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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拗不过霸道的林大团长,南妙只能抓紧时间交接了学校的工作。
孩子们对她依依不舍,围着她哭的稀里哗啦。
南妙心里也难受极了。
两天后,南妙收拾了为数不多的行李,跟着林大娘和林栋,离开了她生活了两年多的地方。
林栋的部队在H市的城郊,离Z市还有段距离,这倒是让南妙安心了一些。
路程有些远,开车得四个多小时,好在军用越野十分宽敞,后座放了充气车垫,睡两个大人加一个奶娃娃绰绰有余。
小娃娃从没离开过村镇,这会儿坐着汽车出远门也兴奋极了,趴在南妙怀里睁着大眼看车窗外,时不时翘着白嫩嫩的小手指外面。
“妈妈,羊羊。”
南妙看了眼外头路过的羊群,笑弯了月眸亲了亲儿子的小脸儿,温柔夸赞他。
“言言真棒,有几只羊羊?”
林栋从后视镜扫了一眼,两岁多的奶娃娃眉眼精致,生的十分漂亮,但是不像妈妈,这会儿皱着小眉头点着胖乎乎的小手,模样像个小大人。
“一,二,三,五个羊羊。”
南妙笑盈盈的,握住他的小手亲了亲。
林栋也朗笑着点头夸赞,“小言很聪敏,很多事教过他一两遍,就能记住了。”
林大娘在旁边笑呵呵的,嘴里心肝宝贝一通念叨,儿子没结婚,她是看着白莫言出生长到现在的,感情自然深厚,拿他当亲孙子疼。
她想着,看了看清雅美丽的南妙,再看看自己高大威猛的儿子,顿时美滋滋的笑着逗白莫言。
“言言,叫爸爸。”
南妙笑脸一僵,就听白莫言奶声奶气的,“爸爸~”
林大娘顿时乐的见牙不见眼。
林栋听的心口颤了颤,飞快的撇了一眼南妙,好歹皮肤黑看不出尴尬的红了脸,硬邦邦应了一声,然后跟南妙解释。
“到了部队里总该给孩子一个身份,不然回头小言上幼儿园,跟上头领导也不好交代。”
南妙是不懂部队里的讲究的,听他这么说,也只能忍下心里的不愉快。
她不希望言言,喊别人爸爸,尽管他的爸爸,或许并不知道有他存在。
车子抵达军区大院,已经是傍晚。
大院里左邻右舍都是干部家属,林栋是团长,他的家庭情况就格外受别人关注。
在这里住了几天,几乎所有人南妙都认识了。
南妙不厌其烦的跟每一个人解释自己和林栋只是义兄妹,白莫言是林栋的养子。
解释的多了,面对旁人意味深长的眼神,她格外心累,深觉住在林栋的房子是一个错误。
于是她跟林栋提出,自己想找一份工作,有了工作和稳定的收入,她才有机会带着孩子离开林栋的羽翼。
钢铁耿直的男人仿佛知道她的心思,他吸了口烟,烟雾缭绕里看着南妙。
女人眉眼柔丽,素雅脱俗,像个大家闺秀。
他这人一心扑在部队和国家上,猛地回头发现身边的人都已经成家立业,三十岁,不是没动过结婚的念头,只是不愿意将就。
他遇见南妙的时候,小姑娘穿着白色的针织连衣裙,秀美的像山里出来的花精,昏倒在地上柔弱无依惹人怜惜。
他见惯了铁血硬朗的汉子,从不知道原来女人,是这样柔软脆弱的,仿佛没有依靠就会死去一般。
她吸引了他,他当时就动了念头,后来得知她既然有了身孕,也曾惋惜不已,他在部队受到的信仰和理念,不允许自己趁人之危。
可是到了今天,南妙不曾提起她的过去,也努力回避,他想起软萌萌的小包子,奶声奶气喊他‘爸爸’,那一刻,深深触动了他。
“妙妙,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别人的眼光你不必在意,打我带你回家那天起,就没想过扔下你们母子不管,你就安心住着吧。”,他抿了抿唇,蹙眉道,“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的。”
南妙心底深处颤了颤,搁置在膝头的手紧紧握成拳,杏眸睁的圆溜溜,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栋。
“林哥…”
“我知道你心里有人。”,林栋垂下眼,在窗台角落的烟灰缸里摁灭烟头,“可你既然躲着他,想必也不愿意再见,你还年轻,总是要过日子的。”
话里的意思是,他等着她放下过去。
南妙心绪触动,她唇瓣有些发白,低声说。
“我没打算再嫁人。”
林栋一顿,抬眼看向她,漆黑的丹凤眼底带出一丝凛冽,他声线沉了几分。
“你才二十四岁,小言又那么小,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
“我…”,南妙指尖颤了颤,艰难开口,“我会想办法带大他。”
“你生了他就只是为了养大他?”,林栋浓眉都皱到了一起,“我不明白你在抵触什么,你为了躲人,甚至连身份证都不敢补办,你现在像个没有户口的黑户,怎么找工作?又怎么给小言安稳的生活?”
“林哥,你帮了我很多,我不能再拖累你。”,南妙咬着唇硬声说,希望他打消念头。
林栋插着腰气笑了,他双腿交叠坐靠在窗台旁,紧紧盯着南妙。
“你就当我是为了小言,做母亲的,为孩子牺牲一些算什么?我说了,你就算跟着我,不愿意,我也不强迫你。”
南妙摇了摇头,“你不明白。”
“我还有什么不明白?”,林栋一脸好笑。
“你要我跟着你。”,南妙闭了闭眼,有些无力的看着他,“以你在部队的身份,上级对你的妻子一定会严格筛查她的背景,即便你替我提前编策好新的身份背景,那也是对外的,对内你做不到不如实汇报,一旦内部有人着手调查,就会惊动他。”
林栋知道南妙口中的他是谁,一时间神情有些严肃,他盯着南妙,谨慎的问她。
“妙妙,你告诉我,小言的亲生父亲,是不是跟上头有关系?”
南妙垂下眼,指尖不自觉的扣在一起。
林栋心里一咯噔,半晌烦躁的挠了挠头,叹了口气,“你早该告诉我的。”
南妙想起昨天陪儿子看动画片,无意间翻到的新闻频道,一时间杏眸儿幽暗神情复杂。
“我…也是刚刚知道的。”
她没想到,不过短短三年,白飒已经成长成扬名内外的国际企业家,甚至跟国内政府都牵扯上紧密的联系。
林栋略一思索,似有所悟,迟疑的追问她,“小言的爸爸,还是知名人物?”
所谓知名人物,是经常被新闻播报,受全国人民关注的人物。
见南妙默然无声的垂着头,林栋顿时抓了抓头发,这下可真有些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