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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检查初步怀疑肝部的阴影有可能是癌症,我始终抱着怀疑的态度,不能单靠一张ct片子就判了妈妈的病情,可是老天爷没有可怜我,等验了血做了肝功化验之后,张业胜表情凝重的把我们请到办公室。
“小凤,何老师怎么没来?”
“我爸爸被借调到省里参加阅卷,暂时不会回来。张医生你有话直说,我能承受的住。”
张业胜叹口气,“周老师是累的,这些年她为学生们操碎了心。”
“我妈妈她……现在是中期还是……晚期?”
不用做那些铺垫,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没用了,我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治好妈妈的病。
“……晚期。”
我的身子晃了晃,要不是朱志安扶着我,我肯定是站不住。
“怎么治疗?”我深吸口气,冷静的问道。
“小凤,其实肝癌是所有癌症里最凶猛的,一般发现都是晚期,没有……没有治疗的余地,只能让病人减少痛苦,多延续几天生命。”
这一刻我内心爆出一个荒诞的想法,张业胜一定是在报复我和我妈,要不然他怎么会轻描淡写的就给妈妈判了死刑?
“不会的,我妈妈不会死,一定是医院误诊,我们去省城医院检查,志安,我们走!”
我转身往外走,张医生和志安都追了出来。
“小凤你冷静些,我们可以去省城,先想个借口,不然妈妈会怀疑的。”
我的脑子里乱哄哄的,叫我想什么办法?我的目光触及到张业胜略带惋惜的表情,抓住他的胳膊说道,“张医生,你是我妈妈的学生,总有办法让她去省里做检查是不是?”
“小凤妹子,医院的检查不会出错的,我不建议你让周老师去省城,路途遥远她的身体未必能承受的住,我可以请省城的肝病专家过来,给周老师治病。”
这件事我不能一个人做决定,张业胜的话无疑是一道清新剂,扫开漂浮在我眼前的阴霾,等小涛和小云过来,我征求他们的意见,到时候找个可行的办法,一定要挽救妈妈的生命。
张业胜没有骗我,一番检查下来,妈妈已经脱力,额头上都是虚汗,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
“妈,你先睡会儿吧,我给小涛和小云都去过电话了,下午他们应该能回来。”
此时妈妈没有力气,不过我还是能从她不耐烦的表情里读懂一丝信息,她在埋怨我小题大做。
“小涛工作忙,你又不是不知道。”
“再忙他也该回家看看,省城离市里才三个小时的车程,他从正月离开到现在,可是大半年时间了。”
妈妈没有说话,疲惫的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传来轻微的鼾声。
我知道她内心希望何涛能回来看看她,她对我们三人,把绝大部分的爱都给了何涛,可惜到头来,陪在她身边忙前忙后的,是她最不喜欢的大女婿。
“妈妈!”我身后传来软糯的童音,回头一看是朱志安抱着敏敏进来。
“这小子一晚上没看到你,哭的嗓子都哑了,妈怕他急火攻心,让我带他来看看你,一会儿就给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