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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买花。”

　　张华没有在意，小黄会去处理顾客的需要，她还打算和李勋好好聊聊。

　　李勋却站起来冲着来人打招呼：“王秘书？”

　　张华跟着望去，是买32枝玫瑰花的男人。今天他穿了一件天蓝色的长袖，看着蛮有精神，正对李勋微笑，“李队长，你也来买花？”

　　“不是，这是我高中同学开的花店。”李勋为两人相互做介绍。“这是张华，这是王秘书。”

　　“王秘书是我们店里的老顾客了。”张华笑嘻嘻地看着王东，确定他就是郭经理嘴里的王秘书，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会帮忙让郭经理不再拖欠花款。“李勋，我们好久没见面了，王秘书又帮过我的忙，不如我请你们吃个饭吧，”

　　“这顿饭我来请，就是看王秘书方不方便。”

　　王东苦笑了一下，“还是我请吧，不过现在都下班了，你们不要喊我王秘书，直接喊王东就可以。”

　　“王哥，那怎么行呢，这顿一定让我请！”李勋斩钉截铁地说完又对同伴低声说了几句，同伴就先行告辞把警车开走了。

　　张华翻翻白眼，“得，你比我有钱，你请就你请。”

　　“那你们先商量去哪里吃饭，我给我老婆说一下。”李勋掏出手机往店外走去。

　　张华对王东开玩笑：“你不给你老婆汇报？”

　　“我还没结婚。”

　　啊，看他都30出头，而且还买玫瑰花，以为他早就结婚了，结果冒冒失失弄出个乌龙，张华有点尴尬地楞在那里。

　　王东猜到了张华的想法，淡淡地说：“上次是帮朋友买的。”

　　“哦，我也没结婚。”张华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说完这句话再不知如何开口。王东也不说话，两人默默无语地等着李勋。

　　李勋打完电话回来劈头问到：“商量好去哪里了没？”

　　王东把询问的眼神投过来，示意张华拿主意。

　　“去四海鲜吃中餐还是去过江龙吃火锅，你选一个。”张华又把这个问题抛给李勋。

　　“那去过江龙吃火锅吧，热闹。”李勋抬手看看时间，“5点40，到那里差不多6点左右，刚好。”

　　吩咐小黄关店后，三人就打出租车去火锅店，李勋抢先坐上副驾驶位置。张华和王东只能坐后排，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就听李勋说一些警察内部的事情。

　　到了过江龙火锅店刚好6点，此刻用餐的人还不算太多，不用排队等位置，李勋很快就安排好一个小包间。锅底还没端来，他就喊先来一箱啤酒，“王哥，花花，咱们今天好好喝下，真是太高兴了。一个是我一直想请的大哥，一个是多年不见的老同学，缘分啊。”

　　张华看着一箱啤酒发懵，“我喝酒不行的。”

　　“没事，你少喝点，我们多喝点。”王东和李勋异口同声，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服务员把菜单拿来，两人又一致说女士优先，让张华点菜。几杯酒下肚，气氛活络起来，王东和李勋天南地北的聊着，从政治到社会，从生意到生活，无话不说。

　　张华用公筷把烫好的菜放进两人碗里，李勋含糊不清地说：“花花啊，你还是那么温柔体贴。”

　　张华脸都黑了，这小子说的什么话，好像我以前跟他怎么着。

　　幸好李勋后面的话化解了张华的尴尬，他对王东炫耀道：“花花以前就是我们班上最温柔最美丽的女生，那个时候追她的人可多了，可惜花花都瞧不上。”

　　不知道是火锅的温度过高还是酒精的缘故，张华的脸一片酡红，一边用筷子戳李勋，一边对王东不好意思地笑笑，“别听他乱说，这小子从来都口无遮拦。”

　　王东的眼睛亮晶晶，言笑晏晏地看着张华，一直看到她低下头，手脚都不知如何摆放。

　　吃完饭三人相互留了电话，告别的时候才知道，李勋家在小岛公寓，王东家在妇幼保健院附近的丽景花园，难怪经常到花店买花。理所当然张华和王东同路，李勋走另一条路线。

　　李勋可能喝得有点多了，靠在出租车门上大着舌头说：“王哥，花花就麻烦你送下，改天再聚啊。”

　　“哎，你自己当心点。”张华急忙把他塞进车里，并嘱咐司机，“师傅，你开慢点。”

　　“没事，没事，你们也注意安全。”李勋挥挥手，汽车绝尘而去。

　　“我们也招车吧，先送你，再送我，看你也喝了不少。”张华皱皱眉头，搞不懂酒有什么好，男人都喜欢当水喝。

　　“走一走好吗？我想散散酒气。”王东的声音有些沙哑，估计他也喝得够呛。胸前的衣服被他解开两颗扣子，领口处露出他微凸的锁骨和一小部分结实健朗的胸膛。

　　路灯下张华看不清王东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他的声音像昏黄的灯光一样柔和。默默走在人行道上，轻风拂过树梢发出的“沙沙”声伴着鞋底摩擦的声音一点一点敲打在她心上。他几次不经意的出现都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还帮她解决了郭经理拖欠的花款，他笑起来真好看，他非常有礼貌，他在**部门工作却没有一点架子……

　　夜色如水，灯影如豆，旋旎之情如暗香浮动在周围，这种感觉让张华觉得仿佛被温暖的水淹没快要窒息，却又因为太过舒服而不愿意挣扎。

　　“我”“我”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收声，干脆停下来互望等着对方先说。路灯斜投下来，明明对立的人照出来的影子却像两个人在拥抱。

　　“你先说。”王东的声音听起来像鼓励又像带着点期望。

　　张华急急说道：“我是想谢谢你在郭经理那里帮我的忙，本来今天该我请你吃饭表示谢意，不过被李勋抢了，希望以后有机会能请你吃饭感谢下。”

　　王东迈开步子，缓缓前行，“没什么，举手之劳。”

　　张华追上去，“你刚才想说什么？”

　　“呵呵，没什么。”王东暗自思咐，如果找她做我的女朋友，她应该不会拒绝。看得出她对我有好感，可是我能爱上她吗？她在我眼中只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孩，我应该也对她有好感吧，要不怎么会经常去她的店里买花，要是我能喜欢她就好了。我可以试试，说不定真的能喜欢上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华觉得他的话语和他的步伐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凝重，凝重得她必须发出声音打破这种压抑。“嗯，你怎么知道我和郭经理之间……”这也是她一直埋在心里的疑问，刚好顺口问出。

　　“那天安排好会场，我去楼梯抽烟听到你店里那个女孩的话，然后无意中跟郭经理提了下。”

　　真不能在人背后说人闲话。张华用手摸摸脸蛋，觉得脸有些发烫，应该是酒精的缘故，“谢谢你，其实小黄就是那种直来直去的脾气。”

　　“恩，我知道，你一晚上都谢了无数次。快走吧，这么晚回去你家人应该担心了。”

　　“我父母出去旅游了。”张华觉得自己有点犯傻，在这人面前说话总是不经过大脑，想到什么就脱口而出。

　　从火锅店到妇幼保健院也就3公里左右的路程，不知不觉就走到小区门口，张华伸出手，“我家到了，谢谢你，认识你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王东礼节性回握一下便放开，还是不习惯和女人接触。

　　看着王东大步离开的背影，张华感觉他修长的骨节传递出的温暖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