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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未花不是想要他的手帕,甚至鼻涕眼泪什么的也都无所谓,她就是想治治他的毛病,就不信绿间不答应。并且,因为确实的友谊缺失病,未花现在已经是饥不择食的地步。和已经确定了讨厌她的绿间不同,未花还算是的生冷不忌的好孩子,即便之前还不想和绿间多扯上关系,但她忽然觉得,不如反过来和他处好关系,自己也不必总是受到生命威胁。
其实想要不破坏他的什么命什么玩意儿的很简单,大不了以后早晨练习时不击球,球也就不会飞出去了吧。把事情想得很简单的少女笑得一脸蠢相:“我们是朋友的话……(吸)你就会把手帕给我了吧?我(吸)……保证绝对不会再破坏你的运……(喷嚏)……啊……势了。”
但未花到底不是隔壁剧组的某个大龄萝莉,即便也有极小程度的狡黠,也掩盖不住她由内而外的笨蛋气息。
比起那个,更蠢的是,绿间当时怎么就昏了头地信了她的话。
对于星座命理严重的神经质让绿间以为吉祥物被打碎的命运会就此终结。实际上他也不是那么无情的人,面前少女的鼻涕实在是令人不忍卒看,无可奈何地交出了手帕。
“多谢多谢~~”
少女像是得到了蜂蜜罐的小熊一样高兴地把手绢按在鼻子上,然后当着绿间的面大力地擤鼻涕。虽然未花无意刺激他,但眼看着自己的手帕被玷污,绿间还是眉头一抽。“你有花粉症吗。”
“唔……说起来的确是花粉症的季节啊……虽然我本身就有鼻炎……”
不停抹眼泪擤鼻涕的少女拿下手帕,眼鼻红得像是刚被男生欺负哭了。路过的学生不由得瞥着她对面的绿间,埋怨的眼神像是在说“怎么能把女朋友欺负成这样”。
——虽然绿间脑子里想的是“看她的样子,就好像男更衣室的气味有多么糟糕似的”,但周围学生的眼神他也不是看不懂。绿间不爽地转身想走,却被麻利地拉住:“绿间同学的左手伤不能参加社团。”
“不可能。”
对于左手的伤口,男生从来就没有要暂停训练养伤的打算。当然,未花也不傻,即便和绿间没说上几句话,她也凭着之前的经验迅速搞清楚了绿间是个怎样的人。对篮球的倔强和偏执,这点小小的特征光是从高尾的的嘴里就能轻易总结出来。
她没有任性地说“不行就是不行”,也没有用教练老爸来压人——以她和中谷的关系根本一点用都没有,而是顺理成章地利用起了刚刚建立的优势:“听‘朋友’的劝告是不会有错的喔(吸)。”
“这招对我没用。”
“………………”
刚才还得意洋洋的少女立刻吃瘪地嘟起了嘴。绿间逐渐习惯了她慢慢往下流的鼻涕,终于可以面不改色地反驳道:“琉璃娃娃坏掉我已经输了一截了,为了弥补天命的不足你知道两个星期以来我在加练的基础上又加练了多少球吗……算了你也没必要知道。”
绿间不屑的态度立刻就让未花好声好气沟通的欲望破灭了。故态复萌,扬声质疑起来:“说的(吸)……就好像我为了害你多练习而故意打坏你的东西一样(吸),我又不认识你干嘛阴你啊。全垒打我控制不了球的走向,而且谁也没逼你加练!(大力吸)总是拿星座那种东西逼迫自己和责怪别人有意思吗。”
“就是因为你不愿意相信,天命才不会站在你这边。”
“如果天命真的站在你那边,不用加练,不用带伤训练也没关系吧!”未花瞅了眼绿间的左手,厌恶地翘起嘴,“切,好心当驴肝肺,我祝你早日得破伤风死掉!”
语毕,没好气地转身跑掉了。
绿间不指望她理解,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因为从来就没期望过,自然也没什么失望。在他眼里,未花只是个很肤浅的女生罢了,而一旦形成了印象,用什么方法都无法修正,更不觉得“她生气”与“我需要道歉”之间有什么联系,完全地把少女的关心当成多余的东西。
施施然回到更衣室,却接受到了上至三年级队长前辈,下至一年级收拾更衣室的非正选苦力工的一致鄙视眼神,显然大家又在偷看。绿间蛮有理地推了推眼镜扫视着众人,把鄙视的眼神一个个堵回去。高尾抱着胳膊歪在门口墙边调笑:“吉祥物什么的都是借口,小真偶尔也诚实一把承认自己是超辛勤的努力派怎样?”
“别开玩笑了。”
绿间一本正经。
“我不是天才派也不是努力派,是命运派的。”
“……”
高尾无奈地摇摇头:“哎呀呀……我果然不能理解口是心非派的家伙。”一边抽了条毛巾搭在绿间的肩上:“给,替我们班同学赔偿手帕了哟~”
“……高尾,”
眼镜反光的绿间冷冷说道:“不需要,快给我拿走。”
“原来还是能分得清我在耍你的,啊哈哈。”
结果社团活动时绿间到底还是没能摸着球。他那么明显的包扎再加上未花一闹,就连当时不在更衣室偷听的队员都听说了绿间的事,因而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乎都在他的手上。
更何况早上实际上是身为监督的中谷首先注意到绿间的伤口,鉴于保健室没人才利用教师之便带着绿间一起出校门去买药。未花撞上绿间的时候,是中谷和绿间刚刚回校在保健室门口分别的瞬间。比谁都清楚绿间伤势的中谷没什么好说的,在体育馆一看见绿间就赶他回家;而绿间用掉了他今天最后一次任性的机会,让中谷放他进了体育馆,却再也没有机会要求中谷同意他碰篮球。
“你这几天就乖乖地做耐力练习好了。给我先去操场跑个三十圈。”
虽然同意他进体育馆,可监督毕竟老谋深算,一句话就把绿间打发了出去。“找个人监督他。喂高尾,你也跟着去跑圈去。”
“啊!?”
刚拿到球站在篮下打算投几个热热身的高尾被中谷一句话戳得差点闪到腰。“我也要跑!?”
“快去。”
高尾和成也知道自己不如绿间,在自己比绿间更强之前,没有他那样随意任性的权利。于是哭丧着脸松手落球,带头走出了体育馆,看着绿间像个幼稚园孩子似的不甘心地死站在中谷面前,无奈地催促着:“绿间小朋友,咱们能早去早回吗?”
高尾算是弄明白了,绿间真太郎和上神未花闹翻,上神不痛快倒霉的是自己,绿间不痛快倒霉的还是自己。明明和破坏天命什么的吉祥物什么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可为啥自己总像片培根一样双面焦啊?
怀着怨言绕操场跑步,和操场一网之隔的棒球场里却并没看到同班同学的身影,不如说,全是男生。高尾扭头朝后望着那面,保持不住沉默问道:“咦?一个女生都没有啊。”
“当然没有。秀德的棒球场只给棒球部使用。女生那边没有专业用地。”
“啊~~所以上神才会把球打出校外啊。小真知道的真清楚呢。”高尾了然,“没有球网拦着还真不方便,老是要出去捡球。”
“老是被打坏东西,真正不方便的是我才对。”
“……”
高尾已然习惯了绿间看似有理的无理辩驳,和未花采取了相似的做法便是——无语:“……啊……我觉得你吧……要是进了学生会,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提案给女子垒球部建一个超高网练习场。”
有着比别人更要锐利的视野,高尾和成轻松地穿过棒球场看到了场那边正在和部长二人各戴一手套互相投球练习的矮小少女。和有着柔软浅栗色的人相比,水蓝色清爽短发的女孩看上去很是笨拙,接球和投球都很吃力的样子。她不停地左右横跳,为了接住垒球动作大得几乎要赶上足球守门员。
“小真,看那个。”
高尾戳了戳绿间的胳膊,扬起下巴让他注意戴着玫瑰红镜框的女孩。“原来她是垒球部的啊。”
“啊,早上见过了。”
绿间瞥了一眼头也不回地说。“相当地吃了一惊。”
“欸……反应过来了么,你危险了。”轻松地转身倒着跑了几步,高尾特地认真地打量着远处与其说是在练习不如说是在玩乐的女生,“不知道对面那个笑眯眯的女生知不知道她的‘事情’。”
“没必要关心这个。”绿间撇撇嘴,“反正都是她们部自己的事……上神那家伙果然翘班了。”
“哦?小真还注意到那种事情了吗?”迅速扫了一眼运动场,“还真的翘了呢。”
“一向以眼神好自居的……你会看漏掉她?以为我看不出你装傻么。”
“哎……这不是怕一提她你又冒火误伤到我我不就自讨苦吃了么。”“啧。”“好啦好啦你到底要不高兴到什么时候呀……作为男生的我都不忍心让涕泪横流的女孩子参加社团活动,你觉得她的部长会那么铁石心肠逼她留下来训练?小真真是一点都不绅士哪。”
“……”
绿间真太郎难得地没有反驳。只是加大了迈步的幅度跑得更快了。高尾在他身后狡黠地一笑,追了上去。
“不过会去在意她有没有参加社团活动,证明脑子里还算有这个人的存在。看来小真你也没有表面上那么讨厌上神呀。”
“闭嘴,只是因为个头太碍眼又聒噪而已。运动员就应该坚持训练。”像她那种半吊子,如果可以绿间甚至都不想承认她的存在。
“喂喂我说你,傲娇也要适可而止啦……”
彼时黑发男生又好气又好笑地拍上他的肩膀,单手叉腰大力加速与之齐肩,高尾和成语调轻松,可却褪去了绿间真太郎所知的轻浮毛躁。
“小真把上神当成和我一样浮皮潦草的半吊子了吧?嘛,那是你的自由啦。可是啊,以为她会和我一样因为承认你的实力而不介意你的冷漠、愿意跟随你的话,优等生,你就太天真了喔。”
男生眯起了狭长的双眼,那双眼里透着将所有人了然于心的锐利,就像他用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无数次赛场一样,高尾和成嘴上不说,早已在不经意间将人看的分明。
“我不是她,她也不能成为我。篮球也好,学习也好,外表也好,性格也好,这些小真用来对其他人任性的资本,对上神统统不管用呢。”
绿间没好气儿地回:“不需要管用,又没什么好处。”
“就算讨厌,和人的关系还是别以吵架作为结束比较好吧?”
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哪里,又会与其相遇。如果最后一次见面是吵架收场,未来就会只剩尴尬。更何况他们是同年级的学生,不管怎样都肯定会再见面的。
——两天之后,绿间真太郎和高尾和成跟在中谷仁亮的后面去探病时,在门口磨磨蹭蹭地握着招财猫小摆件被高尾费力推了进去,差点撞到监督身上,尴尬地点点头的绿间不由得想:
——明明是她先闯进男更衣室为什么我要道歉!所以为什么我非道歉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