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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成枫强忍着剧痛回头看向花品炎,他茫然地问:
“师父,你……为什么?”
“为什么?”
静洲派掌门花品炎笑了,他唇边还有血,这一笑极尽嘲讽:
“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我倒要问问你为什么要害我静洲派!除了你,还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排那些黑衣蒙面人上山?
那块黑玉上的‘寿’也是你雕的吧?双语没有那么巧的刀工。但那个‘寿’字雕得那么浅,你是不是以为那是仙玉,所以不愿伤了玉?”
花品炎冷着一张脸,这一段话几乎是嘶吼出来的,身体的伤势让他五脏六腑都在痛,但他已经压不住怒意了。
荀成枫见花品炎这样,便忽然笑了:
“师父,你终于看出来了?可惜啊,你这一剑没能让我立死当场,那你便输了。”
花品炎捅这一剑的时机选得非常好,速度也很快,但奈何荀成枫从来不会让自己在任何人面前全不设防,连花双语他都时刻堤防着,何况花品炎。
花品炎出剑时,荀成枫就已经察觉了,他侧了侧身,使得这剑虽然捅进了他的身体,但他的伤却不会太重。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将这一剑躲过去,荀成枫掐着花品炎的脖子,慢悠悠地道:
“师父好歹教导我一场,这一剑便算是报了师恩。”
花品炎听了荀成枫的话,只觉得太过可笑,他忍着疼意恨声开口:
“这一剑可报不了师恩,今日静洲派这么多人都死于你的谋略下,你何必假惺惺的依旧当自己是个君子呢?荀成枫,你这样的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又何必要招惹我的女儿?”
荀成枫沉默了,他想起了最初在密室里他看到的花双语,她小小的一个人蜷成一团,明明是很害怕的,但看到他时,一双眼睛在烛火映照下却明亮如星。
那一瞬间,他是想过不要招惹花双语的。
可是他必须去做,当时他还是一个普通的弟子,若不接近花双语,哪里有机会接触到静洲派更多的人与事?
荀成枫掐着花品炎脖子的手渐渐松了,花品炎觉得脖颈火辣辣的,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小会儿,每一下咳嗽都换来体内伤势被勾动的疼痛。
花品炎看着荀成枫,质问道:
“荀成枫,为师自问平日里待你不薄,双语更是待你一片真心,敢问我静洲派里究竟有谁欺辱了你,让你今日要屠我静洲派?”
荀成枫望着花品炎,认真地回道:
“如果我说,欺辱我者是花静洲呢?”
荀成枫今天穿着一身白衣,外罩一件绣着金线流云纹的苍青色袍子,腰腹处被捅了一剑的伤口处还在往外流着血,染红了一片衣袍,但或许是他气势太盛,却不怎么显得狼狈,反而压迫力十足。
花品炎愣住了,然后他厉声驳斥道:
“静洲掌门早已经去世,你与她并不生于一世,她怎么会欺辱到你?”
荀成枫笑了,他取出药粉,不疾不徐地在自己的伤口处洒了洒,简单而粗陋地给自己止了血,然后好似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师父难道已经忘了当初花静洲灭巽国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