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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言语有灵

带着卡牌去修仙 啰嗦寓言 7686 2022-05-10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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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到封闭的笼中只剩下自己与翻海雷一人一兽可以活动之后,池浅混乱一片的脑子突然就冷静了下来,抬手擦去唇边的血迹。

  胸口很痛,丹田之处犹有沉闷之感,但再糟糕也比不过大管事,如果他什么也不做,无非只是给翻海雷多添两道人命而已。

  刚才介绍第三区的灵兽时,大管事只说其中两只残杀过其他灵兽,却没有说杀过人的灵兽最终会作何处置。反抗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本该无忧无虑生活在海里的翻海雷,真正的罪魁祸首不该是它。

  感受到磅礴威压马上要再次朝自己轰然拍击而来,池浅捏紧指尖,轻喝道:“盾!”

  透明结界眨眼间在他身周裹了一圈,替小主人严密防守,池浅微微松缓眉心,这一次,他没有再被灵兽的气势压倒。

  保持住盾牌的护佑,池浅几乎是半爬着挪动到大管事身边,将他也笼罩起来,努力冷静着探了一把脉搏,幸好还活着,否则他也会背负一条人命,此后难安。

  再次抬头,翻海雷已经开始发出低声戾啸,缩成细缝的瞳仁定定凝视着池浅,有数道雷光在周身酝酿,伺机欲将他抹杀。

  干巴巴的做了个吞咽动作,池浅迅速排除过一遍自己已契约的卡牌,再次低喝:“阿水,把它给我裹起来!”

  倏然水声潺潺,水牌湛蓝色的身影打着转从须弥戒中窜出,与翻海雷怒目而视。虽然一直没能出来,但外界发生了什么卡牌们都能感知到,对待伤害小主人的敌人,必不容情!

  滔天波浪迅速在半空中交织成串连的巨网,水乃无形之物,但凡有一点空隙便能趁虚而入,翻海雷辟出几道雷霆,打在水牌身上不痛不痒,反叫缠绵的水线更多几缕。

  灵兽顿时发出一声低哑的嘶吼,比之虎啸龙吟更加振聋发聩,盾牌立时应声碎裂,池浅再次一头栽倒在地,这回七窍均涌出粘腻血丝来。

  水牌的娃娃脸顿时凶煞非常,水线巨网更加严密厚实,层层往翻海雷周身缠绕,把偌大一只灵兽完全阻隔在内,尤其是脑袋,绝不让它再发出高阶灵兽的嘶吼。

  却不曾想翻海雷本身便喜水,即便口鼻淹在水里,照旧能够呼吸发声,看到对方仍旧低低咆哮,随时准备再次用吼叫来欺负池浅的模样,水牌一阵着急上火。

  池浅闭着撕痛的双眼,急喘了两声,再顾不得气海是否充裕,用几不可闻的气音低声道:“风姐姐,去帮阿水。”

  “呼——!”

  刹那间,疾风骤降,笼内风暴乍起,风牌乳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水牌身边,温柔面庞尽显威严,它摒弃往日温和无害的姿态,二话不说便是一道飓风,缠在已经足够厚实的水笼外围。

  翻海雷的毛发被冲击成四下炸开的模样,终于一时僵持起来,也无法将声音传到外界。趁此时机,风牌迅速回到池浅身边,将他与大管事缠绕着温柔托起,送到笼门附近。

  池浅睁不开眼睛,也不知自己是否成功露出一抹安抚的微笑,低声冲风牌道:“门左边有个……亮晶晶的、石头……把这个人的玉、牌……放上去……”

  风牌马上按照指示找到大管事差点被劈坏的玉牌,用一缕微风卷着按到门边晶石之上,两者相和,很快散发出一道亮光。

  两张卡牌适时消失了身影,在解除风水牢笼之前,最后送出一道风旋,将池浅与大管事推了出去。

  苏岚反应很快,还没等惊讶茫然担忧等情绪涌上来,身体已经第一时间窜过去,一道剑光把袭来的雷击劈散,同时反手关门,拍紧闭合法阵。

  她怔愣了两秒钟,一边掏出传信符迅速联系灵熙阁其他管事来这里善后,一边将池浅小心搂进怀里,检查他的伤势。

  苏岚什么也没有问,看到池浅七窍流血的模样,想来小家伙根本没有回答自己问题的余力,而且也无非是对灵兽的催眠控制失去效力罢了。

  胸口满溢的怒火不知如何发泄,要不是看在大管事更加凄惨的份上,她非得一脚把人踹出去不可。

  兽园反应极快,或者说早有准备,马上就有人冲进来,分别为池浅与大管事进行急救。第三区灵兽伤人八成不是一次两次,动手的医师看上去都挺熟练。

  苏岚又开始运气,俏目狠狠剐了来人一眼,心中万千愁绪,开始虚了。

  这下该怎么跟唐如渊交代啊……

  终于缓解了身体的痛苦之后,池浅晕晕乎乎彻底失去意识,被其他区的管事们簇拥着送进了客房,数名医师照料在侧,唯恐苏岚一个不爽告上紫徽宗去。

  苏岚的师尊乃是紫徽宗现任掌门道祖,也就是说,至少掌控着灵熙阁一半命运,万一惹恼了他老人家……他们这些个管事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苏素酒又是最受宠的小师妹,莫说道祖尊者了,随便她一个师兄过来也够他们吃一壶的。是以大家谁都不敢怠慢,丹药伤药全部准备齐全,还得先送到苏岚面前过目,以示诚意。

  苏岚懒得跟他们绕圈子,直接找到剩下的管事中最高资格的那一个,质问他:“为何灵兽没有老实睡到他们出来,你们投放的药剂量是不是缩减了?明知道是高阶灵兽,为何不更加谨慎对待?!”

  “真人教训得是,可、可我们为了以防万一,已经比从前多加三倍量了,按理来说,应该能够支撑半个时辰才对……”

  这位擦着汗心虚应声的管事正是养护区副管,对第三区同样有开启权限,仅次于大管事。他敢对苏岚这样说,说明事实如此,他们确实已经做足了准备。

  谁知道翻海雷的代谢能力会突飞猛进成这样,预估的半个时辰变成了一刻钟,叫池浅二人好吃了一顿苦头。

  苏岚也不能没有证据无故撒气,事实到底如何,且等大管事醒过来再说。她只能催着副管赶紧治疗池浅,万不能叫小家伙因此留下什么后遗症。

  十级灵兽的威压对炼气期修士来说无异于泰山压顶,说实话,池浅能带着扑街的大管事逃出来已经很出人意料了。想来醒转后,此次事件会成为对心性的磨炼,使他更上一层楼。

  在各种上好丹药的堆砌下,威压造成的伤势很快便得到了减缓,趋近于无。临近半夜时,池浅终于悠悠转醒,恢复了意识。

  苏岚守在他身边,体谅池浅耳目受损,低声嘱咐道:“小池儿莫睁眼,还需好生养养,我在呢。”

  “……素酒、姐姐……”池浅十分听话,或者说,他现在想睁眼也睁不开,只能哑着嗓子低低应了一声。

  苏岚摸摸他的额头,内疚道:“早知道姐姐就不带你来兽园了,平白多出这许多事端不说,还让你受了伤……要喝水吗?”

  池浅冲她笑了笑,几不可闻道:“不关素酒姐姐的事,是我自己要跟他们谈交易,出了点意外而已。麻烦姐姐扶我起来,我稍微喝一些。”

  苏岚捏捏池浅的脸蛋,觉得小家伙挺贴心,扭身端了药汤过来,慢慢给人喂饮下去。

  池浅什么也没说,皱着眉头将苦水一口闷了,心中抑郁,这药里别是加了黄连吧,怎地苦成这样……

  苏岚掩唇轻笑:“小池儿真乖,这幅汤药里有几种味涩的副药,换成姐姐肯定咽不下去的。”

  “……”

  池浅无言以对,砸吧着口舌猛咽唾沫,苏岚也不逗他,赶紧又倒了些蜜水继续扶着喂,池浅照单全收。

  稍微恢复些元气之后,池浅开始不老实了,摸索着想要站起身,要些水洗漱。他本就黏了一身血渍,身上又出过冷汗,哪怕干了也不舒服,浑身难受。

  苏岚压着肩膀不让他动,好说歹说:“等你师父回来,我把你交给他,你爱怎么洗怎么洗。现在就给我老实一点,脏怎么了?男孩子还怕脏吗?你身体还没好呢,小心掉进浴桶里起不来。”

  “……我身上真没有哪里不适,除了痒痒。”池浅无奈道:“兽园的管事们肯定用了好药在我身上,除了眼睛和耳朵还在痛,其他地方都好了。”

  “反正不许起来,乖。”苏岚一把给他摁回去躺好,坐在旁边盘膝打坐:“我在这儿看着你,唐如渊回来之前,哪儿都不许去。”

  “……”行吧,他斗不过女孩子,池浅老老实实放好手脚,哦了一声,不动了。

  事实证明,醒这么一会儿确实只是他心里不踏实所致,身上的虚弱并非得到减缓,闭着眼睛又躺了没多久,池浅的呼吸声再次规律起来,沉入昏黑。

  苏岚掀起眼皮看看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这才当真开始打坐,吐纳灵气。

  恍惚之间,她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第二天,矿脉大门在半空中发出如撞钟般低沉的轰鸣,两天前负责维持通道稳定的两名大能再次现身,开始慢慢收回法阵。

  日后,这矿脉的入口便由紫徽宗统一看管,不过里面的东西是已经划分好的,谁也没那个脸光明正大占据别人家弟子拼死抢夺而来的资源。

  数道灵光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从里面冲出来,接连落至地面,显露出内里人影。他们有些面露喜色,有些沉稳淡定,也或有失落苦笑之辈,众生不一。

  出口越缩越小之时,终于,矿脉中最后几道人修气息逼近出口,悠然穿过通道,呈五星对立之势落定在半空中。空气中的压力骤然逼仄起来,分庭抗礼,不让分毫。

  灵光湮灭,五位修长俊挺的修者出现在众人眼前,他们或是清俊出尘,或是冷淡漠然,也有温润儒雅之辈,更有一人气势狂躁,眼含暴戾。

  另外还有一个头发散乱看不清楚面容,气势沉静如渊,不怎么显眼的,自然便是唐冽了。他为人不羁也不高傲,站在中间打着哈欠伸懒腰,看上去对其他几位并不在意,反而一副很想掉头走人的模样。

  气质温和的那位正是秦曲棠,本来多少绷着劲儿默默较真,谁知唐冽会是这幅样子,顿时有些泄气,无奈摇头道:“若是急着走,自去便是了。”

  “我正有此意,”唐冽嘿嘿一笑,扭身对两位正在固定矿脉通道的大能前辈一拱手,马上就想离开:“老秦你也早些回去吧,楚素山怕是要急死了。”

  “我……”

  “且慢,遨云君莫急着走。”气势与表情一起张狂的修者开口说话了,这位是囚霍真君,名讳温战戈,脾性十分暴烈。

  唐冽停下脚步,扭头看他,懒懒道:“囚霍君还有何事?”

  “……”温战戈啧了一声,粗声粗气道:“我今天略输一筹,是技不如人,小看了你。等到谒问太清榜时,我不会再如此大意,必扬我林霰剑宗威名,你且等着。”

  “囚霍君不必如此介怀,天下豪杰如漫天繁星层出不穷,唐某不过其中区区。等到开始打榜,多得是需要囚霍君认真对待之人,只管尽力而为便是了。”

  唐冽知道此人心性高傲,大概最初没把多年默默无闻的自己放在心上,结果一时大意被抢了到手的资源,这才愤愤不平,又怕直接杠上反而掉面子,干脆同自己宣战。

  他对这些事情都比较无所谓,转身就忘了,也不管是不是给别人留下了心理阴影。这厮眼下正急着去寻那两日未见的好徒儿,哪里还有心搭理这些小心思。

  温战戈看着他眨眼间遁走,心理阴云简直遍布头顶,整个人都要抑郁了。本来以为遨云真君闭了这么些年关,实力肯定不如一路历练到如今的自己,谁成想……

  其他几人没有参与进温战戈的纠结里,面面相觑片刻,慢慢收敛气势,互相友好的聊了几句。争抢时不留余力你来我往,平日相处却不能太过在意那些,尤其是宗门之间,交往需要小心谨慎。

  这些后话暂且按下不提,唐冽一去千里,很快回到了落脚的客栈附近。

  结果笑脸还未及打开,震惊之色先露了出来,他目瞪口呆看着还未修复完善的客栈,难得呆滞了半晌。

  因为店老板被方明正交代不许自请工匠,他要派方家的高等匠人来帮忙修复客栈,所以店老板一直胆战心惊在等。结果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只来了一个方家的随侍,言说匠人最近正在为方家修屋顶,尚且需要多等两天。

  店老板当真是快要哭了,几间客房就这么晾着,严重影响了他的生意,但是方明正那小祖宗的话他哪里敢不听,只能继续这么放着,一直放到了唐冽回来这时。

  唐冽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他傻了一会儿,第一时间发现损毁客房中正包括当时池浅住的那一间,于是立刻落到地面上,几步跨进客栈里,找到住店小哥询问。

  也是巧了,这个小二哥还记得唐冽和他家俊俏的徒弟,不过后来池浅被苏岚带走他却不知道,只能磕磕巴巴应付了几句,把主要责任二话不说全推给方明正那祖宗。

  唐冽便知道问他也没什么结果了,顿时脸黑成一片,径直上了楼,想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他那傻徒儿在满是筑基期的镇子里简直就是个炮灰,好端端待着也能被别人惹事波及到,运气真真是背到家了……

  反而是他自己,自进入矿脉之后就好运到一路顺遂,几乎没有大风大浪的抢到了大半资源,叫人眼红好久。

  此刻的唐冽,终于也跟池浅一样,回忆起了临行前傻徒弟低声出口的话。

  简直就像是言灵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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