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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晚饭,肖玥和由兰各冲了个澡,然后坐在沙发上歇息。
肖玥擦着头发上的水湿,素颜的她,皮肤越发显得白嫩,似出水芙蓉。“你没给龙格打个电话,问问他怎么样了?”肖玥问。
“我才不打呢。我倒要看看,龙格今晚能不能安安心心地在他哪儿住一宿。”由兰慵慵散散地躺在了沙发上,头依在肖玥身上,一幅无所谓的样子。
“我倒是挺好奇,”肖玥有点不死心,继续问:“他俩在干什么?”
“忠良领他在广场上玩儿呢。”由兰晃了一下手机。
“我说呢,你胸有成竹的样子。原来在微信里早就了如指掌了。”肖玥取笑由兰。
“龙格笑的可开心呢!我都有点嫉妒了,龙格跟我在一起,都很少这么开心过呢!”由兰脸上溢着幸福的笑意。
“我看看。”肖玥好奇道,脸凑了过去。
由兰打开微信,把忠良发来的龙格在广场上玩的照片给肖玥看,还有一张是忠良和龙格脸贴脸的照片,龙格笑的无比灿烂,龙格的“哏哏”笑声仿佛就在耳边。“真没想到,他会待龙格这样好。”肖玥感叹道。
“我也没想到龙格会这样恋恋他!忠良说,到现在他也没说想妈妈,简直把我都要忘了!”由兰嘴上怨着,脸上却是满满的幸福。
“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肖玥说。
“是呢。我现在心里所有的石头都落下了。感恩佛菩萨!”由兰真诚的合十道。
“你说,忠良现在要是知道了你给他留下这么大一笔遗产,他会怎么想?”
“他怎么想,我怎么知道呢。不过,他肯定会对龙格更好!看见他现在对龙格这样儿,我更是放心了。很多事儿,如果和钱扯上了,就变味了,这也可能是大爷大妈不让告诉忠良的原因吧。”
肖玥点点头儿:“这件事儿真的有点不可思议。”
由兰略有所思:“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你问问他,如没什么事儿,下周一就到律所来上班,行吗?”肖玥转而问。“我现在正缺人手。”肖玥又愁道。
“你不说他现在没有律师实习证,跑不了案子吗?”由兰坐起身子。
“跑不了案子,但可以做些辅助工作,有当事人来咨询,他也可在旁边听听,多学点实务知识和经验。磨刀不误砍材功。”肖玥说道。
由兰点着头:“有道理。”
肖玥又推心置腹地道:“我现在缺个类似办公室主任这样的人。还没有合适人选,忠良在国有大企业里坐办公室的,肯定有这方面的经验。让他先给我兼着,等他实习证下来了,我再另找人。但工资我不能给的太高。他实习期间,我会给工资的,多少再定。我要打破律师实习期间没有工资的惯例。”肖玥看了由兰一眼。
由兰赞同地点点头。
肖玥随后感慨道:“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现在压力可大了,弄这么大摊子。”
由兰心疼地看了肖玥一眼:“头一次听你说出这种话!”说着由兰握了握肖玥的手:“摊子是大了点儿。不过,有压力才有动力,我相信你!”
肖玥搂住由兰:“嗯!困难是暂时,我有信心把这个律所干好!”
由兰转过脸来:“你可以招兵买马啊,律师多了,你就可以从律师费里提成啊。”
肖玥摇摇头,严肃起来:“不想办提成制的律所,提成制律所,律师之间容易各自为战,团队协作意识弱,也不好管理。我准备借鉴北上广一些律所的管理方式和经验,创新一下律所管理模式。”说到这儿,肖玥又顽皮地笑道:“现在国家不是也鼓励要创新吗?”
由兰听的津津有味,露出赞许的目光:“有道理。说说。”
肖玥又严肃起来:“那些成名的老律师,已形成了固有的习性和思维,尽管会带来很多案源,但不会接受律所的管理模式。所以,招人是肯定的了,但我要招那些还在起步阶段或案源不是太多的律师,实行公司化管理,统一收案,所里根据每位律师的专业分工统一派案。”
由兰听了,笑了:“最好是忠良这样的,一张白纸,可塑性强,更容易融入律所的管理,是吗?”
肖玥点点头儿:“但他在国有企业里呆了那么久,也会有惯性思维。但,我相信他一定会适应的很快。”
由兰顾虑道:“肖玥,你可要好好带带他。我和他聊过,他可是什么都不懂,一头雾水,和你现在的心情一样,也有压力。你不能有保留的。”
肖玥瞅了由兰一眼,打趣道:“你挺关心他的啊!我为什么要好好带他?还不能有保留!给个理由吧?”
“他是龙格的爸爸,你是龙格的小姨,这就是理由呀。”由兰玩笑道。
“还有呢?他现在是由馨兰的丈夫。”肖玥故意强调“丈夫”一词。
“又来了!”由兰白了肖玥一眼,佯装生气地转过身儿去。
“好了,”肖玥从后面搂住由兰贴了下脸:“龙格妈妈,麻烦你替我问问龙格爸爸。我去洗点水果了。”肖玥说起身去了厨房。
由兰看着肖玥的背景,用眼睛使劲地挖了她一眼,自己却忍不住笑了。由兰拿起手机,打开了微信……
……
肖玥的手机响了,肖玥赶紧拿着水果盘碎步跑过来,原来是林萍的电话。“喂,林萍。”
“你干嘛呢?我给你发多少个微信也不回!”林萍责问道。
“我刚才洗澡才出来。还没来得及看微信呢。”肖玥解释道。
“我上午跟你说的我同学陈忠良,他怎么到你所里去了?”林萍问。
肖玥扫了由兰一眼,小心翼翼地问:“你没有问他吗?他自己怎么说的?”肖玥怕自己说的和忠良有出入,那样就不太好了。
“他就说是朋友介绍来的,再就什么也不说了。他要是不想说,你问他也没用,我还不了解他呀。”林萍故意在在肖玥跟前显得和忠良关系很近。“本来我说要帮他找个律所,就介绍到你们所。他说他找好律所了,谁知原来也是你们律所,太巧了,呵呵。”林萍自己又开心的笑着。
“我高中时一个同学也是好姊妹介绍来的,我这儿不能接收实习律师,人可以在我们所实习,但得挂名在别的律所,等执业证下来了,再正式到我们所来执业。”肖玥说话间望着了由兰一眼。由兰也警觉起来,原来肖玥和对方在谈论陈忠良,而且对方是一个女性。
“唉呀,你说的那些事儿我都不管了。你就替我好好帮帮他,好好教点儿,他这个人书生气太浓,有时死心眼儿。我跟他说了,让他跟你好好学。肖玥,我可告诉你,你要毫无保留,呵呵。”林萍今晚的心情看起来非常不错。
肖玥眼睛的余光发现由兰正在看着自己,她一定是在仔细听她和林萍的对话,便故意问林萍:“让我替你好好帮帮他?还得毫无保留。你们俩现在啥情况了啊?
“啥情况?呵呵,正在努力中。”林萍转而压低了声音:“我公司再有事儿,你可以派他到我公司来,就不用再派那两个小姑娘了。”
林萍的性格就是这样,从来不藏着掖着,这也是肖玥喜欢她的地方。现在的生意人,多是虚里冒套,像林萍这样真性情的商人且是女性已是不多见,也算是女中豪杰了。但让肖玥有时也不理解的是,像林萍这样直来直去的女人,生意居然也做的风生水起,规模越来越大。
“你是想让我做红娘吗?我可没干过这活儿。”肖玥调侃道。
“不用。你就安排他到我公司来就行了,到时我自己会说。呵呵。”在林萍身上总是看不到女人的矜持。
“林萍,真是佩服你,敢爱敢恨的!”肖玥转脸又看了由兰一眼:“不像有的人,爱在心里口难开的。”
“你是不懂,我要是含含蓄蓄的,我这辈都不会有机会,再说暗送秋波、眉目传情的那一套,我也不会啊。”林萍笑着解释道。
“是这样啊。唉,陈忠良真的值得你这样热情似火的?”肖玥有点好奇。
林萍笑起来:“这你就不懂了,经历过婚姻失败的女人,才会知道什么样的男人靠得住,什么样的男人是稀缺品种,呵呵。”
“哦……你这是要先下手为强,怕被别人抢去了啊。”肖玥故意取笑林萍。
“呵呵。”林萍自顾自地笑起来。“好了,就想跟你说这个事儿,说完了。拜拜。”
挂了电话,肖玥看看由兰,发现由兰的神情有点儿不对劲儿。
由兰脸色不悦地问:“这谁啊?怎么感觉疯疯癫癫的一个人!”
肖玥心中窃笑,不动声色道:“怎么了,由兰?吃醋了?”
“吃醋?才不会呢。我吃啥醋啊?”由兰阴阳怪气地说,眼睛白了肖玥一眼。
“她叫林萍,开了一家公司,离婚的……和陈忠良是高中同学。以前她和我说过,在高中时就暗恋一个同学,知道他也离婚了,自己就动了心思,但人家却对她一直不冷不热,自己为此很苦恼。结果,有一次她在同学聚会上,她借着酒劲当众表白,反倒惹人家不快。没想到她说的那位同学就是陈忠良,今天她到律所送花瓶遇到了忠良……”肖玥说的小心翼翼,用眼睛余光偷看由兰。
“开一家公司就了不起了吗?忠良才不是那种图钱靠女人吃饭的男人。再说,忠良也不会看上这种女人的,就听她说的那些话儿吧,疯疯癫癫的。”由兰又用了“疯疯癫癫”一词,语气冷冷的又有点幸灾乐祸。
“干嘛那样说人家啊?喜欢一个人敢去追敢表白,也没有错啊。不过现在不同了,她没有机会了,陈忠良已经和一个叫由馨兰的女人结婚了。”肖玥笑了起来。
由兰脸上露出点儿小得意,但很快又变了脸:“我可不愿意这个女人做龙格的后妈。”
话说到这份上了,肖玥可不敢再往下说了。尽管由兰和忠良是假夫妻,但由兰毕竟也是女人,她对林萍有着天然的敌意也可理解。这也让肖玥坚定了自己先前的判断,由兰已是真心地喜欢上了忠良。
肖玥只是笑了笑,没有言语,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吃了一口:“你们由家庄的苹果就是好吃”。
由兰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忠良将来找什么样的妻子岂是自己愿意或不愿意的?话又说回来,自己现在和忠良是有名无实且处于隐瞒状态,人家陈忠良在外人眼里仍然是单身,林萍追求忠良根本没什么错。喜不喜欢林萍是陈忠良的事儿,与自己何干?
“忠良说,随时可以上班,在家呆着也怪闷的。他说不要工资,能有学习、锻炼的机会就感谢不尽了。”由兰晃了下手机,对肖玥说道。
肖玥听了,挺高兴,便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工资嘛,我心里数,最起码得把天天开车的油费给了吧。”
“那是你们俩之间的事儿,我才不管呢。” 由兰说的不冷不淡。
“什么叫我们俩之间的事儿啊?我们俩就是纯雇佣关系了,不用在意忠良和你和龙格的关系呗?”肖玥又取笑道。
由兰也笑了,有意说道:“忠良肯定会成为你事业上的好帮手,你们俩肯定会是一对儿很好的搭档。” 说到这儿,由兰心里却想:“要是将来你做龙格的后妈该有多好啊!”
肖玥听出由兰是话里有话,便无意继续这个话题,于是说道:“不影响你和忠良微信聊天了,我做面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