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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男解释说:“你现在可能还控制不太好与我的交流方式,所以有时候你想的事我能‘听’到。”
原来是这样,但我现在也没心情研究这个。
“我是在等卡蜜拉,她去替乔伊找新的宿体了。”
棺材男点点头:“你应该也知道那需要杀掉另外一个人吧,你不会有负罪感吗?”
我烦闷地说:“别人死活与我何干,就如我的死活别人也不会在意一样!找上谁谁就自认倒霉吧,毕竟这世上倒霉的人很多。”
“呵,我能夸你终于想明白了吗?不过我还得告诉你,每个人的命运都是由命运轮盘决定的,操控轮盘的那位会如何做才真正的决定了乔伊的生死。”
此时我以为他只是在打比方,并不知道他所说的那位真的存在!并很快将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我沉默了良久,虽然我嘴上说的很无情很强硬,可在我心里负罪感非常大,我一直认为每个人乃至每个生命都有生存的权利,而规则由一种自然甚至是超自然的力量掌握着,像时间和空间。所以不论是一花一叶还是一世界,终将成为轮回中的过客。
棺材男突然叹息一声:“活着真的好吗?特别是永无休止的生命!”
“那是很多人都梦寐以求的不是吗?”我倒没想永远活着,但时常也会感慨人生短暂。
“永恒的生命相应的也要承受永恒的痛苦和孤独,像血族还要同时承受休眠时的死亡之痛和醒来时的重生之痛,并时时要面对生离死别的无奈。”他说着绯红色的眼眸一片冷漠。
“之前你不肯喝我的血,并不是因为你会死掉,而是不想唤醒我与你之前的那个什么契约对吗?”
棺材男点点头:“是的,并非我不想保护你了,而是不想再看你一次次为了别人伤害自己,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因为我不能违背你的意愿。”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
棺材男苦笑:“我怕再出现像刚刚发生的事,虽然不唤醒契约我也能感知到你可能遇上了危险,但我却不能马上判断出具体的情况和地点,并现在出现了一些特殊的状况,很多异族开始通过能量结界的漏洞来到这里,你应该也感觉到了自己并非普通人,已经有多方势力在找你,有的可能已经找到了你。”
“像美嘉拉?”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我的心弦已经紧张得快要崩断,所以尽管我没什么心思却还是尽量和棺材男说说话,好让自己稍微转移下注意力。
“不错。”
“你知道那天我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事么?”
“我当时还很虚弱,只能回到棺材中休息,不过我知道梵卓一族的长老级人物带走了杰斯,卡蜜拉受了伤被迈克带走,至于美嘉拉应该是暂时回黑暗之渊了,因为她无法完全适应地星的能量场,她通过你现身并与我交手,必然会受到很大损伤,这也是人类为什么能繁衍至现在的主要原因所在。”
“那么……阿撒斯呢?”杰斯说他没事在等我,可是光说他回地狱去了。
“不清楚!若非有盟约制约,地星现在大概已经是恶魔的天下了。”
“杰斯到底是什么人?”
“他是人类与血族通过性所生的孩子,你可以理解为混血儿,至于他站在哪一立场我并不了解。”
“卡蜜拉好像能让他发狂。”
“当然,卡蜜拉有魔族血统,并虽然不是十三氏族之一,能力也相当于三代血族,唤起杰斯那样的血族嗜血的欲望应该并不难,至于他们之间是否还有别的牵扯我就不知情了。”
“你不是卡蜜拉的主人么?”
“严格来说并不是,当初我是为了救她给了他我的血,并没有严格按着仪式来,而她先通过倒施仪式让我喝了她的血,又让我唤醒了与你的契约来消减与她之间的契约之力,算是脱离了我的控制。”他笑笑:“其实……她真不必这么做,我虽不会对她产生爱情,却早当她是自己的女儿看待了。”
虽然我知道他的年纪可能已经超出了我能想象的范围,但他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所以听他说把卡蜜拉当女儿看,总觉得怪怪的,以至于我再看到卡蜜拉都觉得尴尬。
“怎么?没找到?”卡蜜拉回来了,却是空手而归。
她叹了口气:“找不到合适的,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先将她的灵魂放在我身体里一段时间。”
棺材男道:“这样你自己会很危险。”
卡蜜拉单膝跪在棺材男脚边,吻了他的脚尖:“主人,我错了,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吧。”
“你不怨恨我了?”棺材男淡淡地道。
“也许有一天我还是会怨恨,但现在我最怕的是主人抛弃我。”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怨恨也是因为爱得太深啊,尤其对于卡蜜拉这样的血族,爱别离、求不得是无休止的,但这些又都比不上孤独。
棺材男道:“如此随你吧。”
卡蜜拉高兴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脚踝,然后起身示意我把乔伊交给她。
看棺材男点头,我照她的意思做了,然后她抱着乔伊上楼去了。
“还没问你叫什么?”我总不能一直叫他棺材男吧。
“你叫我隐吧!”
“隐?”
“是的。”
我点点头:“你说卡蜜拉把乔伊的灵魂放到自己身体里会有危险是什么意思?”
“真正的血族是没有灵魂的!因为我们是由死到生,而这种生却是一种诅咒或者说惩罚。”隐向我解释道。
按我的逻辑,一个灵魂进入到一个没有或者说不该有灵魂的肉体,结果是相生还是相克真不好说,可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当天色渐亮,隐显得有些困倦,而我突然想起了件事,问:“你应该是还没到该醒的时候就被唤醒了吧?”
“其实也差不多到了,只是时候不对。”
“你也说之前很虚弱,而我听说这种虚弱要,要靠血液来消除。”
他笑了下:“你是不是想问我吸了多少人的血?”
我点点头。
“没有,一个都没有,我和你所听说的血族不大一样,因为我受到一个很强的不死的诅咒,泥土和月光都会帮我恢复,而昨夜月色正好,另外我喝了你的血,你忘了吗?”
听到这样的回答,我当真暗松了口气,不过我还是很关心一个问题。“你总还是要吸血的吧?”
“是,但你若不喜欢,我可以将就一下。”
我忙问:“怎么将就?”
“到医院的血库买呗,事实上我早就厌倦吸血了。”说着他指了指我的眼睛:“你还是先考虑一下自己的问题吧。”
“啊?我怎么了?”
他挑了下眉毛:“你可以到那边的镜子前照照看。”
还没等他说完我便起身跑到镜子前。天呐!我又变样了,而这次头发更长更红,眼睛更绿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他。
“本来你用人类的身体重生了,那就应该是人类的模样,但你的灵魂力非比寻常,所以会使你的外貌产生一定的变化。”他顿了顿:“其实很多人应该都希望你觉醒但又怕你觉醒,一方面你这个身体可能会受不了,另一方面你会想起以前的事,所以他们都想在能完全控制你的情况下,再想办法让你觉醒。”
“到底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前发生过什么?觉醒又是什么概念!”
隐摇摇头:“有些事顺其自然吧,我现在说得多了徒增烦恼。”
“你不说我更烦恼。”我仰头长叹一声。
“这个我一句两句真说不清楚,至少在你公然背叛圣军之前发生了什么,而为什么背叛我也不知道,我所知道的你相当于神一样的存在,而星域变成现在这样各自独立的情况主要也是由你造成的,你和各星界似乎都有些渊源。”他瞥了我一眼继续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最后选择隐于地星,当然也不知道你以人类的身体觉醒之后是强是弱,哦对了,觉醒其实就和我休眠差不多。”
晨光透过窗户照亮了客厅,看上去这里和一个普通的住宅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我旁边坐着的却是一个血族,看他的眼睛眯得更厉害了,我准备把拉上窗帘,还没等站起身他挥了下手便搞定了。
我现在是真的有些精疲力尽,头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想休息一会儿。
由雕刻着精美花纹的巨大石砖砌成的殿堂,两排巨大的石柱撑着高高的拱顶,雄壮而庄严。殿上摆着一张人面狮身为扶手的榻椅,上面铺着白玉凉席,一名身着白纱长裙金发褐眸的绝色美女斜卧在椅上,纤纤玉手轻轻抚摸着小腹,眉宇间锁满哀愁。
“亲爱的,你今天感觉好吗?”一名身材高大魁伟,银发披肩头戴宝冠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她身前问。
美女先是流露出一丝惊喜之色,接着眼中却闪过一丝恐惧。“我,很好。”
“如果是男孩一定会像我一样英武强壮,如果是女孩一定会像你一样聪明美丽。”男人微微弯身,伸手便要去摸美女的小腹。
美女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我亲爱的王,永远不会有人像您一样因明神武,事实上我觉得是个女儿。”
“你在害怕我吗?亲爱的?”
美女微笑着说:“我怎么会害怕您呢?我只是隐约觉得不久的将来会有一场战争。”她看了男人一眼忙又解释道:“敌人是来自圣域其他星界的。”
“你不是说有了身孕后,对未来的预感差了吗?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忙完再来陪你。”
美女点点头,看着男人离去她才暗暗松了口气躺下身眯起眼睛。
突然一个着装与之前的男人一样,但身形大了好几倍的巨人出现在榻边,一手抓住女人的脖子,一手抓住她的脚踝将她塞进嘴里!然后他的身形开始缩小,最后变得和之前出现的男人一模一样!
因为他一直背对着我,所以我并没有看清楚他的样子,但我却十分确定将女人吞下去的就是她口中的王,也是她的丈夫。
突然男人猛地转过头来,一双闪着光的眼睛直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