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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青灵抱着几瓶酒回到房间,便迫不及待打开一瓶,也没有倒在杯中,像是醉汉般,将瓶盖拧下来,对着瓶口一饮而尽。
浓烈的酒精味,消去封青灵心中的焦躁不安。
她披了一件衣服在身上,拿着酒瓶走到阳台,望着天空。
几颗星星散落在天际,不见月亮。
夜风吹着花园中树木摇摇晃晃,婆娑起舞。
回忆起与厉寒川见面时她所说的话。
封青灵觉得可气又可笑。
明明是他让她离开,现在作为已婚男,又来招惹她。
真是可笑!
封青灵拿起酒瓶,对着瓶口继续喝着。
她必须冷静下来,绝对不能够让厉寒川看出,她对他还有半分感情。
眼眶微微泛酸,正要流泪时,封青灵右手手腕被人一把攫住。
封青灵回头一看,便看到厉寒川沉着一张脸,不远处链接他们两个人房间被打开。
厉寒川不由分说将她手中酒瓶抢过去,重重扔到旁边,瓶身坠落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酒也随之溅开,溅到封青灵的腿上。
他压低声音道:“封青灵,你为什么不乖乖听话,好好待在伦敦,为什么非要回来?”
厉寒川的声音低沉得吓人,透着冷冽的寒意。
封青灵嘴角扯出一抹讥诮的弧度,胳膊强烈的疼痛,让她不自觉拧起眉头。
“绕城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可以回来?”
“灵儿,你变了。”厉寒川沉沉道。
“厉先生,就连风景都不会一成不变,更何况是人呢?三年过去,我总不可能还留在原地吧?”封青灵反驳。
厉寒川加重攫住她胳膊的力气,隐忍而冰冷的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道:“灵儿,不要再闹了,你什么时候堕落成这样了?”
听到这个问题,她觉得有些好笑,心却像是被无数根针一起扎进去,绵绵麻麻的疼痛让她无法维持脸上笑意太久。
当初她坐飞机逃到伦敦。
怕她不听话,还会回来,派人一直盯着她,还安排人引诱她吃喝玩乐抽大麻的人。
之前封青灵一直都不敢去想答案。
想起脆生生喊厉寒川爸爸的小男孩。
她认为安排人引诱她吸毒的人,应该是厉寒川吧。
现在封青灵听到他这个质问时。
封青灵脸上笑意愈发冷冽,厉寒川明知道,她的亲生母亲是被人引诱吸毒过量而去世,她对毒品恨之入骨,还想要用毒品控制她,还质问她为何堕落成这样?
她倏然间忆起当时她知晓厉寒川的公司因为温知雅而出现问题,担心他而跑回来,想要看看他怎么样。
未曾料到从他表情与冷冽态度,却知道了一个她没有办法接受的答案。
难怪当初会那么突然结婚,让她去大洋彼岸谋生,对她不闻不问。
厉寒川为什么要绕这么一大圈子对她做这些,封青灵想不清,也搞不懂。
唯一知晓便是现在的厉寒川,与以前将她捧在心尖上的厉寒川,完全是两个人。
“厉寒川,你现在究竟用什么身份来质疑我?亲人,还是我男朋友,或者是我丈夫?你不过就是住在我隔壁,仗着可以自由来到我房间,与我没有半分关系的陌生邻居罢了。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个问题?放开我!”
封青灵见她没有办法挣脱他的手,也选择放弃,目光落在傍晚时分,被厉寒川握住,留下青紫色印记的左手手腕。
她声音突然平静下来,没有去看他:“还是说你想要给我注射一针毒品,让我安静下来呢?”
厉寒川指尖一颤,瞳孔紧缩。
他猛然收回手,看到她手腕青色印记,以及胳膊上红彤彤一圈,眼底一片暗色。
其余的话,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封青灵见他离开后,知道她怎么反锁门,对厉寒川没有什么作用。
她将房间里面沙发柜子全部都推过去,抵住在门上。
做完这一切后,封青灵躺在床上,盖上被子。
明明被子还带着阳光的味道,封青灵感觉得异常寒冷。
她将身体蜷缩成一坨,抱着胳膊,默默垂泪。
封青灵以后不会再妄想……厉寒川还对她有任何想法。
厉寒川对她所有的关心体贴,不过就是施舍罢了。
曾经所有疯狂、爱恋……她都会将其封锁在时空胶囊中,埋藏在看不见光的底下。
她的人生,对他来说,就是笑话。
若封青灵并非是封国立的私生女,或当初没有跟着厉寒川回封家,固执待在赤县。
她应该像普通女孩子那般按部就班读书,考上大学,毕业后当会计或者老师,然后遇到一个与他差不多,她喜欢,同样也喜欢她的男人,谈恋爱结婚生子,过着平凡而温馨的生活。
不会像遇见厉寒川那般,生活起起伏伏,到现在她依旧像是飘荡在汪洋大海中的浮木,沉沉浮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停靠在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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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寒川浑身一震,仓皇离开封青灵的房间。
他走到自己房间阳台看过去,封青灵已经离开,她房间阳台上只剩下破碎的酒瓶子。
明明与封青灵只有一墙之隔,厉寒川却觉得她与他相隔,犹如遥遥相望的银河,遥远,触不可及。
厉寒川快速回到书房,拿出钥匙打开书桌的钥匙,将那张被扣在桌面的照片拿出来。
指腹轻轻抚摸照片中的封青灵的脸颊。
夜愈发深浓。
厉寒川突然想起十一年前,厉爷爷将他喊到书房,告诉他说,已经去世的封爷爷家有一个遗落在外的孙女,他不忍心旧属下的血脉遗落在外,给了他一张照片和地址,让他将其接回来。
当时交通发展并没有现在这么便利,绕城到赤县没有高铁,也没有普通火车,只有现在被淘汰的绿皮火车。
坐着颠簸的绿皮火车,厉寒川来到赤县。
他记得那天赤县下了很大一场的雨,赤县马路上泥泞不堪。
问了许多当地人,厉寒川绕了很大一个弯,才来到封青灵家。
她家正在举办葬礼,封青灵穿着一身黑衣,脸色苍白跪在棺材跟前,嘴唇紧紧咬着,也不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