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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怎么找到我们的?”轨轨看时年取了房卡,506号房,居然就在她们旁边,阴阳怪气,“还订我们隔壁?你要是说巧合傻子都不信!”
“我是警察,你说为什么?”时年示意薛子汀进电梯,嫌她聒噪,毫不留情关门。
轨轨眼疾手快挤进去,不满地说:“你这是侵/犯个人隐私!你还以权谋私!”
“我是为了救她!”时年一个眼神过去,轨轨像被点了穴道,再也吭不了一声。
薛子汀小声问:“你们是在说我吗?”
方才还互怼的两人,却极有默契地在听到这句话后,同时陷入沉默。
走到房前,见时年仍没松手的意思,轨轨有些急了:“我说你差不多了吧?”
“我有话跟她说。”
“喂!”
时年开门把薛子汀带进去,剩轨轨一个人在外头学雪姨拍门:“时年!你要是敢对她做什么!姑奶奶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姑奶奶诅咒你生孩子没**儿!”
时年像摆脱了什么重负,重重坐在床上,天花板上灯光昏黄不明,衬得他脸色愈发冷暗阴沉。
薛子汀不敢靠近。
他瞧着很疲惫,却仍旧努力对她微笑:“怎么?又不记得我了?”
她诚实地点头。
他把自己的证件和身份证给她:“等会儿回去好好看一下你的日记。是不是觉得出来旅游不会碰到我,所以就没想要记得我?之前还说每天都会记得给我送早餐呢。”
“?”薛子汀一头雾水。
虽然不认识,但看轨轨的反应,他肯定不是坏人,甚至跟她很熟。
这两天跟轨轨在一起,都没翻日记也没怎么录音,轨轨一直说没关系,现在看来,果然不应该听她的!
“过来。”时年招手,她只得走过去,腰肢被他一揽,他把脸埋在她颈窝里,声音闷闷的,“明天跟我回去。”
本来打算跟轨轨再玩两天的。
但根本没法回答他。
姿势太暧昧,血管里的血液像被煮沸了似的鼓动流窜,她整个人热得快化掉了。
“嗯?好吗?”他声音低低的,性感又升了一个度。
“......好。”无助地抓着他的衬衫衣襟,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时年重新坐好,垂眼看她,女孩穿着漂亮的裙子,粉色发箍粉色皮鞋,像个洋娃娃一样可爱。
不,甜甜的,软软的,香香的,像草莓蛋糕才是。
好想把她吃掉。
时年声音沙哑:“子汀,你怎么穿成这样?”
薛子汀紧张:“衣服是有点奇怪,不......不好看吗?轨轨说还可以。”
他眼底的阴霾愈发浓重,艰难地开口:“就是太好看了。”他哽咽,捧住她的脸吻上去,薛子汀惊得心脏都快撞破脑壳飞出来了,身体反应却不是拒绝,只是僵硬地站着没动。
这一次时年却没深入,只是轻亲了一口,止了止渴,声音低哑:“病了,不能传染给你。”
薛子汀伸手摸他额头,烫得吓人。她慌忙说:“叔叔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吧?”
“不用,你去给我买点退烧药。”
“好,你等等。”她马上出门,一直注意这边响动的轨轨听见开门声,立刻钻出房间把她拉到一边,严肃地问:“他有对你做什么吗?”
想起刚刚那个吻,薛子汀羞得耳根都红得滴血。
“靠!那个流氓!”轨轨咬牙切齿,心情悲愤宛若自家的纯真娃娃菜被黑心大野猪拱了!
薛子汀尴尬地挠头:“叔叔发烧了,我去买药。”
“靠啊!美男计+苦肉计,这心机boy!”虽然嘴上这么说,轨轨还是道,“我陪你去吧,刚好没吃饭。”
两人买了药,又买了粥和包子回去,时年难受得粥都没喝,吃了药就睡了,薛子汀给他盖好被子,不停摸他额头,小脸上五官几乎都纠成了一块。
轨轨在边上没心没肺地说:“都病成这样了还大老远追过来,他是疯了还是傻了?”
薛子汀给他换了毛巾,连连叹气。
轨轨回去自己房间把薛子汀行李箱搬过来:“晚上你照顾他吧,有事叫我,我随叫随到。”
“嗯好。”
薛子汀简单梳洗后,换了睡衣,趴在床边看他。
生病的时年脸特别红,两道锋利的剑眉因难受微皱,薄唇紧抿着,似乎不是生病这么简单,像是陷入了什么梦魇。
但还是好看,真好看。
不仅是视觉上的赏心悦目,这张脸的“好看”弥补了某些空白。
之前她的心口像是缺了一块,不知丢在什么地方,以至于日子总是不安惶惑,无论何时何地,都像在等待什么寻找什么。
现在那一块终于回来了,一颗心变得完完整整,她整个人也满满当当,特别欢喜,尤其满足,连嘴角都忍不住上扬。
为了守着时年,她熬到凌晨没睡,反复为他换洗额头降温的毛巾,不知不觉趴着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她似乎感到有人将她抱紧,身上的气息叫她无比喜欢。
她下意识往深处挪了挪,睁眼发现自己被时年紧紧抱在怀里,头顶是男人均匀的呼吸,耳畔是他清晰回响的心跳。
她紧张到绷成了一把弓,试着挣脱,刚一动,环抱她的健硕双臂便更为使劲。
“醒了?”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点昏睡醒后的鼻音与慵懒。
“嗯......”
“再睡会儿。”
这要怎么睡得着!?
窝在他怀里的薛子汀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心脏在身体里疯狂跳着迪斯科,感觉还能这样持续一百年!
时年很快又睡去,薛子汀伸手摸他额头,似乎还有一点烧。
小手马上被他迷迷糊糊地抓住,放在心口。
看来是逃不掉了,虽然她也没打算起来。
现在什么时间了?
她眨巴眼睛,透过窗帘缝隙隐隐约约看见暮夜的灰白天际,晨星寥寥。
起初意识到自己记忆功能出现问题时,她也曾试过挣扎和反抗。
为了不忘记事儿,她整夜整夜地不睡,熬是熬住了,可准备要去回想时,却早忘得一干二净,更有甚者,她忽然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干坐着不睡觉。
那段时间她几乎要抑郁了,经常在上课、吃饭,或是一个人走在路上,突然就会嚎啕大哭,若有人问她为什么,她也只能回答: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哭才哭的。
旁人听着大概像一个段子或者笑话吧,可对她来说,那是悲惨得足以毁掉人生的事。
现在她还记得叔叔,可是不知不觉的就会忘记吧。
三年来一直让自己远离人群,她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对昨天有任何留恋,因为一旦觉得美好就会不想忘记,那对她而言根本是奢想。
可是,呼吸徘徊耳畔的声音,紧贴的心跳,他身上的味道,怀抱的感觉......
不想忘记!
关于他的一切都不想忘记!
如果明天就不记得了,真的还不如就死在这一刻......
泪水止不住流出,她咬紧牙关,深深埋进他怀里,徒劳地想要抓住这一切。
......
“哗哗!”
一串水流声,从纱帘穿过的阳光虽然和煦,但仍叫她不觉眯眼。
她这是在哪里?
茫然地坐起,她蓦地看见一个男人穿着体恤短裤站在浴室门口,正用毛巾擦头发。
时年见她盯着自己半天没吭声,估计是在想他是什么人,没急着解释,而是说:“醒了?去洗脸刷牙。”
“哦。”她随手捋了捋蓬乱的头发,昨晚没睡好脑子还有些混,一路有些摇晃地进了浴室。
她洗完后拿了衣服在浴室换好,时年也刚好打完两通电话,说:“局里有事,等会儿我们就回去。”
“嗯。”
时年坐在床角:“你想问什么就问,别害怕。”
她双眼蝴蝶似的扑棱:“叔叔还烧吗?”她伸手摸了摸他额头,笑,“好像好了。”
“吃了药睡一下一般就......”他本是沉静的脸色,倏然就僵住了,震惊地抓住她的手腕,“你......你刚说什么?”他揪紧双眉,“你怎么还记得我发烧了!?”
“我......”薛子汀自己也愣着了,无措地摇头。
“记得昨天吗?记得我去哪里找你吗?”他迫切地等着她的回答。
她颤颤地开口,说的话连自己都惊讶无比:“在公园,在五色花海。”
还记得啊!?
这是此刻两个人共同的心声!
七月份南云西路案结束的时候,这种情况其实也出现过,只是时年迫于薛母的压力,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堪堪抓住的记忆碎片便又这样落入了时间洪流之中,迅速远逝。
如果不是烧烤店偶遇她被灌酒,可能这辈子他们都不会再见了吧。
幸好,幸好上天又给了他们一次机会!
时机不早不晚,现在刚刚好。
时年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反复摩挲,轻轻在她脸上亲一口,小丫头刚洗的脸有些凉,触感又滑又软,像可口的冰淇淋。
她脸上飘上两朵红晕云,轻咬下唇。
时年笑:“要不我们谈谈吧?”
薛子汀好奇:“谈什么?”
“谈恋爱啊。”
“诶......”薛子汀不知所措,“可是我们昨天才刚认识。”
“什么昨天?”时年弹她额头,“回去好好翻翻你日记,你的命都是我救的!而且如果是刚见面的人,我怎么会知道你记性差?”
“!?”她懵圈。
“这么多借口,是不喜欢我吗?”时年掐她脸蛋,“你的脸可不是这么说的。”
“唔!”薛子汀羞赧地拍掉他作恶的手,复而认真地说,“可是我跟别人不一样,就算现在记得,明天可能......可能就全忘了,看见你也会像是陌生人。”她低落地嘟囔,“就像傻瓜一样。”
“没关系,”时年笑笑,“我记得就行。”
她咬唇:“你真的不介意吗?”
他沉吟:“这个嘛,好像是有点麻烦......”
她沮丧。
他起身拿来她的手机,修长手指在屏幕上灵活跳跃,转眼就解锁了,她不由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的密码!?”
从初中开始密码就没变好吗?
他一阵操作后还给她,摸摸她的小脑袋:“这样就行了。”
薛子汀一看,现在通讯录里,他的备注变成了:男朋友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