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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如果浩子听到我们有了孩子,依照他的性子,会不会气得拿刀砍了我?”短暂地相视一笑过后,杨俊达收敛了眼底的笑意,挑眉看向我,一本正经地问道,幽黑的眸色里显出一丝幽深莫测。
“他不会砍了你,”沉思一番,我双手轻抚上腹部,笃定地说道:“顶多揍你一顿,然后与断交你哥们义气。”
杨俊达无声地叹了口气,一双眼睛深深望着我,眼中闪了闪,却又归于暗淡。
太阳慢慢偏斜,在天穹之上逐渐坠落,光线也逐渐黯淡昏黄。
“今天,谢谢你。”依在病床上,看着窗外医院后花园里葱茏的树影随着光线角度的偏转,一点一点地拉长,最后与夕阳一同没入暮色,我捏了捏有些酸硬的脖子,对依在窗户上看外面的杨俊达诚声说道:“对不起,今天耽搁你工作了。”
“有些事,我是很乐意帮忙的。”杨俊达回转过身来,明亮的灯光在他身上生辉,俊雅万端的眉眼在正面明亮灯光与背面暗沉暮色的映衬下生动而清晰。他摸摸鼻尖,弯起唇弧,神情在淡淡的光华下显得朦胧而倦怠,“所以,你用不着那么客气!”
我打了个呵欠,揉了揉有些涩倦的双眼,“谢谢你。今天……就到这儿吧!你去忙你的事吧!这里……不麻烦你了。”
“……”杨俊达蹙拢眉头,看了我一会,见我神色懈怠,便抬脚朝门口走去,“那好。我先走了,需要我帮忙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吧!”
“好。”目送完杨俊达带俱生风步伐的身影消失在随掩而上的门外,回转过头来看了看眼前一室的空荡,甩开那股弥漫上胸腔的失落,我摸出搁在床头提包里的手机,编辑短信。
“对不起,肖庆丰,我们分手吧!”灯光寂寥,直视着掌中手机里要发给肖庆丰的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的分手短信,心里,伤感而歉疚。
人生在世,有些事能勉强,有些却怎么都不能,比如事业、爱情……
自相识肖庆丰以来,他待我虽然一直是一片赤城之心,我们彼此之间,也相敬互重,可我知道那不是爱情。
心里已经装了一个人了,就不能再装另一个人,何况现在……所以,我不能耽误了肖庆丰,我只能放开他,给他去寻找另外的得到幸福的机会。
发出短信,不等回应,阖上手机,关掉病房里的大灯,我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睡去。
意识混沌,似醒非醒之间,我听见一声婴孩啼哭,然后竟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抱着一个白净娇嫩的婴儿欺身到我眼前,直直地叫到要我看看我新生的孩子,而杨俊达立于医生身后,眼光闪烁不定,林宇浩也站立于一旁死死地看着我,脸色惨然。突然之间,那婴儿睁开双眼,不染尘垢的双目漆黑如墨,却带着冰冷无情的疏离与淡漠。婴儿狠狠一口咬上我的脸颊,我惊惶难安,想叫却不叫不出声,急得一身是汗,挣扎了半天,猛然醒来,只见窗外已经夜凉如水,室内一地清冷寂寥。
看到自病房门缝外往房内投下一线白光,光上有人影闪动,我以为自己眼花,把眼睛闭上再睁开,却又什么都没看到,再闭上睁开,依然什么都没有。
侧身端起搁置在床头柜上的水杯,发现杯中空空如也,我挣扎着下床,打算去护士那里讨杯水喝。
正穿鞋,轻微的敲门声传来。
紧接着门被人从外推开,然后一个年轻女护士走了进来。
“你的家人不在么?”见我独自一人弓着身子穿鞋,女护士开口问道。
“嗯。他们还没来。”我慢慢直起腰身,看向女护士,“请问有什么事需要我的家人来吗?”
“噢,没有,没有。我只是……”女护士欲言又止,呐呐了一会,转眸看向我手中的水杯,“我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结合新闻报道自身经历以及周围人的讲诉,对护士没什么好印象的我,内心闪过一丝疑虑:什么时候,医院的护士竟然如此热心,主动地来病房对病人嘘寒问暖了?
不过疑虑归疑虑,放过送上门来的“热心”可不是我的作风。
所以我挑眉看向她,很自然地将水杯递过去,“请问可以帮我找杯开水吗?我口渴得很。”
“好的。我去看看,你回床上等着罢。”女护士热心地接过我的水杯,出去了。
我坐回床沿,回忆起刚刚那个莫名其妙的噩梦,心里闪过一丝余悸。
不到五分钟,女护士回来了。
“这个是……”看向她手里拎着地那个灌得满满的热水瓶,我难掩讶异。
“医院里免费为住院病人提供热水瓶,只不过需要交一百块钱押金。”女护士笑意吟吟地向我解释道。
“不好意思!十几年没住过医院了,我忘记了医院里是提供热水瓶的!”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我连忙主动伸手去接女护士手里的热水瓶。
“我来吧!”女护士轻推开我的手,拎着热水瓶走到床头柜边,将手里的水杯在床头柜上搁好。
“才烧开的水,很烫,搁在这凉一会,等不烫了再喝吧!”她将开水倒进水杯里,把水瓶在床头柜边放好,叮嘱道。
“谢谢,谢谢。”面对“白衣天使”关怀备至的言语和行为,我除了口中不断说出谢谢,再也找不到其他方式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不客气。”“热心”女护士见我没有其他需要帮忙的,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那个……美女,”眼见女护士已走到门口,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没问她押金是她交的,还是在住院费里扣的,情急之下连忙大问出声,“热水瓶的押金是你帮我交的吗?”
女护士已经拉开门,听到我发问,回头看向我,盈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是一个帅哥帮你交的。”
咳~~,门外似乎有人咳嗽了一声。
“帅哥?”我瞠目结舌地看向她。
“那个……你就别管押金的事了……反正……有人帮你交了就行了撒!”女护士看向门外,言语突转,慌慌张张地支吾了几句便掩上门走了。
转目看向搁置在地上的热水瓶,我的心里闪过一个模糊的猜测。
喝完开水,看着搁在枕边的手机,几经犹豫,最终拿起,翻开短信。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温雅的回复,没有一丁点被甩的愠意。如果是林宇浩,十之八九会立即直接打电话来愤怒地询问“理由”,或者干脆置之不理,不给予回复。
“你很好,可是我们不适合,希望你寻找到那个能给你幸福的女子。”回复过去,很俗气,很温婉的话,却是最好用最直接的分手安慰语。
“哦,那还能做朋友吗?”客套礼貌后续,彬彬有礼地展示着那端肖庆丰宽容大度或许是根本不在意的心情。
“当然,只要你愿意当我是朋友。”虽然明知道分手后的男女很难做朋友,肖庆丰这样说纯粹只是出自礼貌,我仍然真心地承若。
“好。”没有其他多余的纠缠话语,轻轻松松的一个字,给一段不长的交往画上句号。
打个呵欠,倦意来袭,我阖上眼睛,再次迷糊睡去。
但是却睡得不平实,半梦半醒之间,总感觉眼前似有一道人影立在我盖着被单的脚边,半透明的长身,带着一丝挣扎过后的疲倦,笼罩着无以言说的疼痛,幽然淡黯的眼眸,带着一点让人看不清的慈悲悯怜,氤氲着让我无法承受的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