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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楚楚道：“不了，我们就在这里坐坐吧，我认为我们坐下来，好好的谈一下，也是可以的。春玲，我只想告诉你，你根本用不着这么悲观的，你还年轻，只要你还有梦，一切都来得及的，真的。只要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将你召进我们桃源学校来，做一名生活老师，比方说给学校做做饭，搞搞卫生什么的，都是可以的，这样的话，你也可以多多少少地学到一些知识，这样你不可以到山外面去了？告诉你，如果你去了学校，我们不但管吃管住，我们还可以给你发工资呢，虽然工资不会有很多，但我相信，总比你在这里什么也没有要强吧？”

　　江春玲笑了，道：“我也可以当老师？管吃喝还有工资拿，多好的事情呀，好的，那我去！”旋即她的眼神又没有光泽了，她道：“不可以的，我现在是牛家的人，他们没有放我走，我是不能走的！”肖楚楚道：“凭什么？你是人，又不是他们家的什么牲口或者物事，你是有绝对的自由的，也有绝对的人权的！告诉我，在你们这里，像你一样的人，还有多少？这个事情，我可以提出来，让他们给你们自由的！这是法制社会，不再是以前的那种社会了！告诉你吧，在现在的中国，讲究的人人平等，只要你是中国的公民，只要你没有违法犯罪，在人格上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

　　江春玲摇了摇头，道：“楚楚姐，你绝对是在骗我，哪有这样的事情？有钱有势的人，他们当然高人一等，像我们这样的人，天生下来就是为人仆的，我们可不敢指望，和别人一样的待遇！在我们这里，像我这样的人，也不是很多了，其他家族的我不知道，在我们牛家，一共也不到十个人，他们的情况和我是一模一样的，有的人是厨子，有的人则是管家，只不过是分工不同罢了。”

　　肖楚楚道：“那你们是希望留在牛家，继续过这样的日子呢，还是回到家里去，与牛家没有什么关联了？”江春玲道：“回家？我们还可以回家吗？我们在这里一没有土，二没有田，我们回去的话，只能是给家里增添负担罢了，起不到什么作用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在牛家我们虽然没有得公平的对待，但至少我们还是没饿着，没有累得半死！”

　　肖楚楚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她越来越感觉到这个地方真的越有越有意思了，这个地方很像封建社会，要想彻底改变这里，还真的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既然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好日后再改变。

　　江春玲低下头来，小声地问道：“楚楚姐，我想问一下，像我弟弟这样的情况，如果真的贷款的话，你们学校真的会贷款吗？你要知道一件事，像我家这样的情况，如果我弟弟毕业以后，没有找到好的事情做的话，这笔巨款，你就是将我家所有人的骨头全都拆了卖了，也不足十一的。如果等到那个时候还不起了，事情闹到了那一步，你们不会将我弟弟拿去做奴隶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事情谁也不敢做了。我也听说过，在旧社会的时候，有一些家里因为欠了别人家的钱，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将家人抵债了，结果那些被抵债的人，都去挖煤淘铁修路去了，没有一个可以回来的。这样的事情，在我们这里，有很多的人都听说过，这可不是一个故事，而是事实。”

　　肖楚楚哑然失笑道：“这个怎么可能？你们放一万个心好了，等他们毕业以后，我会积极为他们找工作的，这样的话，他们不但有工作了，还可以拿出一些钱来还债，这样不好吗？不错，像你们这样的家庭，目前的确是没有多少钱，但是我相信，只要给你的弟弟们以学习的机会，以工作的机会，他们一定是可以成材的，绝对不会走你父母当年的老路！这一点我都可以确保到！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他们还可以呆在桃源乡，天天在家人的眼皮下生活，工作，这样你们就没有理由不相信了吧？”

　　江春玲点了点头，道：“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这个时候，牛家祠堂的讨论也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所有的问题现在全都到了最为尖锐的阶段，有的人正如江春玲一样，如果到那个时候，那个家里实在还不起钱，又当如何？那最后的结果也许只有一个，那就是这家人拿子抵债，此外再也没有别的什么法子了。

　　牛一凡这一次他没有怎么说了，也许是年龄大了的原因，或者是他大病初愈，或者是他想将这些机会让给年轻人让他们讨论来分析，借用他刚才所说的那句话：“你们讨论吧，不管你们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是赞成的，而且是衷心的拥护！因为这个江山是属于你们的了，我们的时日不多了，我们不能因为我们错误的决定，而让你们来给我们买单。”他说完以后，就开始闭目养神了，不一会儿就传出来呼噜声，至于他到底有没有睡着，这个问题现在谁也不再关心了。

　　众人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那些问题上，杨泥，朱子聪，马家二少爷，以及牛二他们几个，更是争了一个面红耳赤，谁也不服输，他们一会儿你帮我攻击他，一会儿我联合他攻击你，一会儿我站起来指着你，一会儿又是你站起来指着我，双方口水直喷，时敌时友的，倒也不记仇。整个祠堂里，到处都是乱哄哄的，谁也不相信，在这样的环境下，牛一凡他还可以安然入睡。他们刚开始的时候，声音很大，很是激烈，不一会儿又趋于平静，好像双方又达成了共识，但不一会儿又开始吵起来，再归于平静统一，于是这样几个回合下来以后，最后终于彻底地平静下来了，他们的意见都得了统一，也没有什么好争吵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