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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的萌芽终于开始冒头。

　　站在阳台上放眼望去，玉泽园已经不是之前的萧瑟模样。楼下的大草坪从一片枯黄变成了微微带点生气的浅绿，阳光有了春天的味道，可可开始掉毛，林如凡每天要用吸尘器吸一遍地板和沙发。

　　“以前慕医生是怎么忍受的啊。他那么爱干净的人。”林如凡自言自语，又觉得这个可能不是问题。

　　当你真心热爱某件事或某个人，一切都是心甘情愿，就连ta给你添麻烦，都会觉得是荣幸。

　　全国的疫情终于出现了明显的拐点，出院人数越来越多、确诊人数越来越少，有些省份已经开始出现零病例。大家都嗅到了春的气息。似乎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时文斐学校虽然还没停课，但他一项重要的课程刚刚结课考试，向导师申请回国也得到了批准。

　　但是各大航空公司的航班开始变得极不稳定，常常出现无故取消。人心惴惴，思乡之情从未如此强烈。

　　为了确保按时回国，时文斐订了比较安全的路线，决定转机回国。

　　慕君安得知时文斐要回国，又转了一大段注意事项。越洋航班飞行长达十几小时，紧闭空间里大量的人员，空气不流通，传染病毒的机率非常高。林如凡就照着慕君安的嘱咐，跟时文斐唠叨。把时文斐都给逗笑了。

　　“妈我知道啦，穿防护服，戴护目镜，三层口罩，憋死拉倒。”

　　“还要记得穿尿裤，飞机上不许上厕所。”

　　“哈哈老妈，好尴尬。”

　　“有啥尴尬，厕所也是传染源。万一那些老外都不洗手，他们防护意识不行。”

　　“好好好，老妈最大。反正就是憋十几个小时呗。我们三个同学一起回来，大家说好了，饱餐一顿上飞机，在飞机上就不吃不喝了。”

　　“饿可以忍忍。渴不行。你带个吸管水杯上飞机，装开水喝。”

　　“这也是慕医生关照的？”

　　“吸管水杯是我想的。但前面的都是慕医生关照的。”

　　“慕医生咋这么关心我呢？”

　　“因为你给他们医院捐赠了呗。”

　　“就没有点别的原因？”

　　“别的原因？要么我儿子长得帅？”

　　“我看是我妈长得美。”

　　“跟你老妈耍贫嘴，越来越能耐了你。”

　　两个人笑骂着，其实心里忐忑。想到那漫长的飞行和转机，谁能不忐忑，还听说有些回国人员在机场回不来的，迎接时文斐的到底是什么，谁也不能确定。这些不着边际的玩笑，可以减轻心中的焦虑。

　　“回来之后，可能一时就走不了了，学业没问题吧？”林如凡到底还是担心。时文斐学业非常优秀，是林如凡的骄傲，她自己读书不多，格外以儿子为傲。

　　“导师说了，先放我一段时间假，如果一时回不去，后期上网课。”

　　林如凡这回真笑了：“这敢情好，国内孩子也都在上网课呢，大家都读网校算了。”

　　“那云蓓阿姨也当网络主播了？”

　　最近学生都流行把老师叫“主播”，还真有点那么回事。

　　他们不知道，云主播那边却出了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