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内疚的保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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剁椒鱼头。刀刃冲刷完,抹过鳞和腮。红白的黏液滑过凸起的鱼眼,像鱼流泪。回想刚才乱成一团的场景,仿佛皮肤余留女孩冰冷的掌温,差点切到手。幸好海鱼肉厚刺少,刀锋转个弯抹上鱼身。花椒、红辣椒、生姜、大蒜、撒在大鱼头突出的嘴唇和弧线内里、边缘。
其余部分做成红烧。鲜海鱼腥味大,伊尔迷不好酒,也不爱酒精类的调料,坚持用醋洗净鱼肚白,塞满油麦菜。
冰水打湿双手,摆盘上蒸笼。一头等上气,另一头下油调味起锅。
单手碰上手腕,满脸飞红,乱了方寸。差点栽在无意识的小动作上,他朝口中喂浓汤,缓慢品尝温软的美味,提醒自己:你越界了。
那小孩喂不进去。辛苦大半天做出来的鱼汤一口都喂不进去。观察她的小模样,牙齿咬得紧。跟他有仇似的,眼睛也不睁,小手死命攥着棉被边缘。这厮头发散乱,小脚丫不老实地露在被子外面,宽大衣角垂下床角。
刚才高调的姿态瞬间沉实。添上大碗饭,伊尔迷守在床边,抱怨小会儿,没良心地吃起来。倒不是他喜欢欣赏濒死,至少他不欣赏自己濒死。先把肚子填饱再来拉扯这个小家伙。叼着木筷,顺便观察床上熟睡的生物。插木筷到碗里,稍微欠身,给她盖好棉被。
哙。小胳膊小腿又伸出来了。
竟敢踢被子!眼看小屁孩手脚伸出尺把远,伊尔迷的眉毛飞速上挑几阵,很好,还活着。他捏紧碗筷,单手快速伸向熟睡的面孔。
拉长嘴巴,再拉长,松手,拉长耳朵,再卡紧鼻梁。重复这几个动作,“你有双下巴了,还睡呢,琉璃。”
“是么,你有白头发啊,伊尔迷。”声音略闷,从变形的唇角冒出来。
坏小孩,满嘴没半句话好听。他也不气,似笑非笑地松手,“我收拾餐具去了。女孩子追求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一两顿不吃也没什么,减减肥,身材好。”
“哎,我愿意相信你真的不是偶然,银发显得成熟。”她睡得翻了面,“还不是有它的魅力。”
“爱美那些话,我是骗你的。深更半夜还不吃饭,容易成饿殍。”
那娃眼里闪过绿幽的光,操起他手中的碗筷死劲扒饭。干涩的喉咙咽不下饭粒,撑大嘴还是吞不下去。硬是下咽差点翻白眼。
“慢点吃,别急。”伊尔迷没有责备她抢他饭碗,粗糙的腕骨轻梗其背,双手交替着揉捏她的脊背。接着捶打很久:“锅里还有汤。想喝的话’哥’给你热。”简单还礼敬语发音很重。
小妮子伸长脖子到床边,哇啦暴吐,眼圈红,挤出眼泪来了,吃下没多少的饭菜喷涌而下,少部分秽物喷到他新换下的衣服上。充当“哥”的手没有停,稳重地敲打弱小的脊梁。
“伊尔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你银发染黑的事我再也不说了,买贵点的染发剂,不伤头皮的那种。不喜欢了出门戴帽子或者包上头巾。”
“染了好看还是不染好看?”
“都好看。”
小伊的猫瞳睁大很多,这哪里是小孩子,是金刚石。要继续“兄妹情深”,不能让好不容易给他撞上的金刚石被人渣思想冲跑。怎么控制不了露出的浮躁,伤害不经意冒犯自己的人。怎么又被那金刚石心肠牵制,那不驯的恶毒不愿意待在隐蔽处獠牙不拔迟早会吞没感情丰富的人。再回过神,面前的女子嘟哝嘴说着亲切的话。听着听着让人不舍起来。诅咒的话念过几遍,也变成了默语:“你这种软绵绵的生物,不会动就好了,不会难养。像盆栽,每天放在窗台上打理。死掉也是盆草。我是个冷漠无情的过客,光想着占女孩的便宜,别对我这么好!”
“可怜的小伊,离家这么多年回不去,很不好受吧,难道是思念亲人导致?”看到他没有说话,糊涂的女子坐起来,纤细大腿压下宽大的衣服。她知道照料她的人变得呆滞,需要关心,“要是我有凛一半强就好了,她什么都懂。”
醋溜在他心里瞬间。
“小伊,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没事。”
“不如下次我们来比赛打蟑螂吧,其实臭虫也很好玩,按着喷血,咱们家墙角的豆豆虫,弹它还会把自己包起来呢。”
他白着脸:“真的没事……”
“小伊,这儿没几个聪明人,再怎么赌气也不能憋坏了,你闹别扭也不能在这个地方啊?”病号反过来关爱健康人。小孩子眉头皱起来:“不喜欢的话,我就炒点蚯蚓给你吃哦。”
拜托,小妹妹,哥又不是鱼,还吃蚯蚓呢,想借机报复?做梦:“我……相比之下还是把刚才没吃完的饭吃完比较现实。”伊尔迷镇定地推开小孩,给她拉好棉被,清理地面。
“好好休息,等我找个人来给你治疗。”说完翻箱倒柜,找出耳环。
眼尖的人:“你要去哪儿?难道是去找窟垆塔人?”
“没错。酷拉皮卡的姐姐违禁的事情全族人都知道,他要是能来参加凛的葬礼早就来了。咱们只能趁四周无人给他东西,否则被人查到,对他的未来不利。我想去求助,看下能否接近他。再带个医生过来看下。”
“不行,我还没死,想带走东西,不可能。”她还没傻到相信男人随口的话。
“我们一起去。”
这下倒叫琉璃难以原谅自己的小人之心来,但人心变数大,有点害怕伊尔迷在第24道墙的那次不辞而别,同意后,抢过耳环放入口袋。
望着伊尔迷伸出的手,她再次皱了眉头。
他们走向离村落最近的里街第24道墙。过去的死路现在是唯一的生路。
脚下的路笔直坚硬,在琉璃感觉上却如棉花:“整整5年,我一直记得当初你离开的时候没有说话,更让人想知道关于你家的事情。”
“能不提就别提。”伊尔迷听出话中带刺。
“没有这种思想准备你还想接近?万一他们问起来,你不是过去挺硬气的吗又来找他们了,你该怎么说?”激将。
“是这样的,我认为自己只是个小人物,他们不会记得太多关于过去的对话。能不说的话,尽量赖皮,当做事情从没发生过。这次去,也不见得碰到,可能是窟垆塔的人提供援助,因为他们比较好交流。” 他有好几次以为她要倒下,看着颠簸的小家伙觉得不爽。
豪华的国王分形镜子墙根,宛如两只捧着呵护生命的手,掌心相对。巨型蜂房墙绵延。窟垆塔族的岗哨,衣服包多层的人正守门。
“怎样?”他头也不回地走掉。
“小姐,你没事儿吧,那人谁啊。”
“不认识。现在这里做事这么缺人。就是黑社会过来买人,也得经过窟垆塔这关。”她都烧得可以端上桌子,哪能不给岗哨面子。
“快别这么说。边缘地带人口贩子和歹徒太多。”
“那谢谢你了。”
“不客气。”
天空的入侵者嚣张得让人感到眩晕。人工悬崖峭壁,人工降雨养不活森林,鹰没法筑巢,难以得手鱼,猫咪小狗样金贵的动物,也早就被蛇等动物吃得消失了。
垃圾山旁,伊尔迷挑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手指穿过刘海,抚平头发。小鬼头受到欺负该会高声叫嚷才对,没有声音就是说苦肉计成功。依稀残留的记忆,来自生病的小孩。近距离的观察琉璃:肌肤润滑,淡香的头发,白皙粉嫩的十指和他粗大的双手截然不同。digital dance,指间的舞蹈,残忍的血光舞姿若能杀死任何见过它们的人就别放过他。
他重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