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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成枫望着锦绣，忍不住将她的一切和花双语对比。

　　相貌乍一看上去并不怎么相似，但细看会发现——

　　假若锦绣那眉化的更凌厉一些，假若锦绣那眼看人时更娇蛮一些，假若锦绣那唇更红艳一些，单从五官来便应该会显得很相像了。

　　脸部的轮廓虽然不同，锦绣的轮廓更柔和一些，花双语则更显英气，但假若锦绣双颊上的婴儿肥消去一些，气质再变一些，便也能看出相仿之处。

　　荀成枫直直地盯着锦绣，自觉自己已经陷入了可笑的臆想之中，却不想抽离，甚至恨不得寻个方法真让她变成那个哪怕是噩梦中也觉得一切甘之如饴的人。

　　锦绣似乎被他的目光吓住了，垂眸看了下手上的木盒，怯怯地道：

　　“成枫哥哥，你生气了吗？我不动这盒子了......”

　　说完，她将木盒放回荀成枫的手上，自己则往后退了一步，担忧地看着他，显得可怜兮兮的。

　　荀成枫回过神来，看着被打开的机关木盒。

　　木盒里放着的是一个铁盒，铁盒再打开，便能看到里面的一串挂着银色铃铛的脚链。

　　这脚链的做工很普通，银色铃铛上的花纹甚至刻的有些粗糙。

　　但却是荀成枫用了真心，花了许多个难以入眠的深夜，亲自做出来的。

　　今天是花双语的生辰，他是为她而做的。

　　不过......

　　荀成枫看着锦绣，忽然笑了，他朝她招了招手，柔声道：

　　“来，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换成其他人，面对荀成枫这样前后差异巨大的态度转变，恐怕会觉得有些骇人，但锦绣却注意到——

　　他这句话没有唤“锦绣”的名字，只称呼为“你”。

　　锦绣上前走了两步，荀成枫绕到长桌前蹲下，面带笑意地替她系上了脚链。

　　他动作自然又温柔，系完脚链又起身给她理了理头发，轻声对她道：

　　“今天是你的生辰，我给描眉上妆，再让人给你换衣服，然后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荀成枫此刻的状态有些诡异，似乎把她当成了花双语，不过这正是她所需要的。

　　她不打算告诉他她就是花双语这事，但也不会让他否认她是花双语。

　　她要让他纠结不已，要让他半信半疑，要让他自我折磨，要让他一边以为已经失去，一边又渴望重新拥有。

　　他曾将她的一颗心玩弄于鼓掌之上，如今换她小小地以牙还牙一番，也算不得什么。

　　她绝不会同情他，也定不会原谅他，因为她没资格这么做――

　　静洲派那么多死去的人此刻还在阴诡地狱地散发着泼天怨愤呢。

　　但凡她有一点良心，懂一点是非，就不会被他所谓的怀念与挽回所打动半分。

　　锦绣任由荀成枫牵着走向寝殿，脚踝处系着铃铛微微晃动，发出清脆而又动听的声音。

　　她听他吩咐人去取华裳与珠宝首饰，看他挑着梳妆台上的用具，面上乖巧懵懂、天真无邪，心里冷硬如刀。

　　荀成枫示意她坐在镜子前，替她画了一道显女子英气的长眉。

　　恍惚间，她透过镜子，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