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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醉酒三

马汀的早晨 时间的流沙 5877 2022-05-10 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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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妈身体一直不好,加上警校离家也就两个小时的车程,不算远,基本周末他都会回来看看。

  那回星期五下午训练结束得早,他天黑前就赶回了家,提着包上楼梯的时候,坐在楼梯上的女孩晒着夕阳,给他挪开了一点位置通过,同时朝他“哼”了一声。

  从侧脸看去,女孩的脸比正脸瞧着还要肉乎,还有不悦地撅起的粉红小嘴,偷瞄他的小眼神,哪里都可爱得不像话,时年一时没忍住,伸手掐住她的脸颊,豆腐似的又软又滑,笑骂:“小丫头倒是记仇!都上星期的事了还生气呢!?”

  薛子汀拍掉他的手,埋头继续写她的卷子。

  时年在她面前的台阶上蹲下,托腮看着她:“怎么不进去?被赶出来了?”

  “你才被赶出来了呢!”她瞪他,傲娇地甩头,闷闷地说,“忘带钥匙了。”

  “爸妈呢?”

  “应该出门了吧,门铃按好久都没反应。”

  刚说完,忽然某个地方发出一串轻但清晰的“咕噜”声。

  女孩蒙头捂住自己的肚子,做掩耳盗铃状。

  时年挑眉,从包里拿出火车上没吃完的奥利奥饼干,当着她的面大口吃起来,玩味儿地问:“在这里等很久了吧?”

  “没有!”薛子汀的视线无意识在食物上流连一番,抿着嘴,像是视死如归的壮士一般,毅然决然甩开了脸。

  “很饿吧?”某人又吃了一块饼干,厚颜无耻地问。

  “才没有!”

  “唔,那真是可惜了,本来我饼干吃不完还想让你帮忙吃呢,那我丢掉了。”说着他就要把剩下的直接丢进楼道角落的垃圾桶里。

  “等一下!”薛子汀第一反应就是抓住他的手,但抬头迎上时年戏谑的眼神,险些被她抛弃的无谓的尊严又占了上风,转口说,“能不能......借我手机打个电话?”

  时年望着她憋红的小脸,不由笑出声,再次狠狠捏她的脸。

  原来是爷爷突然生病住院,薛父薛母都赶去医院照顾老人,本来早就嘱咐了时年妈妈照顾一下薛子汀,结果她为了好好招待薛子汀,临时去菜场买了菜就晚了,到家时,时年已经把薛子汀带回来了。

  时母是个十分漂亮的女人,时年那么精致的五官,有七分是随了她。虽然她今年四十多,看着却只有三十来岁非常年轻,性格温柔知书达理,整栋楼的人都喜欢她。

  虽然薛子汀一家搬来才半个月,不过凭薛母那大大咧咧的热心肠,早在三天内就把邻居们认识了遍,他们两家又是上下楼关系,感情尤其好。

  饭桌上,时母不停给薛子汀夹菜,笑说:“阿姨手艺比不上你妈,子汀别嫌弃,多吃点,你妈妈说你最爱吃西兰花和四季豆了。”

  薛子汀脸红,忙说:“谢谢阿姨,很好吃。”

  时年觉得稀奇,也伸了一筷子炒得翠绿的四季豆进她碗,却得了女孩一记白眼,和不情不愿的一句“谢谢”。

  时年忍不住笑:“你这丫头好像对我特别有意见啊,我都不知道你一说话就脸红,怼我的时候可来劲了。”

  时母马上训斥:“小年,你做了什么还不清楚,怨不得人家汀汀生你气!”

  时年撇嘴,顾自扒饭。

  饭后,薛子汀坐在客厅写作业,时年翘着腿躺在沙发上刷手机,薛母洗了一篮子草莓端来给她吃,又说:“汀汀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你时年哥哥,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虽然他没什么出息,初高中的时候成绩还是过得去的。”

  “什么叫‘还是过得去’?不回回考段前三吗?”时年叼了个草莓,坐到她身边,“我看看,哪里有问题?”

  “不用你教,我会写。”她把卷子遮住。

  时年也不跟她一般见识,随手拿过她的草稿本一翻,里面除了乱七八糟列了好多算式写了好多单词外,居然还有各种动漫人物的涂鸦,数量还不少,两三页就有一副。

  时年不懂绘画,不过基本的好坏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不像一些学生,画的都是歪的脸五官不对称或是没脖子这类人物,薛子,这些虽然都是用圆珠笔随便画的,却都很有水平,再好好修一修就能是很漂亮的原画。

  意识到他在看什么,薛子汀红着脸把本子抢回来藏好,但时年马上又拿走她的课本,刚翻开第一页,漩涡鸣人正比着剪刀手朝他咧嘴大笑。

  再往后,涂鸦亦随处可见。

  一秒后,课本同样被抢走。

  时年笑:“上课不专心听讲,就知道画画。”

  “哪有,我是课间的时候画的。”薛子汀脸红到耳根,眼神躲闪,明显在撒谎。

  时年懒得拆穿她,扫一眼她卡了好久的那道数学题,又吃了一颗草莓不紧不慢地道:“先做一条辅助线,证明AD角和BE角相等就行了。”

  薛子汀笔尖在图上徘徊半天没下去,只得眨巴眼睛来求他:“怎......怎么画?”

  时年“哼”一声,带着“来求我了吧”这种欠揍表情,接过她的自动笔唰唰画了条线,又简单讲了一遍题。

  薛子汀连连点头,照着思路自己写一遍。时年坐在她身边看手机,正要伸手再拿一个草莓,时母抱着一堆洗净晒干的衣服走来,狠狠打了下他的手背:“你这小子!怎么不留点给汀汀吃!?”

  时年和薛子汀同时看向碗,发现就剩了一颗,女孩马上礼貌地摆手:“不用了,我很饱。”

  时年丝毫没有反思一下自己的意思,笑眯眯地说:“哎呀,不用跟你时哥哥客气,来来来,吃吃吃!”

  “不用......唔!”刚张嘴,时年已把最后一颗草莓塞进她嘴里,只是用力过度,修长双指直接把草莓送进她嘴里,直接被猝不及防的双唇含住。

  时年:“......”

  薛子汀:“.........”

  僵了片刻,也不知谁先有了动作,总之反应过来时薛子汀已闷头解题,时年自己也乱得一塌糊涂,仓皇地站起躲到卫生间,拿水冲了好一阵子,指尖那股温热的触感仍完全没有消失的意思,反而带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疯狂跳动,直到心脏都在拼命加速!

  艹,玩过了!

  他懊恼地想,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面颊上罕见有了红晕。

  难不成脸红也会传染?

  他心烦意乱地出去,正碰上薛母来接薛子汀走,女孩站在门外,抱着书包跟时母说谢谢,样子颇为乖巧。

  “人家走了你也不送送。”时母送走邻居后说。

  “送什么送,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时年嘟囔,瞥见茶几上放草莓的那个空碗,心头又开始打鼓,他烦得不行。

  时母看他一眼,眸光微闪,说:“你别说,汀汀这孩子我打心底喜欢。生你的时候他们都说是女儿,我都已经想好往后要怎么养了,估摸就是汀汀这样的。”

  “傻乎乎的有什么好的。”

  “你好像特别喜欢欺负她。”时母想了想说,“我还想以后让她常来我们家玩呢。她妈妈也说老人家要住院半个月,子汀可能要麻烦我们照顾一段时间。如果你不喜欢她来,那妈妈等会儿就跟他们说......”

  “行了行了。”时年背对母亲,“来就来呗,你喜欢就行。”

  时母笑问:“那你喜欢吗?”

  时年对着老妈翻个白眼,钻进自己房间。

  从那以后,见到薛子汀时,见不到时,他都会一遍又一遍问自己,喜欢吗?

  因为发现她写作业开小差在本子上画画敲她头的时候,逗到她鼓着腮帮子生气的时候,肆无忌惮掐她脸恼得她用小爪子做无谓反击的时候,给她买她最喜欢的奶茶和慕斯蛋糕赔罪的时候,软糯乖巧的小丫头一点点地、悄无声息地走进他心里,直到他觉得自己呼吸的空气都是她!

  喜欢吗?

  他不知道。

  恐怕早已深陷其中,反而茫然无知。

  那么多年后,当莫测的命运将原本他以为能一蹴而就的事钉在了遥不可及的神山上,他赤着双手双脚,因为长年累月的攀爬而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终于快接近了,他却不得不止步,只是遥遥望着......

  在另一个城市的重逢,每一次他都会告诫自己,都是最后一次!

  他抱着醉酒的女孩下车,心里也郑重打算好了一切,昏睡的薛子汀却忽然在他怀里睁开眼,闪烁的大眼睛直勾勾看着他,近得睫毛都一次次在他颌骨处扫过。

  时年装作不知,刚跨了一步,她蓦地伸头在他脸上吧唧一口,还不知羞地晃着双脚笑盈盈地说:“时哥哥你真好看!”

  抑扬顿挫的声音将俏皮与纯真结合得那么完美,一声“时哥哥”怕是她从来没喊过,时年像一把干柴,这三个字就是那点致命的火星,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一旁,吃瓜看戏的下属纷纷投来暧昧目光,时年强忍冲动说:“你们跟来帮忙。”

  李阳光嘿嘿一笑:“这样吗?时副我们不会打扰到你们吗?”

  时年的脸瞬间黑了,沉声说:“周放,揍到他说不了骚话为止。”

  “是!”周放磨拳嚯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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