死于非命,至今连谁是凶手也不知道,原本想着科考进身,意图拓展人脉,查出真凶,为父母报仇。恰逢出孝之年,正逢乡闱之年,不想临近考期,随身的银钱丢了,回来取钱的话,也是来得及的,不想回到家中,险些丧命,恢复之时,已经误了考期。”
二人一看顾青的表情,就知道这里有些不能提的事儿,想到之前那个村长夫人和顾青的对话,他们也就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于是都有些替顾青惋惜,顾青噗嗤一声笑道:“二位哥哥想什么呢,我算是想明白了,这几次意外,老天大约是想告诉我,我不适合走仕途,我自己早就想开了,这个世界又不是只有走仕途算是出路。”
这时孙彦新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冒昧的问一下,伯父伯母可是于黑崖山处遭难?”顾青回忆了一下,点头道:“是的,孙哥怎么知道?莫非孙哥有线索?还请孙哥相告。”孙彦新叹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顾青真相。
顾青看着孙彦新的表情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只能硬着头皮道:“孙哥但讲无妨,什么结果兄弟都可以接受。”孙彦新狠狠的喝了一口酒才道:“伯父伯母这事儿,县太爷是为了保护你才压住的,咱们县太爷是个难得的清官,也是个爱惜人才的好官。”
孙彦新的这话,可就让顾青更迷糊了,方良道:“哥哥我去放下水儿,你们先聊着,我马上就回来。”却是出去给放风去了。孙彦新继续道:“伯母当日是被边关八百里加急的传令兵们的战马踩踏的,伯父前去理论,自然被当场革杀,真要追究起来,延误军情那是要诛九族的,还有,据说当日伯母是为了救一个小孩儿才被战马踩死的。如果我猜的不错,那偷你钱包的也不是旁人,应该是县令让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