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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咽了口唾沫,看了看周烈锋的脸色。
他见周烈锋依然恭恭敬敬的站着,看不出脸上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便接着说道:“不过这蜀锦在我们这里也是限制销售的稀缺货色,不容易买到的。”说到这里,他又顿了顿,看了一眼周烈锋,见他依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只好继续说下去,“以前我也不好麻烦贤侄,只是这次贤侄你正好下山办事,贤侄,你看你能不能让令尊大人帮我买辆匹蜀锦?”
说完,满脸堆笑,小心的抬头看着周烈锋的脸。突然他像是刚刚想起来似的,从怀里摸出两张银票来:“贤侄,这是买蜀锦的银子,应该是够了,要是不够,贤侄你先替我垫上,师伯我回头补给你,若是多了,也不必找了。”
他接着又回头对身后站着的弟子道:“胡牛!”那弟子上前一步,把手里拿着的一根方竹杖递给他,他一手接过来,郑重其事的对周烈锋说道:“这是我往年外出办事得到的一根方竹,我又请了高手匠人把它做成了一柄杖中剑,也算是个稀奇的物件,见了你的父亲,代我奉上,并代我向他致意。”说着,他又轻轻地摩挲了一下,把他递给了周烈锋。
周烈锋见那竹杖暗沉碧绿如一块碧玉雕成,估计被二长老不知把玩了多少次,已形成十分光滑莹润的包浆。这竹杖四方形的杖身,四角钝圆,显得十分朴拙雅致。虽然二长老说它是柄杖中剑,但不细看的话,整个竹杖浑然一体,根本看不出剑柄的所在。
周烈锋心知这必然是二长老的心爱之物,欲待不接,又觉得不妥,只好恭恭敬敬接过。却把另一只手递过来的银票推了回去。
“这柄杖中剑我就代家父收下了,银票就免了,两匹蜀锦师侄还是能孝敬得起师伯的。”
“那就拜托贤侄你了,替我多多拜上你的父亲。”二长老也没有多做推让,说完话,十分欢喜的转身回去了。
周烈锋也一手拿着杖中剑往山下走去。
他一头走,心里却一边想到,二长老怎么这般不着调?自己是奉了师命下山去参加武林大会的,这是关乎门派声誉和在武林中的地位的大事,他竟然把自己叫回来请托私事。
直到此时,他才在心里对二长老进行了腹诽。这也正是他的师父八难真人对他寄予厚望的原因之一。
周烈锋这人,若只看外表,长得高大威猛,众人对他的第一印象必然是直率豪爽,觉得他心里若有什么事必然会不加掩饰的直接说出来,脾气也必然暴躁,点火就着。
但实则不然,这些都只是他的表象,俗话说“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在他的身上得到了极好的体现,他的内心和外表恰成反比,沉稳无比,绝不会因为任何事而轻易冲动,反而常常十分隐忍。
当然,他的为人宅心仁厚,隐忍多半是为了给人面子,另一面则是他一贯处事沉稳的习惯使然。这都使得他平日里为人处世重而有威,令人敬服。
这次也是同样。他心里虽觉得二长老事情做得有些离谱,却并没有当着他的面表示出来,甚至没有让他察觉到丝毫不妥,反而让他回去的时候欢天喜地的。
上山下山一来一回虽耽误了些时间,但耽搁的时间也不算太长,本来周烈锋也能在当天赶回江津县。只是当他赶到江边的渡口时已没有了渡船——估计渡船上原来的船工已经被红胡子强盗在抢船时杀掉了——所以,等他搭乘从云南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武林人士的船只赶到江津县的时候,已是官荣、张冰影他们上岸一天之后的事了。
船一靠岸,他便辞别了船上云南点苍山七绝宫掌门沧浪真人大弟子弄鹤剑客等一干青年好手,急匆匆的往守备府赶去了。
他一路上未做停留,所以并不知道官荣被红胡子强盗伤了的事情。
一进守备府,府里静悄悄的,既没看见他的父亲周守备,也没有见到他的师弟官荣,只是见到了母亲。
寒暄已毕,母亲告诉他武林大会还有一月就要举行了,各路武林英豪纷纷赶来,他的父亲这几日都在张县令那里协助接待,所以并不在家。
周烈锋问起官荣,他的母亲毕竟是妇道人家,平日里多在家中,对外面的信息也不太留意,刚开始的时候,只说并没有见这个人来。
周烈锋不由得急了,心道难道师弟半路上出了什么事不成。便问起母亲最近可发生过什么事情不曾。他的母亲这才想起有个年轻人在渡船上被红胡子强盗刺穿了胸背的事情,跟周烈锋一说,周烈锋看时间人物都对的上,就猜到了这受伤的人就是师弟官荣无疑。后来听母亲说他虽受了这样严重的伤,却并无大碍,才放下了心。又问母亲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他母亲说那人好像是和县令的女儿一块回来的,大概是去了县令府里吧。说到这里,他的母亲对他说,你也该去县令那里走走,和县令的千金多多亲近,听你父亲说这次你们都下山回来了,要把你们的事办了。
周烈锋似听未听的转身出了守备府。他本想直接去张县令那里去找师弟官荣,不想半路上却遇到了捎带他过江的点苍派七绝宫弄鹤剑客等人,他一开始在船上只说了自己的门派师承,并未说明自己是守备公子,但现在又见了面,打过招呼之后,他不免说明自己的身份,请他们去了江津县最大的酒楼——望江楼,略尽地主之谊。
各大门派此时大多只是派了弟子前来。一些离得远的门派虽然他们的师尊也已经来了,但却都停留在州城,专等大会的当天才出现。
因此此时的望江楼上,三层楼里都坐满了年轻的武林豪客。这些人或临江独酌,或三五成群——这往往是来自平日里关系较近的门派——占据几张桌子,旁若无人,高谈阔论。这样的景象这两个月里几乎天天发生。
因此周烈锋等人上楼并未引起人们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