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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她不回答,话锋一转:“你把衣服借我穿了,我不着凉,你却该感冒了。”
“我是男人,没那么容易生病。”他道。
童韵宁还是准备把衣服还给他,却被他按住了要去脱衣服的手,她只好乖乖地作罢了。
她指了指他身后的车:“你车里应该有暖气吧?我们不要在这里吹风了。”
薄君奕含着笑颔首。
坐进车里,窄小的空间,好似就是他们两人的世界,好似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童韵宁开口说:“你不问我,我到M国找谁吗?”
他疑惑地说:“你的……男朋友?”
她笑:“不算是,不过,我想应该不远了。”
他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童韵宁伸手去抓他的右手臂,扯了扯他的衣服,道:“不如我带你去见我未来的男朋友怎么样?他很好,你一定会对他感兴趣的。”
他自嘲地冷笑道:“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那你这是在拒绝我咯?”
他抿着唇,安静地望着车窗外。
童韵宁说:“你会后悔的。”
“你怎么确定,我一定会和你男朋友结成朋友?”
“并不是让你们做朋友,而是……”她叹了口气,“哎!算了,既然你这么不给面子,我也不能勉强你,毕竟……我们的关系似乎也没有那么好,我不为难你了。”
他的心猛地被她最后一句话刺痛,不知道算不算是负气,一咬牙,“去!”
她粲然一笑,说:“在M国最大的酒店,我们一起去。”
薄君奕把车开到了酒店后的停车场里,童韵宁急迫地拉着他的手臂催促着他快点走,他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以为出来是来和她约会,却是被她叫去介绍她的男朋友。
可是他又不忍心扫她的兴致。
找了一个位置,他们面对面坐下,童韵宁立马叫他点菜。
等他用英文念完了几盘菜的名称时,童韵宁的脸色忽然变得难看。
薄君奕问:“你哪里不舒服吗?脸色变得这么难看。”
她摇摇头,心想:点的菜全都是房婼爱吃的,也恰恰好是她所厌恶的。
菜上桌了,童韵宁道:“我们先吃吧。”
“不用等他一起吗?”
她神秘地笑说:“不需要,我们吃饱了才是最重要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薄君奕从她的话中听出她和她男朋友关系的亲昵,心一沉。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一餐毕,还是没有等到她说的男朋友来,可是看童韵宁的态度却表现得那么无所谓。
“与女朋友赴约迟到的男人,可不是好男朋友。”他忍不住说了一句,口气带着酸味。
童韵宁抬眼看他,含笑道:“他没有迟到。”
他迷茫地看着她,童韵宁放下手中的叉子,脸颊瞬间浮上了一层浅浅的红云,她有些羞赧地盯着薄君奕,手去抓着他放在桌面上的手。
双手交握,薄君奕身子猛然一颤。
他下意识地缩回手,童韵宁不满,“我想对你说句话,我还没说,你就要拒绝我了吗?”
他脸色一慌,又主动握上她的手。
见他这么木讷可爱的样子,童韵宁被逗笑了,故作恼怒地抽出手,他终于迅速反应过来摁住了她的手。
童韵宁撅嘴,愠色道:“哪有男人像你这样对女生无礼?”
他笑:“你不就是要等着我主动吗?”
“我……”
“我喜欢你,房婼。”他憋了一口气,终于将这隐藏在心里多年的话说了出来。
总算松了一口气,却还是很紧张。
童韵宁低下头,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你呢?”薄君奕目光炯炯地盯着她。
童韵宁的视线停滞在他们握在一起的双手,小声道:“你猜猜?”
薄君奕欣喜若狂地大笑,绕过桌子,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有什么事情是比发现自己暗恋的人也喜欢着自己更让人振奋呢?
童韵宁惊呼一声,捶打他的肩膀,他难舍地放下她,手覆上她的后颈,吻住了她。
薄君奕送童韵宁到她家楼下时,童韵宁拽住了他的胳膊,恳求的语气道:“你晚上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他诧异地说:“我们孤男寡女的……”
“我一个人,害怕……”她低垂着眼睑,小声地说,“就陪着我,什么都不做……”
薄君奕想了想,答应了。
童韵宁欣喜地挽着他的手臂,柔软的身躯摩擦过他的皮肤,惹得他心里有些痒。
进了她家,薄君奕想给夜莺打个电话,童韵宁却蹙起眉有些不悦地说:“难道你住我家里,还有给别的人报道一声?”
他淡然笑说:“我怕她见我夜不归宿会担心,所以打个电话让她别等我了。”
她听说他家里有人,囔囔起来:“你家里还有别人?男的女的?”
薄君奕愣了一下,解释说:“一个女性朋友,不过我只是暂居她家,我们是普通朋友。”
“孤男寡女住在一起,难免会发生什么……”童韵宁神情黯淡,松开了握着他的手。
薄君奕见她如此一下子慌了:“我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然而他越是解释,底气越是不足。
夜莺于他就像一个红颜知己,恋人的关系名存实亡,彼此不牵涉男女的感情,更多的是一种伙伴关系,互相依靠,有时候就连他自己都会忘记夜莺是他的女朋友。
童韵宁置气跑进了房间,薄君奕干脆放下了手机,直接跟着她进了她寝室。
“我们才交往不到几个小时,你就要和我生气吗?”他无奈地看着背对自己的童韵宁。
她转过身子,“你真的不喜欢她吗?”
“我喜欢你!”
“真的?”
“我喜欢你,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
童韵宁笑说:“我想看到你的实际行动!你说你喜欢我,谁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呢?”
他释然地笑了,上前将她拥在怀里,低头含住了她小巧的红唇。
他温柔地吻着她,霸道却不粗暴,从浅尝辄止,逐渐深入……
原来,他暗恋了几年的女孩,是这样的味道……
第一次的探索让他痴迷,他渐渐深陷进她的柔软,欲罢不能。
他剥下她的外衣,她身上只剩下一条毛衣,正欲也卸去时,童韵宁摁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再动。
亲了亲他的嘴唇,她道:“不要那么快……”
童韵宁深吸一口气,“你太坏了……”
他搂着她,紧贴着的两人一起滚进被子里,用被子裹住了彼此。
薄君奕低下头,嘴唇触上她的唇角,含糊地说道:“我会慢慢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好,我要你使出浑身解数,证明给我看。”童韵宁弯起唇角,“你一定要,越来越爱我……”
薄君奕一连数日没有回家吃饭,夜莺干脆连下馆子叫外卖都省了,买了几包方便面和面包放在家里充当几天的口粮。
从他去和童韵宁第一天约会开始,他晚上就再没有回来过,只有偶尔在清早回来洗澡换衣服,然后又亲自去买早点给童韵宁送去,后来索性从夜莺家搬到了童韵宁的家里,再没有进过夜莺家一步。
而夜莺的生活却一成不变,仿佛少了他什么都不会改变一样,偶尔会自己给自己下厨,只是比以前少了一副碗筷罢了,剩饭多了些罢了。
待薄君奕再来时候,已经是三个月过去了,身边还带着一个女人,那个他喜欢了好多年的“房婼”。
他和童韵宁的感情如胶似漆,似乎彼此都不能离开彼此,以至于来前女友家都要带上童韵宁。
夜莺给他们打开门,只是微微愣了几秒,然后默不作声地让他们进屋。
童韵宁倚在薄君奕身边,嘴角勾着满足的微笑,看向夜莺的目光却是充满了敌意,但这种敌意很快又被一种挑衅示威取代。
的确,她是有向自己示威的资本。
夜莺在心底讥嘲地冷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请他们在沙发上坐下。
“婼婼说想看看你长什么样,所以我就带她来了,这个时间,你好像也没有事,没有打扰到你吧?”薄君奕有些尴尬地说,对夜莺难免会有一种自己过河拆桥的难堪。
夜莺道:“不介意。”
她走去厨房给他们切了一盘苹果,走出来时,看见薄君奕正捧着童韵宁的脸颊小心翼翼地吻着她。
童韵宁害羞地低下头,一拳轻轻打在他的肩膀上,惹得他开心地笑起来。
夜莺扯了扯唇角,将苹果盘子放在他们面前。
她的目光停在了童韵宁脖颈上的那条项链上,须臾又若有所思地移开视线。
夜莺盯着薄君奕的表情,他很快乐,是她从不曾见过的发自内心的喜悦,他的开心,也只有房婼可以供给。
她叹了一口气,吃力地扯起唇角,说道:“难得来一次,中午留下来吃饭吧?”
“正有此意,来看看你的厨艺有没有长进了。”薄君奕灿烂地笑说。
夜莺扫了童韵宁一眼,“房小姐都喜欢吃什么菜?”
童韵宁眨了眨眼,道:“我想吃糖醋鱼。”
童韵宁对草鱼过敏,然而糖醋鱼正好是房婼最喜欢吃的。
薄君奕熟记着房婼喜欢吃的东西,不疑有他,让夜莺去做。
午餐时间,夜莺端上了几盘菜,童韵宁坐在餐桌旁,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薄君奕往她碗里夹了一块鱼肉,她咬了咬牙,低头吃鱼。
夜莺看着薄君奕给童韵宁夹菜,吃得食不知味,强忍着心里的不快,安静吃饭。
一顿沉默的午餐,终于在僵硬的气氛下草草结束。
童韵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身边的薄君奕转头看着她时,蓦然一怔。
“婼婼,你的脸……”
她木讷地抬起头,夜莺瞪大了眼睛,说:“你过敏了?”
薄君奕横抱起童韵宁,一句话不说大步往外走去。
直到很晚,薄君奕折回夜莺家,指着她鼻子愠怒质问:“她以前吃这些东西都好好的,为什么吃你做的她就过敏了?”
“你应该去问她自己,我对她的体质可一点都不了解,我们吃都好好的。”夜莺淡淡地说。
“你的厨艺果然不能恭维。”薄君奕愤怒地冷笑。
她面不改色地鼻哼了一声,用下颏指着门外:“外面有很多高级餐厅,做的都比我好,既然吃不惯我做的菜,以后就小心点,离我远一点。”
薄君奕笔直地站着,一动不动,夜莺说:“出去。”
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掉。
夜莺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家门口,等看不到他的身影时,她自嘲地扬起唇角,回到屋子里。
从那以后薄君奕再也没有踏入她家一步,她也再没有见到他。
时间过得很慢,生活似乎完全没有一点风吹草动,他的离开,似乎不给她带来一分影响,依旧那么平静,就是有一点孤单。
夜莺彻底放弃下厨,甚至看到锅碗瓢盆都会觉得讽刺。
就这样平静地等来了热闹的平安夜。
M国的平安夜晚上最为热闹,众人聚集在教堂、广场、街头上祈祷、歌唱。
她突然很想回国。一个人站在窗边,心不由得怅惘起来。
现在的他,是不是陪在那个她的身边呢?
他们此刻一定相依在一起,牵着手走在繁荣的街头,沐浴着五彩的霓虹,幸福地舒展欢颜。
可是,关她什么事呢?
拉上了窗帘,屋内光线骤然暗淡,变得漆黑一片。夜莺缓缓蹲下,坐在地板上,冰冷的轮廓在黑夜中显得僵硬,整张面庞都毫无生气。
坐在窗边,渐渐地入眠,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她被聒噪的手机铃声吵醒。
夜莺因为冷,身子缩在了一起,手机放在耳边,薄君奕的声音传入了耳朵里:“夜莺,出来。”
她蹙起眉:“干什么?”
“我……我想你陪着。”
“你吃错药了?”
“你到底来不来?”薄君奕怒道。
夜莺不冷不热地“哦”了一声,换了声衣服,才慢慢吞吞地走出家门。
外面飘着大雪,皑皑的雪白却依然掩不住喜庆的火红一片。
她出了公寓,才发现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也没打听过那女人的家在哪里,不知道去哪里找薄君奕。
夜莺本想打电话联系薄君奕,可是电话打去却没有人接。
她坐在一张长椅上,不远处有一对情侣相偎在一起,互相取暖,你侬我侬的样子就好像薄君奕和房婼。
夜莺轻叹,暗暗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他们。
他能快乐就好。
这才是她的初衷。她不喜欢强迫,只要他好,她成全他们又有什么难呢?
“夜莺。”
她抬起头时,被一个人影挡住了光线。
薄君奕满脸颓废,精神萎靡地站在她面前。
“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夜莺打量着他。
他坐在她旁边,搂着她的脖子,将脑袋靠在她肩上。
夜莺不语,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很难过,只是想找一个能听他倾诉发泄的人。
“夜莺,我和她吵架了……”他声线沙哑,此时的他,就像个无助的孩子。
她揽着他的宽肩,让他舒服地靠在自己身上,他说:“昨天晚上,我等了她一宿,可是她没有回家,和一个F国男人在外面厮混了一整夜。我问那个男人是谁,她说是个普通玩伴,可是我亲眼看到那个F国男人抱着她,动作亲昵,她也没有拒绝那个男人,我打了那个男人一拳。我跟她吵架了,她一气之下说要和我分手,我求她别说‘分手’两个字,我肯原谅她,只要不分手……”
他停顿了好久,没有说下文。夜莺说:“然后呢?”
他说:“她要我跟那F国男人道歉,我丢不起这个面子,而且是他招惹我女朋友在先,我不可能给他道歉。婼婼突然拿我送她的项链砸我,骂我不信任她,她也不稀罕我的爱了……”
薄君奕的手抓着夜莺的肩膀,身子颤抖。
夜莺忽然感觉到辛酸,不为自己,只为薄君奕。
薄君奕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他从没受过伤害,这辈子就只爱过房婼一个人,心脆弱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支离破碎。
“薄君奕!”
薄君奕一惊,从夜莺的颈窝处抬起头,看见一个女人就站在十米外,愣怔地瞪着他们。
“婼婼……”
她指着他和夜莺,含泪斥道:“你和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你不相信我和Eden,为什么又和其他女人暧昧不清?”
他放开夜莺,童韵宁突然朝夜莺扑了过来,扬手就要摔夜莺耳光,可是动作还是迟了一瞬,夜莺的巴掌比她还早落在了她的脸上。
童韵宁愕然地捂着自己的半边脸,满目怒火。
薄君奕一手推开了夜莺,将童韵宁护在身后,对夜莺道:“你为什么打她?!”
夜莺看了他们一眼,说:“我这不是自我防卫么?她要打我,我就要白白挨她打么?”
童韵宁有气不敢发,转头跑掉了。
两人很快又和好了,但之间大大小小的争吵仍是不断。
他们真正彻底分手,是在半年后,夜莺看着薄君奕魂不守舍地坐在路边,涣散的目光失去聚焦,整个人的灵魂像被人抽干了一般。
他就像半年前那样,靠在夜莺的肩膀上,可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阴阳怪气地笑起来。
“夜莺,她骗我……她骗我……我再也不要爱她了……”
夜莺抱着他,说:“不爱就不爱了,只要你能好好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君奕。”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