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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顾况当了这么久朋友, 宁煜发现,很多时候他还是get不到顾况的点。
所以宁煜只是笑了笑, 他相信顾况会明白他的意思的。
顾况:“……我才是老公!”
“嗯嗯, 加油。”宁煜态度敷衍,“我相信你可以的。”
这一周宁煜没有多余的事情,可以把精力全部放在练习上, 正好袁熙泽和他一个宿舍,宁煜和他约好了一起去训练室。
“好啊,我早上喊你起床。”袁熙泽摘掉耳机,干脆答应了下来。
但很快,宁煜就为自己的随意付出了代价。
他完全忘记了袁熙泽是个训练狂魔这件事。
于是一大早, 天刚蒙蒙亮,宁煜还在睡梦中就听到门外一阵闷响, 响声先是短暂又急促, 下一刻就变得猛烈起来,宁煜被吓得从床上跳起来,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就又忍不住瘫了下来。
仿佛是感应到了宁煜的动作, 敲门声更响了。
宁煜顶着鸡窝头不甘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头重脚轻地打开门:“早。”
“你还没醒?”袁熙泽眼神中带着指责, 宁煜这才注意到, 对方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衣服穿得整整齐齐,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对比自己——比草堆还要乱的一头碎发、皱成抹布肩膀露出一大块的睡衣、和帅气丝毫不沾边的小熊拖鞋……洗脸刷牙的时候,宁煜甚至看到了自己眼角倔强的两颗眼屎,他忽然深深羞愧了起来。
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之后,袁熙泽也从沙发上坐起身:“好了吗?”
宁煜点点头,两人就一起赶往训练室。
天色已经慢慢晴了,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到走廊上,走到光圈里会有种温暖的感觉。去训练室的路上很静谧,宁煜猜他们俩应该是光顾训练室的第一批客人。
事实的确如此。
袁熙泽已经习惯了早到,但宁煜还是很少在这个时间就开始训练。推开窗户,窗外一片清新的空气,风吹进来,微微有些凉,却很舒服,早起的疲倦感在这一刻似乎都被吹得一干二净。
袁熙泽丢下包,揉着手臂和脚踝,不动声色地开始热身。
宁煜放了两首歌,下一秒也跟着袁熙泽的动作甩臂甩臀,身体完全适应了之后,他就开始背《装聋作哑》的歌词。
“怎么样?记得住吗?”袁熙泽拿起其中一张,“这可能是整个比赛里歌词最长的一首歌了,不小心还会唱错。”
《装聋作哑》是一首写给热恋中的痴男怨女的歌曲,主题和背叛有关,讲述了被背叛的一方面对背叛选择装聋作哑,但事实上呢,从歌词的长度看,所谓装聋作哑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宁煜摇了摇头:“只记了一部分。”
“慢慢来。”袁熙泽轻拍着宁煜的肩膀,“总会记住的。”
宁煜点点头,从绕得让人发昏的歌词中回过神来:“只能这样了,我们先对一下歌词。”
“行。”袁熙泽拿起笔,在纸上勾勾画画,“先从第一句开始。”
——“一切源自一场意外,谁拿着玫瑰对你真情告白。”
“我站在光晕之外,痴笑看你向他走来。”
“是谁教训我,玫瑰俗不可耐。”
“把我当傻瓜,再让我受伤害。”
“我装聋作哑,像愚蠢的小孩。”
两人正对着歌词,训练室的门忽然响了,梁洲和苏禹澄走进来:“你们居然这么早!在对歌词?”
“嗯。”袁熙泽冲他们招招手,“你们也来。”
看到纸上密密麻麻的内容,梁洲和苏禹澄也一阵头大:“我还是低估它了……”
密密麻麻一整段不说,风格也是痴男怨女一点不青春。
苏禹澄摸摸下巴:“这歌词一看就适合妖艳贱货,根本不适合我们这种清纯少年,真纠结啊!”
“都抽到了,想那么多干嘛?”梁洲轻拍着苏禹澄的脑袋,“袁熙泽,宁煜,先选c位还是先背歌词?”
“选c位。”袁熙泽看了一眼宁煜,“你觉得呢?”
宁煜笑道:“当然先选c位了。”
一大早过来就背歌词,宁煜保证他的瞌睡虫肯定都跟着飞出来,瞌睡一打,一个上午真就什么都干不了了。
“好。”袁熙泽轻咳一声,“想当《装聋作哑》这首歌的c位的请举手。”
一秒钟过去了,没有人举手。
半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人举手。
袁熙泽的目光落在宁煜身上,宁煜却在同一时间看向了苏禹澄,苏禹澄看向梁洲,梁洲轻轻眨了眨眼,视线最后落到袁熙泽身上。
又是一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人对《装聋作哑》的c位有想法。
训练室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哇,你们不要这么功利好吗?别的歌的c位就拼命抢,这首歌的c位就没有要,啧啧啧啧……你们这些人真是……”苏禹澄轻轻推了推宁煜,“宁煜,你上,你可以的!”
看着一页a4纸翻过去还有一页的歌词,宁煜连忙摇了摇头:“我不行……”
“梁洲,你上!”苏禹澄用力拍了拍梁洲的肩膀,“这个伟大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梁洲冲他绽开一个灿烂的微笑:“老苏,我觉得你的风格特别适合这首歌。”
宁煜笑眯眯地举起手:“我同意!”
袁熙泽在他之后举起手来:“我也同意!”
“喂,你们别这样!摸一摸你们的良心,这首歌真的适合我吗?”苏禹澄抗议道。
“特别适合。”这是宁煜。
“我刚摸了,我的良心告诉我,你特别适合。”梁洲语气干脆。
苏禹澄:“……行,可以,给你们一个输给对手的机会。”
总之,搅和了十几分钟,宁煜他们这组还是没有人愿意接手《装聋作哑》的c位。
“要不——抽签决定?”苏禹澄小心翼翼问道。
他话音刚落,宁煜冰冷的视线就落在他脸上:“不许!”
“那——不记名投票?”苏禹澄又提议道。
这个提议得到了其他三个人的赞同,为了摆脱c位,宁煜第一时间举起了手,给梁洲和苏禹澄心理暗示:“我投袁熙泽!”
袁熙泽默默朝宁煜飘过去一记眼神。
宁煜无所畏惧。
投票的时候,宁煜也没有闲着,一会儿去偷看苏禹澄,一会儿去偷看梁洲,那两人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到了老鼠的猫。
宁煜什么都没偷看到,只得悻悻然缩了回去。
终于,所有人都写好了,四张纸被整整齐齐摆在桌上。
宁煜第一个伸手,去翻袁熙泽写的那张纸,翻过来一看,宁煜两个大字整整齐齐地写在纸上。
宁煜无奈叹了口气:“袁熙泽,你这么看好我吗?”
袁熙泽微笑着点头。
第二张被翻过来的就是宁煜写的那张,不出意外,那张纸的正中央写着袁熙泽三个字,只是和袁熙泽工工整整的字体比起来,宁煜三个字写得歪歪扭扭,充满了小学生的气质。
袁熙泽低声道:“我从没见过谁的字比你更丑。”
“重要的不是字好看,是名字。”宁煜一把抢过那张纸,揉成纸团扔进垃圾桶里。
第三张被揭开之后,宁煜眼前一片黑暗,他目光凶悍地看向苏禹澄和梁洲:“你们俩谁写的我,不是让选袁熙泽吗?”
苏禹澄笑眯眯地看了宁煜一眼:“我觉得你更合适啊,宁煜!”
说完这句,他甚至得意地冲宁煜挑了挑眉。
宁煜顿时觉得眼前更黑暗了,他已经没有勇气去翻梁洲写的那张纸了,如果那张纸上也写着他的名字的话,那是不是就意味着——
这次的c位是他?
即使宁煜不去揭,也有人替他代劳,苏禹澄一把揭开那张纸,眼里闪动着看好戏的光,然而,在看到纸条的那一秒,苏禹澄眼底也闪过一丝诧异:“袁熙泽?梁洲你选的袁熙泽?我以为你也会选宁煜的!”
宁煜瞪了他一眼:“什么叫也会选宁煜?”
“我们俩的口味挺接近的,不,品味挺接近的。”苏禹澄遗憾地叹了口气,“现在二比二平,我们选谁?”
“要不……剪刀石头布?”
宁煜下意识就想不同意,但苏禹澄反问他:“都已经无记名投票了,不能再投一次?宁煜你也不用太担心,你的签运是一般,但剪刀石头布又不是抽签,别担心了。”
宁煜只能接受了这个说法。
“三局两胜,开始!”
宁煜和袁熙泽站在训练室中央,训练室门边站着苏禹澄,墙边站着梁洲,两人目光炯炯地盯着宁煜和袁熙泽,唯恐他俩任何一方作弊。
第一局,宁煜出了剪刀,袁熙泽出了石头。
宁煜心里默默骂了一句,袁熙泽却已经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第二局,宁煜依然出了剪刀,袁熙泽出了……布。
“现在是一比一平,谁将是最后的获胜者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开始!”
宁煜深深吸了口气,手指干脆地挥了出来,这一次,他出了布。
而袁熙泽出的是……石头!
“耶!”宁煜比出剪刀手,整个人开心地跳了起来。
袁熙泽一把捂住脸:“不!”
两个人的快乐与悲伤形成鲜明的对比。
最后还是苏禹澄出来打圆场:“c位不是该开心吗?真不理解你们这些人,都c位了,还想怎么样?”
“那给你怎么样?”袁熙泽和宁煜齐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