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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考试之前(2)

朕就是这样一个昏君 不冻雨 9212 2022-05-10 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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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贾之人的前路?

  这个话不论是从从前说出来,还是现在说出来,都像是一个笑话——可是就是皇帝现在的一举一动却又叫人觉得有那么一点可能。

  绝望不是真的绝望,而希望这种东西总是会在某种时候出现的——因为人总是会做梦的。

  不过这一次的事情看起来明显并不是做梦。

  顾鸿博摆下的酒宴,自然不是为了宴请他那些单纯的读书人同窗的。

  就像他今年觉得汴梁有所变化,他所看到的也是那些对于“商业科”有想法的人。

  这些人其实并没有看出来所谓的“商业科”之中会有多少门道,他们只不过是觉得,这件事情可以改变他们永远的是“士农工商”之中,所谓商之一字的地位。

  用宫子铭的话来说,就是这些人并不享受赚钱的乐趣。

  所谓的铜臭气,他们还是想要摆脱的。

  邵现与皇帝有所合作的事情,他们家并没有着急的打出去。

  毕竟和别的地方不一样,邵家和皇帝所合作的东西,那是个客栈。

  说到底,他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推广名目——宫中流行的衣服款式,首饰,妆品等等等等,哪怕是给皇宫之中指定的建筑用料……

  这些说出来都有一种“御用”的感觉。

  唯独这个客栈与酒楼,总是没法给人太大的感觉。

  皇帝天天吃的是御膳房的东西,就算对这里有所赞叹,那也不过是一时新鲜。

  换个角度来说,那就是宫外向宫里特贡,和宫外偶尔被光顾一下的那种区别——总是有那么一丝的差距。

  所以在顾鸿博的酒宴上,邵现会提及的事情,全都提前同顾鸿博的说的。

  而在这番交谈之中,邵现对这位姻亲妻弟说道:“今年商业科的考题,为兄知道”的时候,对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被骗了。

  理由很简单,新科总归不会像那些执行多年的科举一样,基本上都是由下属官员整理,之后题目由皇帝过目之后就下放。

  这样的过程里,经手的人多了,事情原本可能很小的可能性自然也就变大了。

  但是新科不一样。

  这种东西是不会允许有考题泄露这种事情的,再者——今年的考试,皇帝是到贡院盯过梢的。

  顾鸿博不信,而邵现也不在意、也不多说,他只不过点到即止的提了两句,就不再提及。

  而后没多久,顾鸿博邀请的朋友也就陆陆续续来了。

  都说人是需要有圈子才能够相互交往下去的,这群家中多是家中有经商产业的青年才俊们,在同时都报了今年的商业科之后,众人入席之后,饭局上讨论的,也就渐渐的开始偏向这些事情。

  经商嘛,总归讲究的是个消息。

  消息灵通,什么生意买卖都快人一步——当然,还要有人脉,而消息不灵通,那就是什么都慢人一步,说句难听一点的话,那就是吃X都赶不上热乎的。

  一边喝着酒,话题又谈到了着新科一开之后,有可能的改变。所有人都在半遮半掩地说出自己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和猜测,依旧对接下来前景的猜测。

  邵现在这一群可以说算的上是商业伙伴的人之间,互相交流着,也就说道了今年同样报考了的事情。

  在座的基本也都是全数报考的人,话题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忍不住猜测了一句:皇帝的态度到底如何。

  年前对于赈灾捐款的事情,特意下发的旨意褒奖他们还都记得清清楚楚。

  据说当时有资格捐款的人,家中都得了圣旨的恩典,并且还参与了朝廷的祭天仪式。

  而后还入宫賜宴……当然了,后来经家的事情确实让一众商贾们有些心慌慌。

  不过后来又见到经家除了一直被扣着几个人之外,其他的一点说法也没有,并且官府依旧认他们捐款后的功劳,这一点就让人又有了别的心思。

  就像是在试探着一口口咬着饵料的鱼。

  总是觉得有所危险,可是你让他完全放弃却又做不到。

  邵现觉得他们就是那一批在一代代王朝之中被吊起来吃掉的鱼,可是每一次鱼饵一但放在面前了,就还是会小心翼翼地去咬。

  总是有点不长记性,但是没办法,毕竟商人逐利而行。

  “经家的事情越是拖着悬而未决,就觉得我们最终还是……原来那样。”

  “商人重利嘛。”

  “没错没错,话就是如此。”

  席上的两人相互之间的自嘲着,说一些坊间的评价,而后就互相感同身受的相视一笑,将酒水满上,一饮而尽。顺便再跑题的说上两句,“全是汝窑的瓷具,装酒的竟然是今年宁州的琉璃器?嗯……”说话的是人转了手中的杯具,继续说道:“顾兄的这一次宴请,果然是……让人好生羡慕。”

  “不亏是第一楼,果然当得上第一的这个名号。”

  “贵而又雅,自然可以当得第一。”

  “此处望下去,竟然是临河的景致。”

  “邵老板,这些雅间,可是有什么特别用处?”

  几句话里面,话题又偏向了其他的方向——本来嘛,本就不是什么需要讨论出个真知灼见的话题,说上那么两句,之后带过也无可厚非。

  邵现这里被问到了,自然也就顺着说开了,“雅间嘛,自然要当得起一个雅字。第一楼嘛,自然也要当得上第一二字。不然砸了招牌,罪过就大了啊——”

  “那邵老板这个面子却是保住了!”其中一人却是满脸向往的打量着周围的东西,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其他的酒楼,这雅间怕是都比不过第一楼——不,其他地方哪里称得上雅间啊。”

  到这里,顾鸿博忽然接了一句话,说道:“这个雅间,可是收费的。”

  言尽于此而停,后面的报价两人都没说,只是仿佛不在意地那么一提,之后又岔开话题说道:“这不,同各位相距,总是要找个合适的地方,才能配上各位的身份不是?”

  此话一出,又是一番互相谦虚,却也给这种家中经商的公子们留了一个大概得概念。

  ——或许,就是他们之间的脸面。

  而顾鸿博飞快地扫过面前的这些人,似乎有几分明白了之前邵现对他说的话——

  “皇帝陛下的想法,是驯服商人为他赚钱。”

  驯服是什么?

  就是养,让你吃饱,然后给他带来更大的利益。

  顾鸿博想着邵现之前同他所说的两句话,据说的今年商业科的题目,总觉得似乎明白了什么。

  ……

  第一楼昨日的宴席好不热闹,这一点宫子铭是知道的,毕竟对方昨天特意安排人来上报了这件事情。

  说实话,面对这种操作,他是真没有想过要把一个高级酒店弄成专门的情报部门,所以也对于后面禀报的事情没有在意。宫子铭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那就是邵现有没有胆子把考题泄露出去。他会把那个所谓的题目说出去,其实就是等着他泄题。

  宫子铭担心的一般的考生想不通这种事情,所以准备给他们一点时间。也不知道对方接不接得住这一次的优惠……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端着的茶杯,宫子铭忽然又觉得——不过就算没有胆子,也没关系。他的时间还长着,花一两年的时间,他总是觉得还算能够接受的。

  说起来,之前从翰林院递上来的商业科考题他看了——没意思。

  都是一些简单地不行的数学应用题。宫子铭确定自己要找的不是打算盘算账的人。

  他要找的,是明白资本是什么的人。

  或者说,他要找的是能够帮他把资本主义这一头野兽放出来的人。

  事实上,他都想好了等到资本脱缰的时候,他要用什么去喂这头野兽了。

  周围的国家。

  这是历史课上可以照着抄袭的答案。

  甚至于,他可以在资本开始有吃人征兆的时候,就把它放出去。

  而为了这一点,他或许需要陆念徽再研究出一些东西来。

  比如——一些大规模杀伤的武器,比如炸药之类的。

  满脑子骚操作的宫子铭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在面前一群年迈的大臣们跪下之后,稍微顿了两秒,说了一句:“平身。”

  一溜整齐的谢陛下之后,他又看了看旁边满脸淡然笑容,看着就是一张“满面写着生气.jgp”表情包的宫宁,总觉得每次都不用猜是谁泄露的秘密是真的没意思。

  “陛下已经离宫多日,现在更是……在如此——”

  原来今天的主体是和被通知通知前来的主考官商量一下附加题的事情。

  事情连个开始都没有,就直接跳入了声讨皇帝的课题上。

  面前站着的人不少。

  甚至屋外还有徐德胜带着的一群接宫子铭回宫的宫人。

  下首位置按着顺序坐了一堆有资格在这种时候对皇帝说教的臣子——每一个都是一脸的沧桑。

  “陛下乃是一国之君,一举一动不是寻常之事……”

  “陛下……”

  “陛下……”

  就像是车轮战一样。

  宫子铭从原本安然的等着这一次商业科的主考官,到突然发现出现在门口的是宫宁之后,就突然能够预料到后面是个什么发现。

  劝皇帝守规矩的话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意思。

  宫子铭听到后面总觉得在这些大臣眼里,他不是个皇帝,而是个熊孩子。就总觉得很冤枉。

  宫子铭目光有些放空地对他们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目光落在远处之后,想的就是:我每个月还要专门为这种除了逼逼我之外,没用什么具体的用处的一大群人开工资,我就觉得从前的皇帝真的是有钱烧手怎么的?

  “朕觉得,你们的职能似乎有所重叠。”

  在这群大臣们纷纷扰扰地逼逼了宫子铭一阵之后,宫子铭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徐德胜。”

  “奴才在!”

  前后的态度变化直接而又不给任何商量。原本围着宫子铭逼逼的大臣们忽然停了一秒。

  周围只剩下刚刚徐德胜应承的声音缓缓的落下去,消弭于耳。而后是宫子铭听起来略有几分不悦与懒洋洋地后续吩咐,“传下去着吏部去办,将上次朕跟你圈的那一部分人,都辞退了。”

  “??!”

  事情发展的转向突然超纲,刚刚进谏的那一群几个大臣一个个不是很懂这是什么操作。

  明明这里在讨论的是皇帝多日离开皇宫,无视朝政之事,眼看就要行将踏错的事情,怎么就突然说要将什么官员辞退了?

  事实上宫子铭自己对于自己刚刚说的话也根本没想清楚指的是什么。

  他都不确定徐德胜是不是听明白了。

  还好明显他面前的这些大臣听明白了。

  纷纷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劝说。

  宫子铭屈指敲了敲手边的案几,之后让他们全都闭了嘴,才继续说道:“朕曾经同摄政王算过一笔账。”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而朕,身为皇帝。”

  “……”

  这么两个举例并没有什么毛病。

  是以面对着明显有训话言论要发表的皇帝众人一时间并没有打岔。

  “整个朝廷上下,从相国到最下层的官员,都拿着朝廷的俸禄——每年下来,朕要花去多少钱支付这一笔银两?”

  宫子铭的言论有很强的指向性,让人不得不考虑是不是皇帝想要突然扯开话题以缩减俸禄之事,强行讨论别的事情。

  只是,下一句话,证明他们想多了,皇帝还是那个扶不上墙的皇帝,只是现在他说的话莫名让人觉得是那个道理无法反驳——

  “朕付了这么大一笔钱请来的朝廷大臣,连将整个国家正常维持运转都做不到,做事还都要压着一个皇帝在上面,朕要来何用?”

  “……??!!”

  “……”

  在座的朝臣们这辈子都没想过这种念头。

  跨过皇帝自行做决定,那是大逆不道。

  而宫宁听着这番言论,只觉得宫子铭的邪理歪论,今天也从前些日子那样能把人带到沟里去。

  “这一点,朕希望你们回去认真反应一下。”

  眼见着将事情带过去了,另外一些大臣们就算转过弯儿来也不能在这种时候说什么。

  宫子铭满意下面没了之前的喋喋不休,这才能够慢慢地开口说自己这一次的想法,“这次的主考考官可在?”

  从头到尾部门都同这些个在前面的官员们有所不同的翰林院被宫子铭传唤来的主考官们被突然点名,总是有几分说不出来的紧张。

  “臣陈礼叩见陛下。”

  一共跪下来的有三人,只不过因为陈礼的声音让宫子铭一时间只记下他一个人的名字。

  略微点头,赐起之后,宫子铭也没有多逼逼太多的话。

  他非常直接的把原本的打算说了出来,“朕原本叫你们来,要说的是有关于此次新科考试的事情。之前定下的考题呢,朕的意思是继续保留下来,不过另外一件事就是,对于今年的试题,朕要补充一下附加题。”

  新的词汇,不过稍微转过脑子想一下就能明白甚至意思。

  当即陈礼就又问题,“不知陛下是如何打算呢?现在才去重新安排考试题目的话……”

  “不用。”宫子铭随意的否定了这句话,“题目到时候会送到考试之处,只需要在考卷上多加一份可以书写的纸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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