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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ing~搜了一下发现有盗文心好痛qaq围观讨好新任老大的少年犯们楞了一下:管教这是什么意思?虽然现在自由活动时间, 可是大家都知道,其实这里的管教最讨厌犯人们弄出声音来了, 声音搞得越大他们越烦。就算不当场训斥,回头肯定也会找理由教训一顿。
所有人心里不由得浮现一个念头——难道2158连管教也给治服了?没有这么神吧?
可如果没有, 李管教分明看见了, 为什么不教训2158?
商夏看李管教走开了, 她就继续吹唢呐。她当然知道为什么,因为师父渐渐年纪大了,师兄们都是有些粗心的大男人,师父就教了她一些习武的人救治旧伤的手法……商夏顽皮归顽皮, 还是个好孩子的,所以就乖乖学了。
果然现在就用上了。
她微微一笑,鼓腮吹出十分高亢的一声“水里火里不回头”, 又吓了还在拼命想李管教的几个人一跳。
而活动室外头的墙拐角处……
刘兰兰眼看着管教进去没一会儿又出来, 她甚至来不及想为什么, 就听见唢呐声又响了!
怎么回事?管教居然也不管2158的吗?这都不管, 要是2158“教训”她……她不是死定了?
刘兰兰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 然后就绞尽脑汁地想着, 不知道912那边那个整2158的计划,什么时候能出来?什么时候能进行?她现在恨不得掉头跑去找912求他快一点啊!
她还跟2158一个宿舍的, 肯定会被她弄死的吧?在号子里想要弄死一个人,方法真的不要太多了, 而且还不会被发现。她又不是没见过。
可是912也不是那么好接近的……
她一个陌生人, 本来就已经引起了912的注意, 搞不好再把他也给得罪了,那她可就真的死的不能再死了。思前想后,刘兰兰咬咬牙还是决定先等等,等912行动。不管他要干什么,她都会尽力帮他、给他创造条件。
2158目前看来还打算装个正义人士,也许不会对她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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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向龙既然决定动手,当然也很快就想出了方法——蹲在监狱里的时间久了见的多了就会知道,想不知不觉弄死一个人方法真的很多。何况孙向龙这样从小就穷凶极恶的人,他不用学就已经够狠毒。
孙向龙在商夏那里丢了面子,他肯定也是要找回来的。如果商夏悄无声息的死了,那他的面子怎么找?所以孙向龙决定要想一个相对稳妥的办法,要让商夏捅一个大篓子,最好能当场死亡,连管教和狱医都救不了的那种。
他身边跟着的一群人看来看去,想问又都没敢问。
最后还是牛涛大着胆子问了一句:“老大,你打算怎么办?说出来给兄弟们听听啊?咱们哥几个老大你还信不过吗?你要是有什么不方便动手的,交代一声我们都给你办了。”
孙向龙看了他一眼。
牛涛立即脖子一缩退回去了。
另一个一脸痘的被推了几把也说道:“老大你要干什么都我们去呗,反正我们都没机会出去了,弄了那个2158大不了被教训几顿,老大你还当老大就行。咱们就服你!”
孙向龙这回听了倒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最后他在几个少年期待的眼神中,吐出了两个字:“越狱。”
“啥?老大你要越狱?那个电网可是真会死人的!”
不过说这话的人立即被狠狠拍了一下脑袋:“你他妈傻逼吗?老大能不知道越狱会死人?要是那个2158想越狱……”
“她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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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夏和宁采苹一起回监房的路上。
宁采苹说起了这段时间看见的景象,有点感慨:“我没想到少管所还能这样……”
因为商夏这个暴力碾压了凶名在外的912的新任狱霸不喜欢看到老犯欺负新犯们,也因为她不爱欺负人,也不会指挥谁替她完成任务什么的,搞得最近其他想这么干的小老大们都有点不敢这样了。
912是狱霸的时候有他带头,大家都是这么干的。
一个监房的老大都能省不少活儿,更不要说其他的了。
以前老被欺负的比如2765这样的人,现在就好过了许多。
宁采苹进来有段时间了,早已经习惯了这里隐形的“规矩”。现在竟然有些不习惯……
“不过那些享福的老大们现在肯定很恨你,小夏你一定要小心点。”宁采苹忧心忡忡地说道。
商夏点头:“我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她一问,宁采苹就知道是因为她快要出去了,担心她出去了以后她这个跟班的日子会不好过。宁采苹久违地觉得眼眶有点热:“也没多久了,你放心,我以前能在这里过得不错,你出去了我肯定也能行。”
商夏并没有因为她的话放心多少——宁采苹以前过得好是因为她本来就没有得罪人,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性格也油滑,现在不一样了……
就算她什么都没做,只要是跟自己这个狱霸划在一伙的,自己一走,她肯定会被报复。
所以还是要想个办法。
商夏拍了下宁采苹的肩膀:“采苹你放心,我肯定给你安排妥当。”
宁采苹摇头:“小夏你别操心我了,最多就是打几顿,我刚来也不是没挨过,不会出大事。我还等着出去见爸妈……对了,小夏,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你说。”
“你出去了能给我爸妈带个话吗?替我去看看他们也行。我进来一年多了,我爸妈要是在y市肯定会来看我给我写信的,他们肯定出了什么事了,我写的信都没能寄出去。我一直操心,可是在这里头也只能瞎操心。”
商夏一口答应:“我出去了一定去帮你看,或者给叔叔阿姨带信儿过来看你,要是来不了也让他们给你写信。”
“好,谢谢你小夏,等到你出去的时候我把爸妈的名字和我们家的几处地址给你。”宁采苹擦了擦眼睛,“我进来的匆忙,爸妈又没来看过我,我这儿也没有他们的相片。”
“放心吧,我出去看看他们的情况,肯定很快就给你通信。最坏没找到你爸妈,打听到了消息我写信寄给你。”
“谢谢,真的谢谢你小夏……”
两人聊完已经准备各自回自己的监房去了。
路过绿化带的时候,宁采苹忽然短促地叫了一声。
商夏敏锐地转头一看,就发现了不远处绿化带后面排水沟里打架的几个人——她们可真会找地方。
宁采苹甚至以为自己眼花了!因为商夏前一秒明明就站在自己面前,可是下一刻就出现在了排水沟里面。
她站得不算远,看得很清楚,一个女的手里握着什么正要往喉咙那里扎,商夏一个手刀劈在那只手上,那只手五指松开,然后胳膊就像面条一样软下去了。
这时一个靠着墙的、一个蹲在水沟里的短发女犯悄无声息地从两个方向朝商夏的两腿间和胸前踢去。
商夏头也不回直接后踢的同时抬臂挥了过去,然后她伸手去拉那个被脸朝下按在排水沟里的人:“起来。”
商夏已经过去并且跟人动手了,如果这时候有巡警或者管教看见,她也跑不了。
不远处的宁采苹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保持着原来的表情和动作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确定安全后也快步走了过去。
商夏拉起了那个被欺负的女犯,然后……她楞了一下。
因为这个人她认识。
“你……”她有点犹豫,怕问了会太伤人,但是不问好像也不对。
张静晓不耐烦地打掉商夏的手:“干什么?我不用你帮忙也能弄死这些杂碎。”她拍了拍自己脸上和头发上的灰,又呸了一声吐掉嘴里的土,冷冰冰地看了看刚才打她的几个人,“你们今天没趁我落单弄死我,以后就给我等着。”
商夏皱着眉头:“你们为什么打架?”
张静晓立即给她一个白眼:“关你什么……”话没说完她忽然脸色一变,“快走,有管教过来了。”说完两下爬出排水沟,回身拉上来商夏,沿着绿化带脚步快而不乱地走进了监房楼里。
那边宁采苹提醒了这边后就转头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商夏被张静晓拉着进了走廊里,一看安全她立即甩开了商夏的手:“别以为你帮了我我就会感激你。”
“我没想让你感激。可你们这样你打一顿我报仇的,次数多了迟早会出事。还是换个方式……”
“我不感激你,你凭什么对我说教?”
张静晓不耐烦地打断了商夏的话,转头就走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那个人的目光与她撞在一起,十分平静地对视了一眼后,他又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
商夏却觉得这个人很不善。
宁采苹的声音在耳旁悄悄响起:“这个人代号912,十四岁进来,马上就十八了。他犯的事很早,我们那时候小没听过,但是我进来就打听过了,这个人几岁的时候就拿削笔刀切碎了小区周围一大片的流浪狗流浪猫,别说外人了,亲人都怕他。长大一点把三岁的堂妹锁在顶楼,小孩掉下去摔死了。因为不是亲手杀人不了了之。后来又嫌八个月大的小孩哭闹吵得他睡不着,把孩子蒙死了。警方还在查,他就又在夜里放火差点烧死领居一家,就被抓进来了。他在这里面任务完成的也不行,估计这辈子都要在牢里蹲着了,所以什么都不怕。”
“渣滓。”商夏评价道。
本来还想着如果是跟原主或者宁采苹一样不得已进来的,暂时就不报仇了。既然这样,她下手就不会有什么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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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回了监房,是少管所里为数不多的自由活动时间。
虽然也就只能在监房里活动,门是从外面锁上的。
商夏正在打扫卫生,就听见张静晓冷冷地说:“我听说别的监房都有个老大,咱们也得有。我是杀人进来的,你们呢?”
商夏:?
不过疑问只是一瞬间,很快她就回过神来了,因为她在古代的监狱里也不是没有见过这种架势的。
果然另外几个女孩子也纷纷说起自己判刑的原因。
“我……”那个皮肤偏黄眼睛细长的女孩低下头,原本是不想说的。但是注意到张静晓的视线定在自己身上,她瑟缩了一下,还是犹豫着说道:“我是在学校里跟其他人一起教训一个女孩,没想到那个女孩家里有亲戚是记者,我们几个上了新闻就被抓了典型,老大威胁我承认自己是主谋,所以判得最重……”
张静晓眯了眯眼,像看垃圾堆里的老鼠一样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很快看向她旁边:“你呢?”
那个皮肤苍白的女孩就撇了下嘴说:“我放火。”
“杀人未遂。”
“抢劫。金额比较大所以就……”
……
几个人说完,最后轮到商夏。
一屋子七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商夏想了一下:“伤人致残。”
张静晓再次像看臭虫一样看了一眼校园霸凌的那个女孩,然后是抢劫的和偷盗的,最后宣布道:“我杀了人进来的,以后我就是我们监房的老大。”
其他人在她开始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因此听到张静晓的话也不是很意外,她们纷纷“哦”了一声表示同意了。
那个偷盗罪进来的名字叫刘兰兰,在其他人都开始做卫生之后还凑了上去笑嘻嘻地说:“老大,其实我在外面就听说过你的事,所以你当这个老大我是心服口服!”
张静晓扫了她一眼,冷淡地说:“闭嘴,干活。”
刘兰兰也完全不觉得自己丢面子了,而是老老实实地答应了一声就开始干活。
作为老大的张静晓自然是不需要干活的,她淡定地坐在床上拨弄指甲,忽然想到什么一样抬起头:“厕所你去。”
商夏直起腰来:“我?”
“不然谁去?”
商夏想也不想示意旁边的人:“她,今天轮到她了。”
“啊?”刘兰兰愣了愣,然后再一次笑嘻嘻地凑到了张静晓面前,“老大你看,你这新官上任的,肯定什么规矩都要重新定一下是吧?要是按照以前的顺序是轮到我了。今天这不是得听老大你的安排嘛!”
商夏可是跟张静晓动了手的,现在她当了老大,就算没打算立马收拾商夏,肯定也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这都是惯例了。
然后刘兰兰就听到张静晓忽然冷喝道:“逼逼个屁!轮到谁就谁去!”
她吓了一跳,然后转过头来连忙冲着张静晓点头哈腰:“是是是,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这就去!”
难道张静晓还打算跟商夏和平共处?埋头干活的刘兰兰纳闷了。
屋子里的人都干活的时候,张静晓就摸了摸自己进来后剃的短发,阴冷地看了正在拖地的商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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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这几天一直都是大晴天,从高高的墙壁上那个小小的窗口照进来了一束银色的月光。一声又一声的蛙鸣和蛐蛐叫声衬得深夜更加寂静。
正是所有人睡得最熟的时候。
商夏忽然睁开了双眼,但是她仍然仰躺着没有动,甚至呼吸轻重都没有变。她睁着眼睛,听到故意放轻了的呼吸声慢慢接近,而后很快看到淡淡的月光下一个人影接近了自己的床前。
商夏仍然一动不动,但却已经精神紧绷。
那人高高的扬起交握的双手,猛一用力就要砸下来——
“啊——”
商夏瞬间暴起,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腕狠狠一握,想要偷袭的人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反应过来不能惊动管教,硬生生又自己压了下去。
她倒吸着凉气叫:“松开松开松开!”
商夏哼笑一声,手上反而更用力了。
其实少管所里的犯人们都已经养成了习惯早睡早起——因为早上六点要跑步,你晚上不早点睡,早上起不来是会被“教育”的。而且白天也有很繁重的任务和课程,睡不好对任务也会有直接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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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任务完成的程度是关系到是不是能减刑的。
刘兰兰会死撑着一直不睡,等到这个月时候起来用牙刷教训商夏,是为了准备自己给刚拜的老大的“投名状”。没想到不仅没能成功,还被当场抓获。
商夏只用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刘兰兰就感觉自己是被铁钳捏住了一样疼得她根本忍不住。
这还是人的手吗?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
她不敢叫出声怕惊动了管教,所以拼命扭动挣扎想要夺回自己的手。
刘兰兰双手扭动间,可以看到那只被她紧握着的牙刷尾部被磨得尖尖的,可以想象到刚刚那一下如果真的扎到商夏身上会是什么效果。
她越是挣扎,商夏越是用力,最后刘兰兰疼得生理眼泪都冒出来了还是没挣开,她只好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求饶:“商夏我知道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两个人虽然都尽量控制着不想闹出动静,但是监房就这么大点地方,几个人又睡得很挤,这下怎么也给弄醒了。
但大家都是老油条了,醒来也知道压着声音。
“你们大半夜不睡作死呢?”
“让不让人睡觉了?明天劳资任务完不成你们给干啊?嫌命长就趁早去死,别害我们。”
淡淡的月光下,所有人都能看到刘兰兰拿着凶器站在商夏床前,而商夏半跪在床上捏着她的手腕。她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却不打算多管,只是咒骂两人不该吵醒她们。
商夏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哼了一声,大家几乎没有看清楚她的动作,只见刘兰兰手一松牙刷掉出来落在了商夏手中,她只用了一只手,轻轻一抛再一握,咔嚓一声后塑料牙刷从中折成了两段。
单手折断了塑料牙刷!这是什么力气什么技巧。这个2158以前是学武术的吗?
监房的几个人都猛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
商夏拍了拍刘兰兰的脸蛋:“在我这里没有什么再一再二,只有这一次机会。下次再来,那只牙刷就是你的下场,懂吗?”
手腕还在剧痛的刘兰兰拼命点头,赶紧缩回自己床上去不动了。
商夏坐在床上,看了一眼上铺的床板——刚才的一番动静,监房里的人都醒了,可是只有这个张静晓。她分明感觉到,张静晓从头到尾都是躺着没动的。
不管她是醒了还是没醒,这样稳得住……
商夏若有所思。
每一天的下午都是要做任务的。任务完成数量跟减刑与否相关,所以在少管所里的人只要想出去的,都会拼命做任务,一般做到五点半,今天的任务完成就可以去吃晚饭然后回监房里休息了,也可以进行一些简陋单一的娱乐。
大部分人想要出狱,都想着超额完成任务,所以一般时间到了都会继续努力干活,直到吃饭时间不能再拖了为止。
不过商夏不一样,反正她从进来一直都没有认罪,是不可能减刑的,所以只要保证每天的任务完成,不会了扣分加刑就好了,完成当天的任务量后她就去吃晚饭。
今天也是一样。
不过今天多了个宁采苹。
平时她也是会尽可能多的完成任务,想要尽早减刑的。
但其实……大家都在拼命赶超,所有人的任务数量就每一天都在小幅度的提升。这样一来,原本在这里就每天重复一样的事情的少年犯们,就更加没有时间娱乐了。
在少管所里呆的久了,每个人都差不多脑子生锈了。
因为每一天都是机械地重复前一天的动作,都在拼命地干活完成更多任务量。
宁采苹也不过进来了一年多,现在她回想起没有进少管所以前的自己,心中都有些感慨万千了。她已经算是这些人里面相对好的了,因为她的精气神一直还在,别的少年犯跟没有进来的自己相比差别只会更大。
她从不希望自己被这个冰冷的地方吞没,就算出去了也会被这里的几年经历影响一辈子。
也因此,今天看到商夏完成任务第一个走出操作间之后,宁采苹也跟着出去了。
那天在厕所里的时候她也看到了商夏捶钢板的举动,这几天少管所里关于2158的传闻她也听到了许多,当然不是不好奇的。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问商夏。
两个人一起拿着不锈钢碗去打饭坐下吃的时候,宁采苹就忍不住了,小声问道:“小夏,你真的会内功?”
商夏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那不是武侠电视剧里才有的吗?怎么可能真的有人会啊。”
“可是那天的钢板你真的一拳捶了个窝,而且还没有声音,后来你又给恢复好了。”宁采苹难以置信道。
“我天生力气大,后面那次是两只手一起用力给撸平了。”商夏也压低了声音,“钢板对你们来说很硬,但是对我的力气来说,就跟铝的一样。铝的我要是使劲揉,就跟……卫生纸差不多吧。”
宁采苹倒吸了一口凉气。
商夏有点得意地说:“不然你以为我那时候为什么能戳瞎那个人渣的眼。”
她这样一说,宁采苹就真的深信不疑了——毕竟内功什么的还是太玄了些,而且一个瘦瘦的小女孩儿,成年大男人想对她下手,怎么也不可能让她跑了,更别说还反被戳瞎眼睛了。
商夏很可能以前就练过,力气也是真的大。
宁采苹惋惜地说道:“当时的新闻里只说一个女学生趁着老师不注意,非常血腥地戳瞎了老师一颗眼珠子,其他都没有报道。”所以这些只听过新闻的人根本不知道商夏有多厉害。
商夏努力地回想着脑海里原主的记忆,但想起更多的都是原来的商夏那时候的恐惧与恶心,巨大的心理阴影。她一时之间居然没有想到当时是怎么戳瞎那个畜生的眼睛的。
不过想也知道新闻不会报道那些的,如果真的能够详细报道,她也许就不会进来了。
商夏想到出事后那家人的嘴脸,顿时沉默了起来。
宁采苹立即就敏感地察觉到了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也就不再说话埋头吃饭。
吃过晚饭后两个人一起去了大教室里,那里有一个电视,是整个中队八十个人都可以在这个时间段在这里看电视的,或者是看书下棋都可以。
这个时间段是唯一可以自由活动放松的时间。
只不过平时很少有人会在这里就是了。
商夏也是第一次来——她有原主的记忆,脑子里其实有电视的概念,只是没有真正的感受过,想到那个小小的框框里能出现很多真人就觉得很神奇,有点敬畏,不大敢看。
大概是过来的早,所以偌大的教室里只有商夏和宁采苹两个人。
宁采苹过去打开了电视,商夏就看到大彩电正中央出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都穿着西装,正面对着她说话,背后是有各种蓝色小框框里面晃动的人影,看不太清楚。
“近日,克拉斯坦出现大量武装恐怖分子对克拉斯坦的人口大市萨托尔进行了轰炸,当地人民出现了极大的伤亡,造成了克拉斯坦全国上下陷入恐慌。据悉目前克拉斯坦的总统已经向……”
商夏完全看得愣住了:“这是什么?”
宁采苹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新闻联播啊。在这里还能看什么?”
商夏完全顾不上回答宁采苹了,一双眼盯着彩色电视机只觉得看不过来。记忆里有的跟现在真正看见还是有点区别的,这个穿越过来的世界果然很有些神奇。
看着看着画面一闪,电视里就变成了国内的新闻。
电视里的记者微笑着快速报道:“近日是某族节日,当地政府在市中心为某族举行了盛大的节日狂欢,许多市民都参与进来,为g市广大人民带来了许多热闹和欢笑,下面请看当地记者报道……”
“商夏?你干嘛呢?”
商夏被宁采苹一叫,回过神来才察觉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差点贴在电视机前面了。
她赶紧退开了几步远,说了一句:“别吵。”就转过头继续看电视了。
现在电视画面里正出现了g市某族节日的盛大而又热闹的场面,舞龙舞狮的,敲锣打鼓的……
那个被推车推着的红通通的大堂鼓,让商夏立刻想到了她在山上的那些日子,师父最喜欢看她敲大鼓,他在一旁小声哼唱着“手中三尺青峰……定斩敌人首级……报朝廷、谁人听……”
她在电视里看到了自己熟悉的东西,瞬间就来了兴趣。她一边继续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画面,一边就要说话——
忽然教室门被打开,一群男孩鱼贯而入。
“今天又累得像狗一样!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这辈子的活儿都在这里干了……”
“去你妈的,你是没几年就要出去了,劳资们可是要转到监狱里继续服刑的!炫耀你妈个头啊!”
“孙哥孙哥我错了,该打该打。”
这群人进来后吵吵闹闹的说个没完,商夏一下子听不太清楚电视里的声音了。她不悦地皱起眉头转过脸来。
那几个男生也已经看到教室里的两个人了,也是一愣,然后看见商夏就笑了一声。
“哟!这不是最近大名鼎鼎的铁头嘛!”
“小妞儿可以啊!这风头都快超过我们孙哥了!”
“听说是武功高手?哈哈,不如给我们哥几个开开眼界?”
没说话的人就很机灵地回身站在教室门口看了看外面有没有巡逻的管教过来。
宁采苹赶快走到商夏身边,笑容满面地看着那几个男孩中那个领头的,诚恳地说:“孙哥,传闻没多少可信的,你这么聪明的大哥肯定晓得的!”
商夏也已经看到了,那个领头的就是据说她得罪了的那个狱霸,前几天还把纸包着的屎丢在了她碗里。她只知道他的编号是912,今天才知道是姓孙。
看到宁采苹为自己出头了,商夏暂时就没吭声。
领头的孙哥原本还没什么表情,听到宁采苹的话渐渐沉下脸:“你算什么东西?我他妈跟你说话了吗?”
宁采苹笑容不改地给他鞠了一躬:“我在孙哥这里当然不算什么,就是听到孙哥你问话,忍不住想抢着回答讨好一下孙哥。”
她的态度让孙哥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的脸色变了几变,还是盯住了商夏:“听说你最近很嚣张?”
商夏刚才怀念师父被打断已经有些心情不愉快了,看到宁采苹怎么说好话都没用,也知道这几个人分明是想找茬。她也就没有打算怂着,于是不卑不亢地回道:“我看倒是你比较嚣张。咱们都是一样在这里接受教育改造的,谁想在少管所称王称霸怕是不合适。”
“喝!”
“小妞儿够胆啊!”
“孙哥,咱这就给这小妞儿点颜色看看?”
“你怕是不知道咱们孙哥什么来头吧2158?那天几个女的让你给吓退了,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这几个小弟还在说话,孙哥就沉着脸大步上前,朝着商夏一拳砸过来。
其实大部分人都认为传闻只是传闻,估计那几个女的是吓破胆了所以出去胡说一通的。没几个人真的相信2158会是什么内功高手。
所以孙哥才会出手试探。
在他看来,就算这一拳打不中也不可能会出问题。
有眼睛的都看得到,孙哥一个人都能顶两个商夏块头大了,个头也比她高出一个头。他虽然还未成年,但其实比起一般的成年男人也不差什么。
孙哥碗大的拳头看起来十分可怕,简直一拳就能把瘦伶伶的商夏砸飞。
在她以为,这群人就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骂另一个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她们的少年犯而已。没想到她进去之后就看见一个穿着犯人服的人正单膝跪在地上,按着另一个趴到在地上的人的脖子,把她的头往厕所水槽里按。
另外一些人就在那里拧水龙头。
那个人“呜呜”乱叫着摆头,鸡爪一样的十指弯曲着,双手拼命向后扬起挥舞挣扎。
围在两边的人抱胸靠在墙上嫌恶地说:“老实点儿!”说着还要踢全身趴在地上的人一脚。
“猪脑子,告诉你,以后监房的卫生都是你的了,还有任务时间到了你继续给我们干。要是再害劳资们跟着一起挨训,你回去就自己老实点给我们当沙包泄泄火。”
“你他妈听到没有!别伸着你的鸡爪子了,真他妈恶心!”
商夏就要上前,然后就被宁采苹拦住了。
她只是看了一眼里面,就把商夏给拉了出去:“别去。”
“怎么了?”
“你们监房难道没有靠进来的罪名排大小吗?”
“有,怎么了?”商夏不解道。
“那你应该知道,虽然大家进了这里都是犯人,但其实犯人跟犯人也是不一样的吧?杀人的最厉害,理所当然是老大,偷盗的就让人瞧不起。还有……”宁采苹看了一眼周围,“听说监狱里最瞧不起的就是因为情/色进来的人了。强/奸,或者强/奸未遂这种罪名进来的,不管在哪个监房都是最让人瞧不起的。就是小偷都时不时欺负下她们。”
商夏还是不懂:“所以呢?”她们这里可是少管所,应该没有什么强/奸进来的人吧?
“这个人我认识,她的罪名是……”宁采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贩卖传播淫/秽色/情影片。”
这种事在少管所里是非常少见的,所以这个2765进来之后没多久就“闻名”整个y市少管所了。想当然的,所有人包括哪些偷盗的、甚至是因为校园暴力进来的人,都特别瞧不起她。
因为少管所里很少有因为桃色罪名进来的,所以一般最让人瞧不起、生活在犯人们的底层的就是那些小偷或者是校园霸凌进来的人了。
难得有个更底层的人来。
宁采苹说道:“那个打人的,就是校园霸凌进来的,她带头跟班上六个女孩一起逼着一个没有父母跟爷爷奶奶生活的穷人家女孩儿在学校厕所里衣服脱光了吃/屎,最后女孩子崩溃跳楼自杀了。这件事当时上了中央台的新闻,关注的人特别多,也是第一起因为校园霸凌引起严重后果的案子,被立了典型,她就被判了好几年进来了。在2765没来之前,她是咱们这个中队最被人瞧不起的犯人,走到哪里都被人呸几口踢几脚,或者是赏几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