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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心为皇帝祝祷的的事情很快后宫都传遍了,而且皇后娘娘早就已经没法再绣出那样的针脚,那便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的皇后,结果这一招不仅没能牵扯到皇后,反而送她出了冷宫,她都在冷宫呆了这么多年了,都没人想着她还会再出来了。而且她一出来,太子的身份就很尴尬了,他不能同时做两个娘的儿子。
最觉得不舒服的当属秦氏,她自己为何生病还不得而知就听闻皇后出冷宫的消息,直接再度晕厥。
而宫里彻查那针脚的事,最终还是查到了陈利头上。
陈利的被褥衣物都是用到特殊的针脚收口的,绣房的嬷嬷一个人一个人的排查,他自然躲不过去,而陈利,是金辰的干儿,金辰是秦氏宫中的人。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是不是秦氏用到一招苦肉计想将皇后斩草除根。
而秦氏其实早对冷宫那位没什么兴趣了,败军之将,不足为惧,她还不如花些心思整治那些新进的狐狸精,但另他没想到的是,陈利在萧程沐和慎刑司的严刑拷打之下,吐露是金辰听了秦氏的吩咐,让他按着皇后的针脚做了布娃娃放在了自己宫里,若不然,秦氏宫中。门禁森严,怎么可能会有皇后的人能把东西放进去?至于秦氏的病,后来太医多方寻找,确实是不是因为所谓的巫蛊之术,是因为她自己服食了有毒的蕈菇。有毒的蕈菇,也在秦氏宫中小厨房发现了一些残存,秦氏构陷皇后似乎就成了事实。
小鱼儿听闻陈利被严刑拷打的时候,她的心皱缩了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攥着她的心脏,一下,一下的捏紧又松开。
虽然是对食,但陈利真的特别小心的把她摘了出去,福庆殿的冰儿她们都在感叹还好与小鱼儿没什么干系,不然人若同陈利一般被抓进去,不死也脱层皮。
小鱼儿的难过都只能埋在心底,她白天服侍顾辛夷,晚上趁人都睡下了,会去慎刑司边上蹲着,看着屋里惨叫连连,灯火幽暗,想着陈利在里头,她却无能为力,这时候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对陈利有心慈的一面,但这么久走过来,陈利给她的暖也融掉了些许两人之间的隔阂。
整整三天,秦氏被罚闭门思过,金辰入狱之后自裁了,一切都在以非常快的方式在结束,小鱼儿听闻金辰自裁之后,她特别怕听见陈利也传来这样的消息,最终,她还是没忍住,想办法托人,放她入天牢去看已经定了攀蔑罪不知道未来是死是生的陈利。
陈利其实并不想见她,好不容易把她摘出去,他怎舍得让她又牵扯进来,尤其自己现在被打的遍体鳞伤,双腿骨折,双手夹烂深可见骨,一身都是脓臊臭味,邋遢之极的模样。
但当他还在祈求狱卒不要放小鱼儿进来的时候,小鱼儿已经站在了一侧牢门边,在他身后。
“陈利……”
她喊了一声,努力的不去闻着牢房里腐朽霉烂的恶臭味道,在昏暗中紧紧盯着,看着那个原本把自己弄的干净整洁一丝不苟的陈利,如今早已不是当初模样。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不要进来的么!出去!滚出去!”
陈利骂着,声音就行是拿着破瓷片在木头上锯,嘶哑,干裂,他没敢回身,一方面是他全身很痛,回不了,一方面他也不想让小鱼儿看见他现在的模样。
小鱼儿一步步的向他靠近,心也一点点被握紧。
“滚啊!”陈利听见她脚步越来越近,竭尽全力的吼了一句。
其实大致陈利现在什么模样她已经借着投射尽量的微弱的光看见了。
他双腿满是血污,甚至一截骨头露在了外面也没有人管,刚刚扶着栏杆的手也满是黑色的血污和霉烂的稻草,蓬头散发,灰白的囚服已经变成了黑红色,大小便混着脓血烂肉散发出来的恶臭让人窒息。
他还是陈利么!小鱼儿自问。泪水无言的划过唇边,上一次她这般无声痛哭是眼见自己的母亲被人奸污杀害。如今,她又要眼睁睁的送走一个曾经带给她温暖的人……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对她稍好些的,都会被无情夺走。
最终,小鱼儿也没走过去,陈利紧紧的因为疼痛和紧张弓缩着身子在背后脚步声慢慢远去的一刹松开,他艰难的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小鱼儿,泪湿双眸,笑了笑,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他能保下她,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小鱼儿失魂落魄的走出天牢,在一条无人的路上遇到了付博,付博不由分说的点了她的穴道,将她带去了太子府。
等小鱼儿终于落地的时候,她已经身处一个华丽的内室,淡淡的熏香味道冲散了她身上那股霉烂的味道。她已经不认识付博,却总觉得是不是在哪见过这个人,或者是宫里人太多,她记混了也未必,而他为什么将她撸到宫外?是知道了她和陈利的关系要斩草除根?还是她也要被安置做棋子去对已经昏迷不醒的顾辛夷下手?
“小主人,人,带来了。”付博把小鱼儿放到在了地上,向偌大一张楠木书案后的人禀报了一声,那人嗯了一声,接下来就传来了椅子挪动的声音,付博离开了屋子,小鱼儿动不了,就看见一双腿在移动,然后那声音出现在了自己背后和头顶,带着疑惑:“点穴了?”
那声音的主人自问了一下,打量着这个宫人打扮的丫头,据付博说前些日子她就晚上总在慎刑司外头走动,如今又去天牢看了陈利,她之前也是陈利的对食妻子,只是金辰和陈利几人都把她摒除在了整个事情外,可这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她都存在,极有可能是对他之前计划的一个阻碍,所以他才让付博把人带了过来。
而当萧程沐从小鱼儿背后转到身前时,他整个人震在了当场。
这个人的模样,与当年的岑娘子一模一样!
他有些不敢置信,立刻蹲下身子解开了她的穴道,与她眼中满溢的敌意与惊恐,甚至是视死如归不同,他到眼里满满的腾起希望,缓缓的喊出了那个他埋在心底数年的名字:“小鱼儿?!”
小鱼儿神情淡漠的看着眼前的杀伐只在反手间的高高在上的贵人,心中道自己与他并不相熟,怎的他喊的如此亲昵,莫不是认错了人。
与长得同岑娘子几乎一模一样不同,人大十八变,她早已经认不出变了模样的萧程沐了,小时候的他带着些童真的脸庞如今坚毅英朗,一身月白青衣托出的书卷气之下隐藏着不甘蛰伏的雄狮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