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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姜舒砚正在睡觉，原来收在意识空间的神鬼令突然自己出现。

　　它漂浮在姜舒砚眉心处，发着淡淡的光，然后化为两束光芒飞入姜舒砚紧闭的眼中。

　　接着，姜舒砚的额头出现黑色纹路，直接从右脸蔓延而下，隐匿在睡衣之下。

　　暗红色纹路有流光浮动，像是活得，爬遍姜舒砚全身之后，突然消失。

　　奇怪的是，当纹路消失之后，神鬼令自动凝聚成型，然后自动消失返回意识空间，就像从来没有出去过一样，仿佛一切都只是错觉。

　　再接着，神鬼令消失之后，姜舒砚紧闭的双眸突然流出血来，他的额头逐渐有细小的汗珠，密密麻麻的出现。

　　姜舒砚手无意识的碰触眼睛，就在那一刻，他整个人突然侧着身蜷缩起来。姜舒砚醒了，被疼醒的，被发热并突然刺痛无比的眼睛疼醒的。

　　疼，疼的不知道要如何表达。

　　他双手捂住眼睛，一手的液体，有些粘摸着不像是泪水，但的确是液体，姜舒砚隐隐闻到了血腥味。

　　但是他无暇去想那是什么，他已经被眼睛的刺痛弄得分不开神。

　　疼，很疼，疼得死去活来。

　　“呜...啊...”

　　姜舒砚咬紧牙关，尽量不让自己痛呼出声，他的姐姐就住在隔壁，他很怕把他姐姐吵醒，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这个样子绝对不能让姐姐看到。

　　他不能再让姐姐担心了，下定决心，姜舒砚努力克制要出口的痛苦呻口今，眼睛越来越热也越来越烫，他觉得自己要爆掉了。

　　太疼了。

　　「三弟，怎么了？！」

　　本来在休息的云袖和云旌，被姜舒砚动荡不稳定的意识空间惊醒，意识空间在颤抖，可见姜舒砚的精神不稳定！

　　云旌连忙稳定意识海，意识海是每个人重要的地方，如果意识海毁了，这个人不死也成傻子白痴或者植物人。

　　“我...不知...道……”

　　姜舒砚竭力吐出几个字音，他疼得快要忍不住了。

　　此时他的精神高度集中，都用抵挡眼睛的疼痛，温热的液体从紧闭的眸中流出，红色，那是血。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外流。

　　「怎么回事？」

　　云旌能明显感觉到姜舒砚此时不正常，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二姐…我的…眼睛好疼……」

　　睁不开，完全睁不开，姜舒砚只得极力紧闭着眼眸。

　　煎熬，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仿佛每一秒疼痛都在放大，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大哥，拜托了。」

　　云袖虽然不知道三弟具体怎么了，但可以肯定是出事了。她静下心来想办法，三弟是普通人，如果现在在忍受极大的痛苦，肯定有忍不住的时候，更何况三弟的姐姐住在隔壁。

　　「我明白。」

　　云旌点点头示意没什么，然后他闭上眼睛强制性把三弟换了回来。

　　“唔……”一声痛哼，云旌下意识紧闭眼睛，反而让自己更疼了，云旌忍不住骂人。

　　「……怎么回事？」

　　突然间痛苦退去，还换了地方，姜舒砚直接懵了。

　　“……难怪三弟疼得死去活来的，即使是我短时间也有点受不了。”忍着痛苦，云旌慢慢坐起身，靠着墙。

　　「坚持得住吗？」云袖有些担心，“放心我没事，忍得了。”云旌出声，好在他已经有点适应，前世比这更重的伤都受过，对他而言习惯了就没问题了。

　　「大哥谢谢。」

　　姜舒砚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云旌替代他承受躯体上的痛苦，他心中微涩，觉得自己真是没用，这点痛都要他人来替他承受。

　　“没事，三弟你不必自责。”他们三个一体三魂，意识共享又如何感觉不到自家三弟的情绪，他笑着说：“你没怎么受过过大的痛苦，忍受不了也情有可原，我和你二姐前世都是游走在生命的边缘，什么伤没受过。”

　　「是啊，三弟，你不必自责。来好好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云袖倒是觉得没什么，三个人共用一个身体，基本上可以说同生共死，互帮互助又不是什么大事。

　　姜舒砚坐在地上，慢慢解释起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突然被一阵刺痛疼醒的。」具体发生了什么他都不知道，「疼是一点一点增加的，一开始还好，只是还没等我松口气，便是更大的疼袭来。眼睛也在流血，身体也有点隐隐的灼热感，虽然不是很强烈，但还是能感觉到。」

　　「是这样吗？」

　　云旌听到问话，细细感应起来，果然如姜舒砚所说，身体的确有轻微的灼热感，若不是集中精力去感受，恐怕都不能感应到，更何况疼痛把大部分注意力分走。

　　「嗯，的确如三弟所说的一样。」云旌放弃开口说话改意识交流，「三弟这情况有点奇怪，倒不像是受了什么暗算，或者被什么入侵，反而有点像……」改造。云旌有些拿不定主意，前世他随强大，但现在他也不过是只剩下神魂的落魄散仙。

　　「有点像什么？」

　　云袖有些不耐烦，那些神神鬼鬼什么的，她是没接触过，而这方便也只有云旌接触的多，这几日他们同姜舒砚一起生活，除了睡觉基本上皆有他们参与，不能说时时刻刻陪着姜舒砚，但至少白天他们一直在。

　　「二妹你先别急，待我仔细查看。」云旌一边忍受身体带来的痛苦，一边用神识仔仔细细查看这具身体。说起来重新拥有身体，他还没来的及操控熟悉，一接触倒好，便是个苦差事。

　　「二姐，之前咱们说这个世间有鬼神的存在，会不会是我被鬼缠上了？」不愧的演戏看剧本的，这直接就猜想上了。

　　那些小说不是说了么，绝大数鬼去入轮回，难免有几个不同的，成为厉鬼，害人害命。

　　「你的说法也有些根据，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如果是鬼即便我和云旌在意识海里休息，也不可能感觉不到危险。可问题是，我和云旌没有感受到任何危险。」白日里他们也没有遇到什么亡魂，更何况大白天的，亡魂基本不会出来，就算夜晚出来了，这一带她和云旌看过了，并没有什么异类和不干净的东西。

　　「果然！」此时云旌查探完毕，特别是在查探眼睛处时，很是惊异，他没想到他们以为么危险，反而是不存在的。倒是对他们非常有力，没想到这具身体能在这么大之后，还能有幸开启鬼眼。「怎么了？」看云旌不说话，云袖倒是第一个问道。

　　「没事，不用担心，三弟这是在开鬼眼。」

　　「鬼眼？那是什么？阴阳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