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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灯是绽放的莲花,有粉的红的还有白的,在心蕊还处竖着一只矮头小蜡烛,火柴划过纸盒,蹭出火花,于蜡烛上摇曳。
“念容,将愿望写在荷花瓣上,然后点燃上头的蜡烛,放在小河里。然后河灯便会带着你的愿望越漂越远,得以实现。”花容捧着一莲花灯蹲着对念容说。
这种写河灯许愿的方式,她用的不计其数,想必这小河里大半的粉河灯都是她贡献的,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愿望不曾变过,却也未曾实现。
想必是没什么用了,但总归是寄托了人美好的感情的祈愿,让他有处可依。
“念容要写!念容要写!母后拿好了。”
项念容兴奋拿起笔噌噌的在荷花瓣上写下两行不忍直视的毛毛虫字来。
花容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嘴角泛笑,将刚才的苦恼一扫而空。
“一愿父皇母后和乐,二愿皇兄康健。”
“念容写好了吗?”花容问。
项念容点了点手,收起了笔,将笔递给一旁的李长安。
“那母后给你点火了。”
花容接过李嬷嬷递过来的火折子,打开,蹭的冒出个小火苗,然后对上蜡烛头头,火苗便一分为二,各自跳跃。河灯被照的通亮,花瓣上的字映着温柔的光,似乎也不显得难看。
“念容,过来。”
花容朝着念容招手,让她靠近一些,然后握着她的手,将河灯推向小河里,看着它游阿游,然后与其他的河灯碰撞,汇聚在一起,然后慢慢的飘向远方。
河岸上人山人海,一盏、两盏、十盏、百盏……数不清的河灯疏疏密密、浩浩茫茫地在河上漂荡着。碧波托着粉色的河灯,红色的烛光映照着碧水,天上的星星在水中闪烁着,水中的河灯和天上的星星相互交织着,分不清哪是天上,哪是水中,只有一条天地银河缓慢地涌动着……
项念容几个孩子蹲在河边惊奇兴奋的看着自己的河灯越漂越远,甚至还开始比赛打赌,谁的能漂的最最远。
花容站着欣赏着这一轮美色,眉眼带着柔和,许久,目光才从河灯上移动,不经意的落在对面河岸边一张熟悉的面孔,千万盏灯盏,河边柳树婆娑,对面人头攒动,并不怎能看清,但......那种刻骨铭心的熟悉感还是深深的击中花容的灵魂。
那是阿哥,是阿哥!
花容冲破人群,她要去寻找她的阿哥。
李嬷嬷发现花容不对。连忙出声呼唤,企图上前拉住她不安的手,“娘娘,怎么了?”
“是阿哥,我看见阿哥了。”
花容喃喃自语,如同陷入魔怔一般,只丢下一句话,“看好念容。”便挤进了人群中。
等剩下的人反应过来,花容早已经消失不见。
李嬷嬷震惊,连忙派几个人前去跟着,寻找皇后娘娘。
花容挤过拥挤的人群,来到河对面,刚刚那个人站的位置,连二连三扒拉好几个站在前头看河灯的人,一张张茫然又陌生的脸,不是阿哥,都不是阿哥,她把阿哥又弄丢了。
“花煜!阿哥!”
情急之下,花容竟然大喊出来。
有不少人下意识回头,但都不是阿哥,她的阿哥又不见了。
河的那旁,一个男子行色匆匆的穿过众人,似乎想要寻找些什么,但具体又不知道找些什么,总觉得他丢掉了什么东西,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胸口闷闷的,压抑的他快要喘不过气。
他要找到那样东西。
可是,他找不到,都不是,都不是。
“云阳,怎么了?”
一着边衣服的女子急忙忙的拉扯住在前头不断搜寻的男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找什么的?”
接二连三的寻找不到,那个叫云阳的男子有些泄气,呆滞的站着,神色有些无措。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在找什么,但总觉得缺少了一样东西,很重要的一样东西。云裳,你说,我缺少了什么?”
云裳收敛起惊慌,垮上他的胳膊,笑了笑,“我怎么可能知道?云阳你什么都不缺,你有我啊!那你就等于拥有整个天下,别胡思乱想了!”
云阳静静的看着眼前一颦一笑的女子,着着红裳,衣上绣着张牙舞爪的奇形异兽,脖颈、耳垂皆带着奇怪的银饰,眉间还有一形如莲花的花钿。
凝视良久,莞尔笑笑,“是啊,拥有了你,我就等于拥有了全天下。”
云裳笑意浓浓,晃了晃男子的胳膊,“好了,走吧。别忘了我们还有任务的!”
云阳点了点头,带着云裳消失在人群中。
“小娘子。找人阿?”一流里流气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花容蹙了蹙眉,想躲闪开紧跟着她的人,她只想找到阿哥,仅此而已。
谁知那人不死心,直接跳到花容的跟前来,极为流氓的吹了个口哨,然后色眯眯的盯着花容,嘴角还带着令人恶心的口水,晶莹的让人反胃。
这一声口哨响起,花容左右两旁的又跳出几个流里流气的人,无一例外,都带着色眯眯的眼神,几乎快要将一双眼珠子贴到花容身上。
“真没想到,小小的江南城还有这等美人,真不枉费哥几个来这江南城走一遭!”最前头那人笑眯眯的说,几乎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想要扑倒花容。
花容眉头狠狠一皱,看来是一群来此处游玩的公子哥,看衣着,应该是大户人家,但又因为初次前来,怕不是有眼无珠,不知得罪的是谁。
“赶紧让开。”
花容没有心思同他们废话,只想赶紧去寻阿哥。她有感觉,阿哥就在江南,阿哥还活着。
“呵!”
一旁的男子冷笑几声,“看来还是个野蹄子,脾气还不小!今个就让哥几个教训教训你,磨磨你的脾气。”
“长的倾国倾城,比起那些青楼的可漂亮多了,只可惜,脾气暴躁了点,不过爷几个就好这一口!”另一旁的人搭话说。
花容眉头紧锁,他们的模样让她恶心,说话更加恶心。
“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