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站在20岁的门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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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某日,心情不爽,于是灌水,遂有此文。
我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在这样普天同庆,甚至连我们学校都放假的日子,没来由的伤感。想起张国荣的《人间道》:“人生路美梦似路长,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红尘里美梦有几多方向?找痴痴梦幻中心爱,路随人茫茫。人生是美梦与热望,梦里依稀依稀有泪光;何去何从去觅我心中方向?风仿佛在梦中轻叹,路和人茫茫。人间路快乐少年郎,路里崎岖崎岖不见阳光;泥尘里快乐有几多方向?一丝丝梦幻般风雨,路随人茫茫……一丝丝梦幻般风雨,路随人茫茫。”
听着这首歌,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夜半莫听歌……
转眼两点已过,实在没有想到,新的一年,竟然是我最先在蛋的书评里面倒下汪洋大海。
“遇见你需要运气,爱上你却需要多少勇气,渺小的我只忠于自己,人世间却容不下一段传奇……”,太多的天妒人意,太多的世事难测。走过2003,我终于也再不挂在10几岁的尾巴上,干净利落的踏进了20岁的大门。很彷徨的意念呢——很多坚持过的事情,很多努力过的事情,都这样安静的渐渐融化在空气中,伴着2004的袅袅烟味,淡淡的在我身边蒸腾——原来很多东西,都不如想象中来的重要。
于是就这样在黑夜里看着自己渐渐苍白,老去。无语。
“你问我这世界最远的地方在那里,我将答案抛向蓝天之外落在你心底。如果你的爱总是逆向行驶,你说你爱我我怎么能跟得上你;你问我这世界最后的真爱在哪里,我把线索指向大海之外直达我怀里,如果你的心总是闭上耳朵,我说我爱你你怎么能听得下去?”
听这一首背叛情歌,不知道是自己背叛过去,还是未来一样会背叛自己。是不是人到了20岁,就会突然间发现自己的成长?仿佛在一夜之间就顿悟。这个夜里不会有天鹅,我也不是雷。在龙空的评论版拼命的输密码,但是还是不对——原来我就这样忘记了。而隐隐中,谁对我哭?很难想象人把很长很长的时间都放在同一件事情上,就象很久很久的爱恋一个人,很久很久的思念一个人,只是时间会慢慢消磨所有,无论百炼钢或是绕指柔,最后都是渐渐被腐蚀,用手轻轻一碰就湮灭在这无尽的旅行中。
总有一天被忘记的你和我和他和她之间的美丽的故事,总有一天被忘记的这和那和远和近的靓丽的风景,无论此刻是怎样的激动、忍不住将要掉下的眼泪,在不远的将来,都会融入无边的黑暗中,永生不灭的黑暗,黑暗静静的包容我。冰凉的橙汁,顺着咽喉下滑,酸酸涩涩又带一点甜,不知道要用多少的温柔,才能把它熬成滚烫的泪珠……熬成一年又一年的缠mian。
实在难以相信,日历居然翻到了最后一页,连那最后的瑟瑟也被无情的撕去……感觉,温暖。就象是在膝上摊开的又一本传世经典,轻轻地翻过最后一页,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英俊的王子和美丽的公主那一见钟情的浪漫终于拉下了帷幕;而胖胖的坏女巫蹒跚着重新爬起准备着下一次诅咒的开始。合上厚厚的封皮,在书页间是你我的童话。愿树顶的阳光轻撒在青青草地上,愿天边的微风拂过你恬美的睡颜。今夜谁是你梦中的客人?我会进入你的梦吗?还是仅仅一碗孟婆汤,就这样断肠?就这样俩俩相忘?所以,求你,求你在这一刻温暖我的眼。
“拈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变换,到头来输赢有何妨;日与月互消长,富与贵难久长,今早的容颜老于昨晚。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间风光,谁不是把悲喜在尝;海连天走不完,恩怨难计算,昨日非今日该忘。浪滔滔人渺渺青春鸟飞去了,纵然是千古风liu浪里摇;风潇潇人渺渺快意刀山中草,爱恨的百般滋味随风摇……”辛晓琪那低低的声线沛然在这狭小的空间爆炸,时光是这样的飘摇。
那一刻,小昭站在船头,泪眼朦胧的看着无忌公子,留在他的赵姑娘身边,越来越远,直到天地都成一线,那小小黑点仍然扎在心头。却只有相忘,怎忘?恨不得有一碗孟婆汤,将自己割裂在这小小海岛。耳边响起阵阵萧音,却是那一首吹成了《卜算子》的《迎仙客》,“即见君子,云胡不喜?”天气还是那般融和,那位温柔的丽人也还是一袭青裙,而情怀,却不复当年的梅子青青了。“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公子与佳人,本就非吾等凡俗。世间多少事,本就像那位女子没有来得及披上的凤帔,最后都片片随风飘零。回首两情萧索,离魂何处飘泊。世间多少痴男女,又怎能逃脱?
03年已然成为过去,同学用几天的时间下周润发的电影,猛然看见梅艳芳和张国荣,一个一身白衣俊逸的不似女子,一个笑的豪气秀美的无可抵御。而今早已时过境迁。只是,为什么非得要一样呢?我们都在变,在告别,每一分每一秒都很传奇。心好痛,可是一切都不可能重来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样慢慢的改变。而我在一旁就这样看着,笑着离开,所以我是一个冷漠的人吧。
茫然中,想起《胭脂扣》,那样的俩人,那样的一颦一笑,那样的眼神和嘴角,每一刻都是如此的惊才绝艳,而今,一个飞翔于天际离开我们的视线,一个在痛苦中含笑退下自己的舞台。这样妩媚的退场,这样清新的离开,这样决绝的遗憾,早已是泪水所不能承载,每次夜深人静,心中缭绕的哀愁并不散去,而是滴水穿石般,阵阵敲打着并不曾紧闭的心扉。也许尘世间的每次爱恋,都不过是俩片云交汇了然后分开。即使形状改变了,也不是因为彼此,而是因为风。根本不在一层上的两者,在心灵上从不曾接触。只是恰好在那个时候、那个地点、被那样的阳光所欺骗。也许就在一天……真正的云层相撞,就放出无尽的闪电,焚尽俩人的身躯,最终化作滂沱泪雨。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啄如磨……”
我听说有一种等待叫做海枯石烂,我听说有一种执著叫做水滴石穿,我听说有一种默契叫做心有灵犀,我听说有一种思念叫做望眼欲穿。
《情书》里面有这样经典的一幕,在山脚下,秋阳指着白雪皑皑的远山说:“藤井就在那里!和他说几句话吧!”渡边博子双手拢嘴,对着白色山峰竭力呼喊着:“你好吗?我很好!你好吗?我很好……”我每次看这一幕都会哭。这句话中山美穗一共喊了5遍,嗓子都哑了。“真令人感伤,人不在了,只有歌,只有这首《想变成你的全部》,还依然存在。”
是啊,梅姐和阿哥,终于都还是不在了,只有他们的歌,还在低低陈述。而梅艳芳最无法抵御的歌曲,怕还是那首《似是故人来》吧,简单的前奏过后,梅姐特有的沙哑的嗓音就在每个角落静静的回荡:“同是过路,同做过梦,本应是一对;人在少年,梦中不觉,醒后要归去;三餐一宿,也共一双,到底会是谁;但凡未得到,但凡是过去,总是最登对。台下你望,台上我做,你想做的戏;前是故人,忘忧的你,可曾记得起;欢喜伤悲,老病生死,说不上传奇;恨台上卿卿,或台下我我,不是我跟你。俗尘渺渺,天意茫茫,将你共我分开;断肠字点点,风雨声连连,似是故人来。何日再在,何地再醉,说今夜真美;无份有缘,回忆不断,生命却苦短;一种相思,两段苦恋,半生说没完;在年月深渊,望明月远远,想象你忧郁。留下你或留下我,在世间上终老,离别以前,未知相对,当日那么好;执子之手,却又分手,爱得有还无;十年后双双,万年后对对,只恨看不到。”好像说了很多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忍不住伤感。
人要走多远,历经多少沧桑才会累?什么地方才是家?为了谁才留下?而人要想多久,历经多少挫折才会懂——不再轻易掉眼泪,不再轻易说今生无悔无怨。人总是轻易就用一生做试验,轻易为谁放弃一切,直到发现我不再是我,直到认不出谁又是谁。别问谁的伤,是不是欠了谁;别问谁的痛,到底还背不背;别问人心中是否流血,是否心已碎;别问酒逢故人醉不醉;别轻易问谁的苦,也别问他的悲;别问流浪是否疲惫,别问是否有泪。魂萦旧梦对不对?我早就已经不会。
或许某一天会遇上某个人吧,平庸若你我,也只有默默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