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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速度并不慢,但推门而出之后,那一眼见底的长廊里已经没有了壬生泽也的踪迹。
“啧、”他原地闭了闭眼,这么紧要的关头,身为一个英雄老师、不仅要考虑敌联盟有何阴谋,还要关心任性学生的安危,相泽消太觉得脑壳一胀一胀的疼。
他掏出今天频繁使用的手机,一通电话打到了局子里。
“是我,easer·head……”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让相泽消太有点着急,他忙说道:“不用了,直接告诉他,壬生纱织的身份查到了,让他联系一下黑帮虎鲸所在的事务所就行……”
没有说壬生泽也的擅自行动是因为刚刚男孩手臂上被黏了他的信号器,只要用手机打开gps就能定位的事情还是别麻烦别人了吧。
食堂里,爆豪胜己放下刚刚打来的饭,捶着桌子、一张英俊的小脸活生生给他扭曲成了恶党样。
“别生气了爆豪,总之我们也过了这关,能进到决赛才是最重要的。”切岛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安慰道。
“那还用说嘛,决赛我肯定能进去!但不是这样的,我想要的是绝对的胜利,压倒性的胜利!!”
好像被戳到了某个开关一样,榴莲头的少年掏出一罐辣椒酱狠狠地浇在咖喱饭上、搅拌,整个人散发着强烈的黑色怨气:“一个一个的都是这样!简直像是不把人放在眼里一样,太嚣张了——”
切岛戳了戳餐盘,无情的吐槽:“怎么看你才是最嚣张的那个好吧。”
“我这叫有实力啊笨蛋!”爆豪勺起一大口饭塞进嘴里,重重咀嚼着:“等着吧,下午的比赛,不管臭久还是死白毛、或者说阴阳脸,我都完爆给你看!!”
你钦定的对手还真是多啊……切岛吃着自己的午餐、留下一滴冷汗,他们周围的空气已经凝滞到没人愿意靠近了。
别人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这一桌啊喂!
…………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同学们还沉浸在日常的嬉笑打闹里,享受着生活的美好。
壬生宅后院的某个小角落。
卡卡西看着巨大的……不,超级大的白色狗子陷入了沉默。
时间回到二十多分钟前—— 他在和相泽谈话结束后,就立刻回到教室换了一身实训战斗服,也就是暗部忍装回到家,打算召唤八忍犬帮忙寻找纱织的下落。
不过,因为这里是异世界的原因,他也不确定能不能召唤的出来,所以又费心画了一份契约书来备用,之后带着卷轴来到院子里的他,开始结印、召唤契约兽。
染血的拇指按在地面,以此为媒介、就地形成传送法阵。
一阵庞大的烟雾凭空出现。
……卡卡西发现成功是成功了,但看这快有两米高的庞大阴影、他抽了抽眼角,应该不是他的八忍犬了。
待烟雾散尽后,那原本模糊的影子也露出了真实面目。
眉毛处长着两只勾玉的庞大狗狗通身雪白无瑕,它低下头,看着面前小小一只的两脚兽(银色的头发很熟悉)轻轻叫了一声:
“wo~”
“哟,中午好……”卡卡西尴尬的抬起手打了声招呼,完全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品种。
狗狗不说话,凑上前来看他的三勾玉红眼睛。
“抱歉,因为需要帮忙我才会把你召唤出来,我叫卡卡西,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wo~”狗狗自我介绍着,坐待原地伸出一只爪子。
不会说话吗?
卡卡西扶额,不知怎么的就听懂了它的犬语,友好的握了握它的肉垫:“那就请多多指教了,定春……”
“o~~~”
上一秒还在自家屋顶沐浴阳光的定春,突然出现在陌生地方也没有惊慌,为了证明他不是讨厌所有银发的家伙,它决定帮帮这个自然直银发。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失踪了,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卡卡西递上一件白色的衬衫让定春嗅了嗅气味,才提出自己的想法:“如果可以追踪气息的话,拜托帮我找一找,你想吃多少狗粮都可以买。”
定春用爪接过衬衫、直接盖在脑袋上一阵猛吸,听见卡卡西的话之后,直起身子、耳朵微动:“wow——”
那就勉强帮帮你吧,朋友是配偶的意思吗?
“……不,朋友就是朋友!话说你怎么做到只叫一声,却表达出这么长的意思的。”卡卡西耸拉着眼睛,拿回衣服。
“怎么样,能找吗?”
“woof!”当然可以!
就这样,一人一狗达成了共识。卡卡西用忍术把它变成了一只堪堪过膝大小的中型犬,直接避免了在大街小巷到处乱窜后被警察拉去喝杯茶的可能性。
##
纱织醒过来的时候、只见周围一片亮光,刺的她眼角分泌出不少泪水,她还没有抬起手挡在眼前,就听见了炽光灯被关闭的声音。
等到眼睛适应了昏沉的光线,纱织才看起了周围的情况,她发现这是一间简陋的手术室,而自己正躺在房间中央的手术桌上,手脚都被皮质的绷带紧紧绑缚住、动弹不得。
——鼻尖萦绕着一股破败的腐臭味。
方才关灯的男人不满自己被忽视,开口找着存在感:“算算用的量,我猜你也差不多要醒了呢~过来一看,果然没错!”他嘴里咀嚼着一块口香糖,说话时有些囫囵不清。
“你是谁?”纱织定了定神,有些不确定的问:“绑我来这里做什么?”
纱织回想了一下自己有没有得罪过这种变态,随后发现自己在日本得罪的小人物还不止一个两个……个中心酸一言难尽。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只不过是一颗注定要被废弃的棋子而已。”男人捋了捋他锃亮的头毛,小眼睛里透着得意。
“……”那么你找我搭话是为了什么?炫耀吗?她翻了个白眼,当做没听见刚才那番话,自顾自的说着:“放我下来,我要上厕所了。”
“不放,就这么上吧~”
“大的!!”
“……,我劝你还是别耍小聪明的好,这里离地面远得很,叫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况且,地下机关重重,你不可能逃得出去。”
纱织看着他不吭声,就算他这么讲,也不能放弃啊,没试过怎么知道逃不出去呢?
男人果然没有接着和她为难,很快就上前给她解绑了。
手腕松开的瞬间,纱织趁机抓住了他豪不防备的右手,皮肤相触时发动个性……记忆消除!
以她现在的能力,十秒时间足以消除一个人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记忆,变成一张白纸了。
然而,在气氛凝滞了一会儿后,纱织迎来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刀尖直直插入肘关节,将她的整条胳膊钉在了木板上,发出咚的一声。
“唔!”
痛处后知后觉的传到大脑神经里,纱织扭曲了眉眼,紧紧咬住嘴唇。
“贱人!”男人毫不怜惜的扇了她一巴掌,打的纱织牙齿都快松动了,他也不挣脱女人的手掌,就着原位把她栓的更紧了:“你以为老子把你绑过来之前就没做过调查吗!居然妄想对我出手。”
“告诉你,你那种垃圾的个性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男人火冒心头,一把抓住手术刀想□□,可是刀刃深深镶嵌在了骨头里,他拔了一下居然没拔动,于是便就着卡住刃口的骨头活动了几下。
纱织火辣辣的半张脸贴着床板、疼的肤色泛白也不敢叫出声,上过英雄学院的她知道,有些变态看见你□□会加剧施虐的心理。
所以,在痛苦也要给我忍下去!
“噗呲——”
刀刃连着血肉和骨髓被一起拿了出来,男人撕开旁边的床单给她随意绕了几圈,止住血:“不过是一个被ua开除的废五渣而已,还在这里逞能,给我好好躺着吧,会有人来救你的!”
“什、什么意思。”
白白惨遭一次折磨的女人疼的视线都模糊了,她看着即将远去的轮廓,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如果这群家伙目标不是她,那会是谁?
答案似乎就在那里,但她不敢去触碰。
没有人回答她。
室内再次恢复成一片安静,她微弱的声音几不可闻:“混账……”
——————
“woof!”
“就是这里吗?”卡卡西蹲在定春旁边,看着工厂里来回走动的两个警察,在心里点头:“确实,相泽说过,纱织曾出现在郊区的某座工厂里,但是看样子警察已经把这里翻的快底朝天了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啊。”
“wwoo~”白色的小定春发出一阵呜咽,对着工厂大门摇摇头。
“消失了?那你能闻到从哪里消失的吗?”
白色狗子点头,示意卡卡西跟它走。
卡卡西连忙压低声音追上定春,极速的奔跑后,他们停在了瑞无桥不远处。
两畔青草悠悠的小河淌着水,桥上站着一个身穿白连衣裙的忧郁小姑凉。
小姑凉有一头金黄色的长发,眉眼深邃的像是混血儿,她看清桥下站着的人是谁后,吓得倒退一步,神色非常惊慌。
“wow~”定春骄傲的昂起头。
就是这儿,她身上有你朋友的味道!
卡卡西闻言,像女孩走去,本来就没个十几米远的距离很快就被他缩短了。
女孩脸色苍白的后退着,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不可能!”莫名的恐慌钻入心里,吞噬了她的勇气。
“看你这副表情,一定也参与了这起事件吧!”卡卡西站在桥上,没有继续靠近,而是定定的看着她:“告诉我,壬生纱织在哪里。”
女孩惊恐表情一滞,转而带上了几分诡异的笑容:“啊~这样啊,原来你还不知道她在哪儿么、呵呵呵~那就永远都不要知道的好啦。”
说着,她居然笑了起来。
“你认识我?”卡卡西有点古怪的看着她,仔细回想一番以往见过的所有人,确实没有这样的小姑凉啊?
“当然!”女孩大吼一声,就像是得到了什么力量般,冲上前狠狠的推了他一把,脸上的表情就像看见了什么恶心的脏东西一样:“这张脸我会记一辈子、永远都不会忘掉的!你居然还有胆子来问我认不认识你,哈哈、我很好奇,是谁给你的勇气啊?卡·卡·西!”
少年被她像小猫一样的推搡弄得一愣,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陡然惊醒。
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称呼过他为卡卡西这个名字的人总共只有两个,加上这个女孩,现在是三个了。
一个是和他从幼儿园开始就在一个班级的齐木楠雄,他能知道其实并不稀奇,这个拥有读心术的家伙无时无刻都在被迫聆听着别人的内心。
但是另一个家伙,是卡卡西上初中之后才认识的同桌——上川信。
那段时间,他的梦境开始变得频繁起来,比起小时候一月一次才会在睡梦中看见的忍界大战,已经发展成三天两头的噩梦了。
信这家伙,就是在那时候成为了卡卡西、或者说失去记忆的壬生泽也的好朋友的。
和他说了这么可怕的梦境后,信相信了,并且没有因为过于血腥暴力的梦而疏远他,这样一个拥有天空蓝眸色的小男孩、扬起了最最灿烂的笑容闯进壬生泽也的视野里。
让从小到大就被各种排斥的他,也尝到了交朋友的感觉。
少年一直以来都是一副高冷姿态做惯的人,让他拉下面皮来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简直不要太羞耻,他一直以来都藏着这副珍惜的心情,和信一起爬树,捉知了,斗蛐蛐……
发展到非常熟悉的程度后,连姐姐每天做的爱心便当也变成了两大份。
仿佛是为了弥补缺失的童年般,信陪着泽也,把所有同龄人能玩的游戏都耍了个遍。
可是这一切,在他们认识满两年,初二的暑假结束后的一个月里,变故突生。
充满蝉鸣的林荫小道上,金发蓝眸的阳光男孩几步追上戴着口罩的某银发小帅哥,两手虚捂着他的眼睛,压低声音道:“猜猜我是谁~”
壬生泽也停住脚步:“信。”
“什么嘛~这种游戏一点都不好玩,泽也你每次都能猜到是我!”被称作信的男孩放下双手,鼓着脸别过头去。
那也没办法嘛,毕竟敢和我玩这种游戏的,也只有你这家伙了吧~
银发少年这么想着,突然笑弯了眼角:“除了你,还有谁这么幼稚啊。”
“昂,说的也是,陪着你幼稚的信大人终于也要被带幼稚了呢!哈哈哈哈哈”
两人结伴向学校走去,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
“说起来,最近这一带出现了一个连环杀人犯啊。”
“哦?泽也也听说这件事了啊~看来传的还真是广呢。”信眯起眼睛,看着银发少年:“据说是连续□□杀人事件哦!”
“□□?”壬生泽也一怔,这件事他倒是不知道:“新闻里没有这么报道,只说有可能是入室抢劫杀人……信,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因为其中一个受害者就在我家附近喽~”
少年收敛了几分笑意:“死的是一个刚满十七岁的大姐姐,那天她不愿意和双亲出去走亲戚,在家里躲懒的时候被杀掉了。”
“是么?□□犯啊……”泽也皱眉,有些担忧自家那个总是活蹦乱跳的傻姐姐。
“对了,之前不是听你说,还有个妹妹吗?”
“啊?——昂”,信愣愣的,明白了少年的意思,他突然无语到:“你想到哪里去了啊,我妹妹今年才刚满十岁好吗。”
“那也不能疏于防范!”
壬生泽也知道信和他妹妹是孤儿,只有一个名义上的叔叔每个月会寄一点用于生存的口粮费来维持生活、已经十分不容易了,如果真有那种悲剧发生的话……他不敢想象。
“放心吧~有那种萝莉控的家伙敢上门,我就打得他满地找牙!”
信一点都不担心,笑嘻嘻的揽住他,手指不规矩的凑近了面罩。
泽也一巴掌打掉他的咸猪手:“别闹。”
“有什么关系嘛,就看一下也不会死掉啊,难不成泽也你真的有龅牙?”
“你才有龅牙,我是怕帅哭你。”
“你不让我看看,我怎么知道你长什么样,别憋着了,这么热的夏天,你也嫌闷吧~”
两人一如既往地,吵吵闹闹走进校门。
新学期开始后,他们就是初三生了,熬了三年终于成为学校初中部的老大、也算苦尽甘来。
一个多月不见,老师还是一样的严厉,同学还是一样充满活力。
课间时、大家都在分享假期去了什么地方玩耍,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泽也头疼。
好不容易忍到午休的时候,才能去天台休息一小会,找找一个人的空间。
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明明从里面没有上锁的阳台门却一点都拉不开,推着也是纹丝不动……
“记起来了吗?”
少女站在桥上,微风荡起她白色的连衣裙,景色像是要飘飘升仙般唯美,可这份宁静硬是被她面上的愤怒给毁的一干二净。
“你是……”一开口,干涩的声音吓到了卡卡西自己,他看着眼前这张比记忆中要稚嫩些的脸,一字一顿的说道:“上川信的妹妹。”
“住口!你没有资格叫哥哥的名字。”
“他那么相信你,你居然会冤枉他是杀人犯!”少女有些癫狂的声嘶力竭道,滚烫泪水像是滴在了卡卡西的心脏上,让人难受的无法言喻,她呜咽着:“你、你明明是哥哥……最好的朋友,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从哥哥和你做了朋友,每天放学回来,说的最多的人就是你!泽也泽也的、卡卡西卡卡西的、说个不停,我发誓,这是我讨厌的名字……
何美子变成了对哥哥来说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了。
如果只是这样也无所谓,哥哥能开心就好,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何美子那么温柔善良的哥哥是杀人犯呢?他怎么可能是杀人犯?一定是你,是你冤枉了他……”
每一句声音就像是来自灵魂的拷问,重重砸在卡卡西的心里、让他喘不过气,对这样的少女他只能说:“我没有冤枉信,也正因为他是我重要的朋友,才不能纵容他继续错下去。”
攥紧女孩手腕的他,耳边能听见自己冷静到有些残忍的声音:“具体的情况你也已经从警察处了解到了,不管他犯下了什么样的错都是你哥哥,你要做的不是一直无意义的否定现实、而是接受它,然后站起来,把属于你自己的人生走出精彩!”
“骗子!!你这个骗子!”
女孩完全不相信他的话,挣扎着对着他拳打脚踢。
卡卡西很无奈,把她两只胳膊反手剪在身后,微微一提。
“快点告诉我,纱织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