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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棵树见了火立刻就燃起来了，烧得很旺盛，只是空气中却是传来一阵阵恶臭，臭味都是从树底下传来的。
也许，那树里正藏着什么小动物也说不定。
苏怀衣，多少是心有不忍的，他想近前去看看却是被拽了回来。
“你想知道烧的是什么？”萧纵问，他眉头皱得很深像是在思索究竟要不要告诉他这里的真相。
地上的人在树被烧的那一刻，那张干瘪得像张纸的皮肤也在这一刻燃烧了起来，他嗷嗷大叫着，可是苏怀衣就算是再心软也是不会出头的。
苏怀衣捂着耳朵，看看自己手里拿着的雪花膏，又看看那个突然自燃的人，他缩在火里最后什么都不剩了，只剩下一块黑色的焦炭，而炭火中依稀可见几根很是短小的人骨，不像是正常人的。
“你猜的没错。”萧纵冷笑一声：“清风寨啊可是个宝地，刚来这的时候我也没想过竟然还会有人也看上了这里。我布置的这些也只是能忽悠一下普通人而已，却是没想到一下子引来了这么多的势力。”
“三年前，你忽然离开是为了萧云浮？”苏怀衣静静的瞪着他的回答，手里的雪花膏他觉得沉甸甸的。
“是啊！”萧纵叹息一声，上前将那树丛里燃烧的火苗劈开，里面是一具又一具缩成一团的东西，他用袖口捂着鼻子，“你就别过来了，里面都是婴儿的尸体，等烧完了给埋了吧！”
“清风山附近像这样的地方会不会还有很多？”苏怀衣突然问，以前的时候他曾听上山的壮士说过这一带经常有刚满月的小孩不见了的。
“百日百日。”萧纵嘴里小声念叨着，“可能还真有，不过一百个这棵树是装不够的。”
“嘶！”苏怀衣吸了口凉气，他简直是不敢想象竟然会有人利用他布置出来的东西做出这么恶毒的事，而且就是在这清风山附近。
“三年前的时候，顾双笙迷路我觉得很奇怪，因为以前他喜欢迷路，马下的蹄印都是有标记的，可是我派出去的人没找到他。
那个时候云雀没几个人，反正他们也闲着，附近的山民也还有些胆大的存在，我就让他们扮作樵夫。
回来的消息是没发现什么，我当时想到的是两种可能，一是其实是有消息但是被抹掉了，二是云雀被糊弄了走的不是同于顾双笙一条路。”
“山上的兄弟下山去找也是这么说的。”苏怀衣对这点表示赞同，“所以根本没想到双笙舅是被困在迷魂阵里了，不然也不会花费那么大的力气。”
“对，那个时候我问过顾双笙知不知道那是迷魂阵。”萧纵无奈的笑着，“他说知道，但是是因为看见一个小孩在里面，他才跟着进去的。他想救那个小孩出来，而且我是有在山寨演示过怎么出迷魂阵的。
顾双笙是个武痴，对阵法之类的也很感兴趣，我当初刚下令设置迷魂阵的时候他就兴致很高，后来果然是没一次因为出错不能出来的。”
“那次被我们救出来之后他说进去后小孩不见了，但是他按照以往的路走时，却怎么也走不出来，反着来也是一样的。”
“你是说那个时候迷魂阵就已经被人动过手脚呢？”
“有可能。”萧纵点了点头，别断一根树枝插进那已经成焦炭的人皮身体里将其中某根骨头捻断，看得一旁的苏怀衣不断的蹙眉。
“你还在听吧！”他忽然冷笑一声，苏怀衣意识到那并不是对自己说的，接着便是那树洞里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南楚的巫师我也接触过，其中几个还是我的老师。虽然我是个半吊子的学生，但是这等伎俩以后别丢人现眼了。有机会，到齐国来了，咱们切磋切磋。”
“......”苏怀衣愣在原地，自己和萧纵的对话被听去了，他现在心里很不舒服。
“还，还有吗？”他觉得自己得先问清楚了，免得萧纵又突然发疯的跑到那堆婴儿面前一阵乱戳，等会天上又几声鸟叫，然后萧纵问你懂了吗？
苏怀衣觉得自己快魔怔了。
“还有什么啊？”萧纵不大理解的看着他，抬头看了一眼高空中飞翔着的云鹰。
苏怀衣觉得自己腿软，真的，真的，他思考成真呢？
“你看我干嘛？”这苏怀衣怎么有点呆呆的？萧纵在心中吐槽该不会是先前的那些给他恶心到了吧！
就在这时天上的云鹰像是接收到了召唤从高空俯冲下来，苏怀衣像也没想就推开了萧纵。
“......”萧纵第一次知道苏怀衣的力气原来是可以这么大的，他们俩之前隔着整条路宽，那云鹰俯冲的有些急，苏怀衣突然换了目标它稳住朝着苏怀衣胸前撞去，最后如愿以偿的摔在了地上。
苏怀衣捂着胸站的远远地，一边揉一边看着地上正瞪着自己的云鹰发呆，而后萧纵将地上的云鹰捡起叹了一声，“真是的，要你不学你的好姐妹们好好落地，现在好了吧。”
“你可真是！”萧纵无奈的弹着云鹰的头，“史上第一只笨鸟。”
“......”苏怀衣听到这话，觉得自己似乎不应当杵在这里了。
这完全就是他多心了。
“怎么呢？你往后退什么啊，小心又踩到陷阱啊！”萧纵提醒一句，现在苏怀衣可听话了他这么一说就赶快上前来了。
“我......”
萧纵取了云雀腿上的信，将那鸟往他怀里一搁，“安慰安慰，鸟生也不容易，碰上你这么个人啊，也是蛮倒霉的。哈哈！”
“萧纵......”
“我知道，你担心我。”萧纵表示理解，“说说吧，苏老爹出门前给你说了什么话，能让你这么紧张我？是不是闯了祸，觉得收不住了就把我打晕了拖回去？”
“嗯。”苏怀衣点点头。
“不过你不会那么做的。”萧纵语气很肯定，“说说吧，另一种呢？”
苏怀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神真诚似乎很想知道答案这才慢吞吞的开口，“替你死。”
萧纵将树洞里的尸体就地掩埋，他许久都没说话，苏怀衣也在一旁帮着，他正在想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我知道了。”萧纵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有些沙哑，“上路吧！”