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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的是上官明日内心深处早已厌倦了复仇和欺骗。而他的作法让上官明日感觉到受到了欺骗,他的提议更让上官明日感觉到厌恶……”
“但上官明日当然没有直接反对,一方面他没有那么傻,他现在还寄人篱下,直接反对只怕是自不量力,一方面他的心里也似乎有某种触动或者说某种期望,阿映红的父亲突然戳穿了他的身份,突如其来的被欺骗的感觉,都让他心里又燃起了破坏的欲望。”
“所以,上官明日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痛快的让阿映红的父亲都有些惊讶。但他不知道的是从此上官明日就已经将他和阿映红的婚姻当成了一次交易,一次不带任何感情的交易……”妖异俊美男子说到这里轻声叹了口气。
“年轻人,不论是一开始走上了正道还是邪道,但年轻人的内心总还是黑白分明不肯混淆的,不论是正还是邪,年轻人的正与邪都格外的真纯,格外的凶狠,等到正变得圆滑,邪变得慈祥,那人一定不再年轻……”妖异俊美男子感叹道。
澹台无天和融心小和尚、阿青青听着这番话,似懂非懂。
“所以,人在年轻的时候总会制造无数的遗憾,无数的追悔,可是等到老了即使知道应该遗憾和追悔,却连遗憾和追悔的滋味都已忘却了……”
“但回到当年,年轻人就一定会和生活妥协吗?”妖异俊美男子停止叙说,似乎是要等着澹台无天和融心小和尚的回答。
澹台无天和融心小和尚一脸的懵懂,不知该怎么回答。
“不会的。”妖异俊美男子苦笑了一下,轻轻地说道。
“人最喜欢伤害的往往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那也许只是因为伤害身边的人最容易,身边的人也最容易被迁怒吧,所以,上官明日也许并不是不知道阿映红对他的感情,但他还是就此把阿映红对他的感情全都视而不见,从此只剩下他的冷漠和阿映红的不解……”
“世事总是无常,阿映红的父亲满心等着上官明日能够联系上屠龙帮,两厢联手,图谋大事,报仇雪恨。可惜一个陌生猎户的闯入将一切计划都打乱了。”
“阿映红的父亲虽然做了补救措施,但没想到的是变故还是发生了。正在搜寻上官明日的武林人士通过那位闯入的猎户的故事找到了天坑寨,对天坑寨进行了攻打。”
“最终的结果是天坑寨的人死伤无数,其中天坑寨的寨主阿映红的父亲也在那次武林人士的攻打中失踪不见,而上官明日先是将阿映红作为人质,又将她推向武林人士的刀锋,阻了一下他们的行动后也逃进天坑底的大石屋中找到密道逃走了。”
“这密道所通向的地方就是这里……”说到这里,妖异俊美男子停下看了一眼澹台无天和融心小和尚。
两人没有说话,依然静静的听着,即便是融心小和尚此时也已猜到了眼前的男子恐怕就是上官明日了,但他此时也不想打断他的话,因此什么也没有说。
“上官明日通过那地下河来到这里后,才发现原来天坑寨的底下还连着一方天地,而天坑寨中历代先人的坟墓正在这里,还有一些守护坟墓的族人和巫师也住在这里。”
“阿映红的父亲虽然有通过上官明日和屠龙帮联合的意图,但僰人的心里没有汉人那么多的弯弯绕,不讲什么真心实意,讲究的是一言九鼎,说的和做的一样,说的就是做的,既然上官明日已经答应帮助他联合屠龙帮,也娶了自己的女儿,就是自己人,所以他把这条密道的秘密也告诉了他。这也是他能破解机关进入密道的原因。”
“在下有一事不明……”澹台无天突然插进一句话来打断了妖异俊美男子的话。
“何事不明?”突然被打断了讲话,妖异俊美男子并无不满,温和的问道。
“我们来到这里,自然也是通过石屋中的机关,知道那机关的诡异之处,我这位师侄,”说到这里澹台无天看了看融心小和尚,“还中了招,突然如发了疯一般的攻击我,请问这是什么原因,上官明日当年发动机关的时候是否也同样如此呢?”
融心小和尚不记得自己中招的事,但前此澹台无天和韦不痴都言之凿凿的说他中了招,所以他也只得信了,现在重又听到澹台无天提起来,他也不由得瞪大眼睛仔细听起来。
“原来是这件事,这件事我恰好可以解答,上官明日当年并没有中招,他既然知道这机关的秘密,自然也知道机关中都有什么杀招。”
“你的这位师侄,”妖异俊美男子看了一眼融心小和尚,“所中的乃是这一带部落巫族所用的一种迷药‘无垢’,这种迷药无色无味可通过皮肤和呼吸进入人体内发挥威力。”
“这样说来,那陶罐上抹了‘无垢’?”澹台无天问道。
“不止陶罐上抹了‘无垢’,机关轻轻转动时从下面的一个气囊里也会喷出‘无垢’。”
难怪当时自己和韦不痴也有些迷糊,澹台无天心道。
“‘无垢’这种迷药本是这里苗瑶和僰人的巫族祭祀祖先神明的时候用来降神娱神的药物,有轻微的致幻作用,这种迷药的威力,你们在那僰人先人的洞葬窟中已经领教过了。”
“领教过了?”澹台无天和融心小和尚一脸不解的问道。
“不错,你们当时在那洞葬窟中观看僰人的祭祀仪式,误吸入了‘无垢’,也加入到了僰人的舞蹈狂欢中了……”
澹台无天和融心小和尚互相看了一眼,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本来在那洞窟中,突然就到了这竹楼里。
两人突然想起自己当时只怕是赤条条的一件衣服都没穿,而这幅样子都被眼前的男子和阿青青看见了,不由得一张脸变得通红。
此时,妖异俊美男子之前吩咐的酒菜端上了桌,他看澹台无天和融心小和尚脸红,已知其意,便让送酒菜的仆人去取了两套衣服来,澹台无天和融心小和尚回去适才的屋里换上了。
而两人换上的这两套衣服,并非僰人的裤褂,竟是中原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